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先前的医生有成功吗?现在我是主治医生,希望各位能够尊重我的决定。”
的确……威廉·亚历山大请了那么多医生,没有一个是取得成功的。
三个临时助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怕心里不太服气,却也没办法再说什么。
——他们倒要看看,对方这个年纪轻轻的医生,究竟能取得什么样的进展!
……
沈策的房间位于庄园别墅第一层楼最偏僻的一角,连接着温室,温室里种着大片的绿植,或高如楼层,或攀壁而长,或含苞待放。
这些植物在大片金色阳光的照耀之下闪耀着健康苍翠的色泽,通风系统运作下,一阵又一阵清凉的微风被送了进来,吹拂着植物的枝叶窸窣作响,构成一幅和谐的景致。
试想一下,在古朴典雅风格的房间里,早晨一睁眼便能看到大片唯美的鲜花绿叶,清新的空气随时环绕左右,是怎样一种视觉与嗅觉的双重享受。
饶是顾以昭已经对这个世界的“豪宅”有了一定的感触,可是见到这一幕,也不得不感叹一声“财大气粗”。
“威廉先生真是有心了。”
提到外甥,沈策的面上流露出一抹长辈特有的慈祥。
“威廉一直都是个好孩子。”
这座温室,正是威廉·亚历山大亲自找了很多设计师,在沈策提出的要求下一点点改好的,最终成品可谓是完美符合他的期望。
闲话到此结束,接下来便要进入正式的治疗环节了。
顾以昭叮嘱道:“沈先生,麻烦你将身上的衣物都脱下来,只留下内衣就好了。”
“……好。”
在听到这项要求后,沈策略微地迟疑了一瞬。
原因无他,跟沈策以前接触过的医生不一样,顾以昭太年轻了,甚至比威廉·亚历山大还要年轻,在对方的目光下宽衣,实在是一种考验。
不过他自然清楚,治疗环节中“宽衣”是不可或缺的,早晚他身上的疤痕都会被对方看到。
他应该调整心态,毕竟对方只是一名医生。
于是,在顾以昭的目光下,沈策将衣裤都褪下后,只留一件内衣,然后趴在了床上。
除了脸以外,沈策的身上也有大片伤痕,尤其是背部的伤痕十分严重,还有一些血肉缺损而留下的凹陷痕迹,可以看出以前那场车祸让他受到了怎样的折磨,只是因为平时穿着长袖长裤而不显而已。
而之所以背部最严重的,是因为以前沈策将威廉·亚历山大护在了怀里,任由自己的背部承受伤害。
平日里,他并不愿意让其他人见到自己身上的伤,哪怕双腿不便,在沐浴时也会拒绝佣人的服侍,就算是威廉·亚历山大这个亲外甥主动请缨要求帮忙擦背,他也会断然拒绝。
“沈先生,你背上的伤疤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不过不用担心,只要给我一些时间,会修复好的。”
顾以昭的目光又落在了沈策的腿上,因为长期的按.摩治疗、穴位刺激以及针剂注射,后者小腿的肌肉没有萎缩,反而皮肤白皙、修长笔挺,不像是一个不良于行之人。
但目前,沈策的小腿是没有知觉的,倒是可惜了。
“沈先生,放松精神,你只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这次治疗单纯针对疤痕修复,是不会痛的。”
顾以昭先是将祛疤膏均匀地敷在沈策脸上,其次便是背部。
而沈策因为趴在床上,这会儿只能看见顾以昭的双腿,在只有时钟秒针摆动的声音中,一切感官都被放大了。
“嘀嗒~嘀嗒~”
顾以昭手掌的肌肤有点粗糙,带着青年人血气的温度,而柔顺的祛疤膏又有些冰凉,在摩挲过他的背部肌肤时,就带起一阵酥麻柔滑的感觉,像是有一双幼猫爪在他的心尖上挠痒。
沈策听着两人皮肤接触的声音,心中升起了一股奇妙的感觉,如同漫步云端,飘飘忽忽。
哪怕他没有过往经验,可是出于正常的成长过程,也知道这份感觉究竟是什么,一时间呼吸有些沉重。
他暗暗告诫自己,现在是正常的治疗过程,不应该产生旁门左道的心思,这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平静、平静下来……
“沈先生,您背上的伤是被什么利器划过了吗?伤痕直到后腰。”
顾以昭发现沈策竟然还有腰窝,一时觉得有些少见,在斟酌片刻后,最终没有提出自己的发现。
腰窝是一个美学象征,很少是病理性的,而沈策身体的报告他也看过,自然也知道这只是单纯的“理想人体”的标志。
“……嗯。”沈策没有说话,只简单地应了一个字,可呼吸却凝滞了一瞬。
顾以昭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像是带着神奇的魔力,让努力平复内心的沈策下意识地关注起后腰。
并且,全身上下的神经似乎都集中到了那片皮肤上。
沈策抿了抿嘴唇,看着对方的双腿停驻,湛蓝色的双眸逐渐深沉。
这会儿倒不像在敷药治疗,而是在受刑了。
一个对长久寂寞之人施加的酷刑。
但顾以昭却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将手掌沾上药膏,摁在了那一条长疤痕上,又用一种不会引人不适的力度进行按.摩,加速药膏的吸收。
当两人皮肤接触的刹那,如同触电般,沈策的双手不自觉紧握,血气也悉数涌到了脸上。
哪怕旁人不清看其脸色,可通红的耳根还是出卖了沈策。
——看来沈先生比较怕痒。
顾以昭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奈何那条伤疤比较长,他说了一声“抱歉”后,手掌便移动到了尾椎骨上。
“轰!”
沈策脑子里发出一声闷响。
自己长这么大,何曾被其他人碰到过如此隐私的位置?
刹那间,一束无形的电流顺着脊椎直达天灵盖,叫沈策坚固的意志分崩离析。
“唔……”
沈策闷哼了一声,又迅速反应过来,憋住,暗道“糟糕”。
——在治疗过程中出现这种反应未免太过失礼!
好在,一直没动静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砰砰砰!”
“舅舅,听说你已经回房间治疗了?既然只是抹药膏而已,那么我应该也可以代劳吧?可以在旁边参观吗?”
门外,威廉·亚历山大的语气充满关心。
沈策暗自呼出了一口气,上一秒瓦解的理智迅速回归。
他故作冷静地说:“不需要,威廉,你在房门外等舅舅这一次治疗结束再看效果。”
威廉·亚历山大对于自己被拒绝之事早就预料得七七八八,有点遗憾地说:“那、那好吧……”
房内,顾以昭道:“如果沈先生愿意的话,是可以找威廉先生抹药的。”
沈策闭了闭眼,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可表面上却无比克制。
“不必,还是你来吧,你才是我的主治医生。”
顾以昭觉得这是对方对自己医术的认可,满足地笑了。
“那好,感谢沈先生你的信任。”
沈策心道:他也不能因为长久以来的寂寞,就在治疗过程中出现失礼的反应……没有下次。
第21章
在安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声音的卧房内,顾以昭和沈策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前者因为一直在帮忙按.摩,所以呼吸有些沉重,但后者的呼吸却大多时候都平稳得如同一台机器,身体也十分僵硬。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直到顾以昭手下的药膏变得稀薄,沈策的皮肤上肉眼可见地形成一层硬质的薄膜后,他才用袖口抹了把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药膏差不多已经吸收了,接下来沈先生只要安静地等待半个小时,就能够去洗澡了。”
沈策隐晦地呼出一口气,如蒙大赦:“方医生,麻烦你了。”
“不客气,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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