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为10%,胜利就在眼前啦,请继续努力!!】
系统冷不丁冒出来的时候像个大号灯泡,能够把人闪瞎。但好在它有自知之明,晃了一圈又隐身了。
隋月声听见孟舟山的话,身形微不可察顿了顿。他抬眼看向孟舟山,面前这张斯文俊美的脸是如此熟悉,而现在终于能够真切触摸,心中却只有一阵无声蔓延的酸涩:“你不是说等我到22岁的时候……才会给我答案吗……”
孟舟山没有说话,一阵冗长的静默后,才慢慢开口:“……月声,我的答案永远不会变,现在不会,等你二十二岁的时候也不会。”
所以什么时候说,其实都一样。
“但你依旧有反悔的机会,也有选择的余地。”
“假如有一天你康复了,看到外面更广阔的世界,想选择另外一条路,我尊重你。”
孟舟山愿意给面前毫无退路的少年永远留一条余地。在他这里,隋月声可以随时后悔,随时离开。
上辈子孟舟山在那栋危楼里住了三年。他搬进去的时候,隋月声十九岁,他搬走之后,隋月声死在了二十二岁那年。
某种意义上,他也见证了少年短暂的一生。
隋月声闻言不知想起什么,神情有片刻恍惚。他缓缓收紧双臂,抱住了孟舟山,在他耳畔低声道:“叔叔,我的选择不会变。”
他的选择从来没变过,无论是生还是死……
现在一样,三年后也一样……
彼时孟舟山尚未听出隋月声话中深意。他搬家安定下来后,就开始四处联系医生,带着隋月声一家家的去面诊,最后终于找到一名快要退休的知名老中医,每天在那里按摩针灸,做康复治疗。
而隋月声也在艰难试着用双腿行走。他的腿本来就已经有恢复的苗头,再经过一段时间的针灸,已经勉强可以从轮椅上短暂站起来几秒。
“试着走一走。”
孟舟山撰稿闲暇之余,一直在帮助隋月声行走。今天刚好做完针灸的最后一个疗程,回家后他就遵照医生的叮嘱,帮隋月声锻炼康复。
孟舟山站在离隋月声几步远的距离,对着他伸出手,示意他走过来:“站起来,试一试。”
他离得很近,隋月声见状下意识想握住他的手,却又被孟舟山避开。对方戴着金边眼镜认真的模样像极了课堂上严肃的老师:“自己站起来。”
隋月声一噎,他第一次看见孟舟山对自己如此严肃,不由得抿了抿唇:“叔叔,你扶我一下……”
少年在撒娇。
孟舟山扶了扶眼镜,然后缓缓摇头。他心中难免无奈,右手一直维持着在半空中伸出的姿势:“自己试着站起来,我在旁边看着,你不会摔的。”
隋月声只好握紧扶手,用双臂做支撑,艰难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他身形不稳,一度趔趄着快要摔倒,最后又强行稳住。简简单单一个站立的动作,已经冷汗淋漓。
孟舟山按捺着自己想要上前搀扶的动作,对隋月声道:“慢慢地,一步步地走过来。”
他们中间只隔着三步的距离。
隋月声性格并不如外表绵软无害,骨子里就有一种狠意。他盯着孟舟山那只常年握笔的手,朝着那边艰难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很小,甚至只有十厘米都不到,却让孟舟山的神情松缓了一瞬。他不由得笑了笑,指尖轻动,耐心等待着少年过来:“慢一点走过来,只剩几步了。”
隋月声伸手,想拉住他,孟舟山却依旧避开,虚护在一旁:“
再走一步。”
隋月声只得艰难挪动左腿,一面维持平衡,一面往他的方向又挪了一点,这次花了足足三分钟。
隋月声的头发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抬眼看向孟舟山,希望男人可以过来扶住自己:“叔叔……”
孟舟山轻声哄劝他:“最后一步。”
隋月声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无声咬紧牙关,竭力又往前迈了一步。然而不知是不是有些心急,这次竟没站稳,一个趔趄朝着地面摔去——
下一秒他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你走了三步。”
孟舟山一直怕他摔倒,直到把人接入怀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恢复情况良好,你很快就可以自己站起来走路了。”
隋月声刚才只顾着看孟舟山的手,闻言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距离,一时有些难以想象是自己走过来的。他紧紧抱住孟舟山的腰身,仰头看着他,眼中第一次亮起了微弱的希冀:“叔叔,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陪着你一起去很多地方了?”
孟舟山点头,顿了顿,补充道:“你还会遇见更多的人,认识更多的朋友。”
他心里忽然有些说不出的怅然。
隋月声贴着孟舟山的脸,轻轻蹭了蹭,发丝触感毛茸茸的:“他们和叔叔不一样。”
孟舟山揽住他的腰身,将少年抱起来了一点,忽然低声问道:“假如我当初没有把你接过来一起住,你会和你姐姐走上同一条路吗?”
他始终不知道上一世的隋月声选择了一条怎样的路。
空气因为这句话,忽然凝固了一瞬。就像陡然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安静得让人有些不适应。
隋月声抬眼看向孟舟山:“为什么问这个?”
孟舟山注视着他,目光温和:“只是好奇。”
隋月声顿了顿,然后听不出情绪的道:“不会……”
他说:“不会。”
孟舟山:“为什么?”
隋月声垂眸,说了一句晦涩难明的话:“她站在地狱十八层,而我站在十七层。”
一个落水将死的人无法拯救你,她只会胡乱挣扎,拉着你一起溺毙。隋月声从始至终都看得分明,隋明溪对着自己伸出的那只手,是把自己往下拽的。
所以他不会握住……
孟舟山亲了亲他的额头:“假如我真的没有把你接过来一起住,你会怎么样?”
隋月声看得如此透彻,孟舟山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自立自强的回答,然而对方沉默许久,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了一句话:“……我会觉得很没意思。”
会觉得这个世界,很没意思。
支撑一个人活下去的力量,只有两种,爱或者恨。假如有一天你所爱离去,所恨皆死,就没有任何意思了。
那么尽头就只有死亡。
“……”
孟舟山一时有些难以读懂这句话。他本能不愿去深想背后的意思,把隋月声打横抱起,放到了轮椅上。忽然想起之前严越昭误认为隋月声是凶手的话,轻轻摇头:“你一点也不像。”
隋月声眼中透着疑惑:“什么不像?”
孟舟山道:“不像杀过人的样子。”
“不像杀过人的样子……”
隋月声闻言无意识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片刻后,笑了笑,并不作答。
他推着轮椅到阳台,并把孟舟山也拉了过去。然后从地上拿起一盆开了花的向日葵理了理枝叶,抬手捧给他看,语气认真:“叔叔,你看,它早上的时候开花了。”
眼前这一幕隐隐与前世重叠。
孟舟山双手接过花盆。仔细看了看,故意问道:“那我们今年是不是可以吃瓜子了?”
隋月声有时候很单纯,不知道孟舟山在骗自己,拉住他的衣角道:“叔叔,不要吃它,你想吃瓜子,我下楼给你买。”
楼下超市几块钱能买一大包。
孟舟山不由得哑然失笑。他到底没忍住,亲了亲隋月声:“傻不傻,这么小一朵花,能有多少瓜子。”
隋月声被他亲红了脸,小声道:“反正不能吃。”
“行行行,不吃。”
孟舟山揉了揉他的头发:“赶紧把花收进来吧,外面马上要下雨了,我去做饭。”
隋月声下意识拉住他的手:“叔叔,那我的礼物呢?”
上一篇:装乖后小少爷他爆红了
下一篇:穿成反派掌中娇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