这件袍子是相公带过来那件,当时相公穿着长,黎周周便将底挽了两寸缝了起来,后来放过一次尺寸,现在看要全放了。
相公来府县后都是穿学院里发的,这件搁了好久没上身。
顾兆心里一换算,一寸差不多三厘米多,那他现在岂不是有个一米八三、八四了?顿时美滋滋起来,拉着周周站起来,这次抱老婆腿没打弯,果然高了!
黎周周笑的眼睛弯了弯,“相公比我高了。”
“高了也能撒娇。”顾兆立即弯着腿拿脑袋蹭老婆胸口。就是如此的不要脸。
黎周周便笑的开心,给相公重新梳了头。一家子收拾妥当四点半,拎着早上买的礼,一盒绿豆糕、一瓶桂花酿,还有自家做的一只卤猪耳朵。
从黎家到一环小院子约莫二十分钟。
那院子之前顾兆和爹见过,如今修葺了一翻,看着很新,院子里还种着花花草草的蛮雅致的。
黎周周是第一次来,见到这样院子,想着好大啊。
郑家院子就郑辉夫妻俩,并着张妈三人住,地方敞快,见了面寒暄一二,郑辉和柔娘带大家参观,郑辉介绍:“西侧是我的书房,我打了个书架,上头全堆着书,家里那些也拉来了,以后咱们哥三想论学问了,就去哪。”
黎周周一看,这书房好敞快,差不多是他和相公里屋,再占着半个堂屋的大小,桌子大敞快,后头有放书的架子,还有放纸笔的架子,不由心生羡慕,他们家里那张桌子只有这里的一半大,还窄了些,相公要伏案读书写字,每日换他了,相公便要站一旁。
……他要多挣一些钱,等以后也给相公换大的房子有书房。黎周周心里坚定的想。
张妈早早备好了饭菜,郑辉见兆弟还带了卤猪耳朵,当即让张妈切了凉拌起来加个菜,同顾兆说:“上次送我的猪头肉,我爱吃那个,今天正好了。”
其实是柔娘偏爱吃,郑辉说的时候见到妻子面露一丝犹豫,想也没想顺口就改成自己爱吃,心想肯定是柔娘觉得猪头肉不雅,这有啥,不过还是顾着柔娘面子了。
后来送完客人,果然是郑辉猜的那般。柔娘解释说:“嫡母管教严,在家时我时时记着规矩,现在一时难改,不是瞧不上黎家的。”
“我知。”郑辉压根没往这里想,柔娘要真瞧不上黎家了,之前也不会明明吃不过卤下水还要说好吃。
妻子以前在家时也受了委屈的,是他之前混账,还瞧不上庶女拿着个来说妻子。
郑家聚餐宾主尽欢,结束后日子照常忙。
黎家小院子多了一间洗澡间,顾兆之前规划的,一直来不及动工,结果爹回来后,两三天就完事了,这还是没耽误生意的情况下,做的慢一些。
订的浴桶也回来了。
平日里不怎么泡澡,还是拿水冲洗,这个省水方便。
一转眼,到了月底,期间石榴巷子有件喜事,卖醋的张家周氏怀孕了,且怀了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
周氏愣是没发现,因为吃喝都好,睡得也香,不像以前她怀前头三个都折腾的吃不好没胃口还干呕。至于三个月没来癸水,周氏说她生了三娘后,这几年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就断断续续,上上个月末时有一次见红,以为是癸水,没了两天就好了,以为来完了。
……郑辉听完只想说周氏心大,这肚子里孩子命大。
周氏怀孕这事还是郑辉发现的。
郑辉来黎家买猪头肉,排队时前头周氏和隔壁卖包子的许阿婶吵起来了,许阿婶说:“我家不吃肉那是送小文去私塾念书,不像你家三个丫头,倒是轻省,只能顾顾嘴了。”
周氏自然是气急骂,“没钱送什么学堂,别一读二十年,银子白搭进去了,什么都没学出来,还不如多吃两口肉。”
许阿婶自然忍不了,这周氏是骂她孙子小文愚笨。
这铺子前头吵嘴影响不好,黎周周自然出来护着,让一人少说一句,可周氏和许阿婶矛盾积累深了,今个点了就炸,谁拦都没用,眼看就控制不住,郑辉站了出来,一句话终结闹剧。
“这位嫂子,我瞧你有些孕态,怕是怀孕了,还是不宜生气为好。”郑辉说。
郑辉爷爷医术高超,早期擅儿科、孕育方面的。
郑辉其实这方便随了爷爷,小时候天生就爱学医,家里打压,偷偷学了四年,郑老爷子当时考校一番,心里是酸楚又高兴,摸摸孙儿脑袋,可还是让断了学医的路,去读书科举。
如今还时不时唏嘘感叹:一个儿子两个孙子,也只有辉哥儿像他,本该能得了他的传承衣钵,可惜。
周氏当时就顾不上骂人了。
“郑秀才你还是大夫不成?”周氏急的都忘了尊称。
郑辉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说:“我家里是开医馆药馆的,我爷爷医术好,我从小跟着耳濡目染一些,要是不介意我给你把个脉,或者你去医馆瞧瞧。”
周氏当然不介意,连着守铺子的男人都出来了。
郑辉就那点皮毛,但好不容易遇上个,他就是看看有没有怀,过把瘾,又不替人治病,应该没啥大碍吧?
