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闻修森着重要处理影视合约方面的问题,这些并不是魏方在负责,所以现在不用他过去。
闻修森虽然给自己空出了两个半月的假期,但他的艺人工作并不是完全中止,还有不少合同以及档期的相关事项要安排处理。
从总的方面来讲,闻修森的工作主要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艺人工作,由专门的经纪团队来负责;另一部分才是公司业务。而魏方这个助理也是总裁助理,术业有专攻,他负责的是公司内事项和闻修森的日常行程,一般不会参与老板在影视娱乐方面的具体合同。
等工作忙得差不多,魏方去了趟茶水间,从茶水间出来,他正好遇到了闻修森的经纪人。
“倪姐。”
魏方和人打了招呼,对方也看到了他,随口问道:“小薄先生这两天怎么样?”
经纪人倪漫是刚从申城赶过来的,所以并不清楚薄溪云的近况。
魏方和经纪人的关系还算熟络,两人早年还是同学关系,便一同聊了几句。
茶水间不太方便说话,而且经纪人还准备找地方补妆,正好魏方办公室里有落地镜,两人便转去了隔壁的办公室。
倪漫在镜前忙碌时,魏方交代了几句薄溪云的情况,还顺口提了一句上午自己被询问的事。
“小少爷这些天一直在书房里忙,我还真没想到他这么专业。”
随即,魏方就见补好口红后愈发显得面容明艳的大美女经纪人忽然回头,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向了他。
“你不知道吗?”倪漫问,“小薄先生是天幸传媒的董事长,他就是最早一批来给内陆娱乐公司做投资的大佬之一啊。”
魏方一脸意外:“……什么?”
倪漫道:“包括现在修森的经济团队,最开始都是小薄先生给他选的人。”
她知道老同学对影视领域涉猎不深,便简单介绍了一下。
香江的影视业发展比内陆的要早上许多,而在内陆的相关产业开始发展时,大多数的香江前辈都很看不上这些落后自身十数年的内陆同行。
香江的投资人同样如此,即使有人入股内陆企业,也只把这些企业当做传播的中介,并没有什么人真正去研究过内陆受众的喜好。他们大多是直接照搬香江那一套,只把内陆当成被倾销的市场,他们喂什么就得吃什么。
只有薄溪云不一样,他是真正启用了内陆本土的相关人员,根据内陆的架构建起了公司,也正是他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天幸传媒才会成为内娱最出名的龙头公司之一。
“香江薄家那边,估计到现在还以为,小薄先生在娱乐圈只是为了泡艺人睡明星吧。”
经纪人姐姐撩了撩自己蓬松的波浪卷发。
“现在天幸的市值都不只百亿了。”
“而且除了在娱乐圈的投资,小薄先生本身也很有钱啊。”
倪漫说。
“那个行香投资不就是他的么?”
“……你说什么?”
魏方这次是真的被惊愣了。
“行、行香?”
行香投资是内陆一家相当传奇的投资公司,这两年参与了不少新兴行业内黑马公司的投资孵化,还被追捧得最狂热的崇拜者评价过“点石成金”。
只是这个投资集团幕后所有者的身份一直很神秘,魏方怎么也没能想到,这居然也会是薄溪云的公司。
“是吧,”经纪人道,“他在香江不是也有家投资公司么?叫述怀。行香子,述怀,这多明显啊。”
魏方这才反应过来。
《行香子·述怀》是古代著名诗人的一首古词,里面有个名句——
「几时归去,做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一溪云……这是小少爷名字的来历?”
经纪人点头:“应该是,我也是听修森偶尔提到的。”
魏方不由有些恍惚。
这下他总算深刻地理解了经纪人刚刚看向自己时的怪异眼神。
隔行毕竟有隔阂,直到提起行香投资,魏方终才于清楚地直到,薄溪云到底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不说行香投资的成绩和现下规模,单是有人要注资一家公司,和要完整地构建一个公司,这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后者才是真正打上了属于个人的鲜明烙印。
而行香投资正是如此,这也是业内对其颇为津津乐道的一点。
最直白的证明就是,即使在薄小少爷短暂出事的这些天来,行香依然毫无障碍地在继续良好运转。
这正是因为被提前建好了完善的架构,公司现下才能运转得如此平稳。
“他怎么会、这么厉害……?”
魏方甚至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投资公司还可以用出身豪门来解释,毕竟薄家的资产摆在那里,之前薄英诚又对小儿子如此宠溺。
但是最早一批在内陆影视行业起步时前来投资,这起码也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薄小少爷当时才刚多大?
这一点,经纪人也只是隐约有听说。
“好像是有什么长辈帮忙?他那时候年纪还小,当然不可能一个人做起来。”
想来,薄家的背景也的确为薄小少爷提供了不少方便。
但即使如此,也已经足够让人惊叹了。
魏方不由感慨:“果然是豪门之后啊,还没到二十岁就这么厉害。”
倪漫点点头,却又道:“不过豪门也不一定全都是好事,小薄先生到现在,不也还是花天酒地的纨绔形象么。”
魏方也清楚。
薄溪云被迫用这种形象伪装自己,换做别人,此刻恐怕早已不知被打压到了什么程度。
即使是薄小少爷,他现在也还是因为家产和分化问题,面临着如此糟糕的境遇。
魏方又下意识地感叹了一句。
“怪不得小少爷不愿意分化成Omega,他在事业上能做到这么厉害,和其他Omega一点也不一样。”
听明这些成绩之后,他甚至很难去把薄溪云和Omega的形象联系起来。
倪漫挑了挑眉,却道:“这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这是提前预设了Omega就不可能做出什么事业吗?”
魏方被问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Omega一直以来都是比较柔弱的形象,更多还是把重心放在家庭和孕育后代上。”
“孕育后代,相夫教子,”倪漫笑了一下,“这不还是刻板印象吗?”
经纪人女士拿出一个烟盒,手腕微微一抬,盒中便利落地抖出了一根细烟。
倪漫将那支烟噙在了红唇间,但这是别人的办公室,出于礼貌,她并没有点。
她咬着细烟,问老同学。
“Omega就该被养着吗?”
魏方越发觉得自己的辩驳有些无力:“可是Omega在身体素质上比较弱势,离不开Alpha的保护……”
说着说着,他自己也停下了。
倪漫接下了话茬,问:“那如果小薄先生是个Alpha,你得知了今天的事之后,第一印象会是他很强,还是觉得他离不开Omega?”
魏方被问得哑口无言。
倪漫耸了耸肩:“你看,连你都会这么想。”
这句话又让魏方被震了一下。
因为事实的确如此,魏方自觉自己已经算是条件不错,无论受教育程度还是道德素养,在普罗大众中,他都姑且能算是一个中等水准偏上的人。
实际上,如果按薪酬和社会身份来看,这已经是魏方的自谦了。
而且魏方还是一个Beta,他一向自诩站在最公正的角度来看待评判。
但即使如此,直到被倪漫指出之前,他都完全没能意识到。
自己始终抱持着的这些固有观点,其实正是一种变相的歧视。
Omega没办法做出多么厉害的事业。
Omega没有Alpha就是不完整的。
Omega就该被养着。
魏方这时才悚然发现,薄小少爷的真实处境,其实可能远比他之前的预想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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