于是便去了张家醋铺,周氏卷了袖子露出手腕,旁边她男人在。郑辉没敢夸大说垫上帕子——他爷爷成,他怕自己摸不准滑脉。
幸好是周氏胎像稳固且大了,很好摸的。
郑辉有信心,说:“有了,估摸是有三个月,你还是去医馆瞧瞧。”
还吃什么卤煮。
当即张家男人关了铺子,家里都是未嫁出去的姑娘,绝不可能守铺子,直接关了,拿了银钱带着媳妇儿去了医馆,花了银钱,大夫一摸,说瞧着快四个月了,怎么如今才发现?
这些话不提。
郑辉买到了卤煮也没走,想等张家的结果,最后时间晚怕柔娘担心,这才走,走时候还跟顾兆说:“要是准了一定告诉我。”
“你明个儿亲自来不就知道了。”顾兆好笑,真是急性子,可笑过又想,郑辉之所以这般上心,还是因为做了一回‘大夫’,过了过干瘾。
但如今郑辉走上仕途,便不再想如果假设不科举这种话,只会徒增烦恼。
第二天郑辉早早过来,周氏见了他便道谢,这就是准了。
郑辉高兴,不算辱没家门。
周氏怀了孕,谢了郑秀才后,同样感谢的还有黎家,她算了日子,自己这胎就是黎家刚搬过来没多久怀的,因为和许家吵了架,黎夫郎还宽她心。后来胎像不稳见了红,在之后没多久黎记卤煮开了,她就见天吃这个,胃口好,人开心,好像就好了……
反正周氏这么一捋,觉得黎家旺她利她,若不是黎家搬来,顾秀才认识郑秀才,让郑秀才发现了,不然她还不上心和许家吵,万一吵没了呢?
越是想越是后怕,又欣喜,幸好黎家搬来了。
张家得了喜事。
隔了一日,严谨信也回来了。
暑假结束,收拾收拾该上学了。
第58章 府县生活18
整个农假,严谨信闷头将家中重活都全揽在肩头,做了肥料,六亩水田上完了肥,便去山里砍柴拿回来劈柴,柴房里柴火堆得高高的,后院鸡圈旁刨了大坑用来堆放肥料,日后家中做旱田肥料能轻便一些。
还有麦子一遍遍推着石磨磨细,面粉缸装满了,这些自家吃。
严阿奶严母心疼孙子/儿子,可两人也不敢开口劝说少干一些歇会。严谨信从小便一副稳重老成性子,后来严爷爷去世后,严谨信就更为严肃,说话做事有主意,一旦认定了,那谁劝都不会动摇,还会反被规劝一二。
“我一走在外读书便是大半年,身为人子,不能在父母身边照顾便是不孝,如今农假回来,还事事悠闲不沾手,劳累父母妻子岂不是畜生所为。”严谨信严肃说。
严阿奶和严母一听,这、这咋还畜生了?她孙儿/儿子要是畜生,那村里就没别的好孩子了。可对上谨信严肃神色,两人不敢再劝。
但谨信还是没日没夜的这么干,不歇会劳累坏了身子咋成啊?
于是严母做饭时,偷偷跟小树说:“小树你去劝劝,像是劈柴推磨子,他爹做也成,谨信这回来到现在就没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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