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子凭借能力获得了应得的权力地位,便引来了大力抨击、抹黑她们的男子。那些骂得欢的男人,不过是自卑自私且无能的庸人,只因生怕维持不了自身的地位,便寻了各种托辞,要将女子关入家宅、打入泥地。但若是没了女子,那些个男子又能做什么?互相之间以肛生儿育女么?”
“哥哥说得不错,倘若我放弃了这个机会,将来便要嫁人生子,可我多少修炼了点道术,知晓此世广阔,假若如此便放弃了,那岂止是愚昧,简直是造孽!”
“我不仅要当女帝,还要当千古一帝!要让那些抨击我的庸人知道,这个世界上,无论是性别还是血统,都遮盖不了道德与能力,女子们能够凭借自己的意愿去选择自己的人生,哪怕入朝为官,乃至……继任帝皇!”
冯彩研是一个一旦做出选择便铆足了劲儿去打拼的人,当下她便专注于学习帝王之道,甚至断情绝爱。
此间男子,多为庸人,便是那闻名天下的文人,出入朝堂的官员,也好不到哪去。
顾以昭见冯彩研敢于选择这条荆棘之路,欣慰地点了点头。
儿女们的选择,冯母自是不可能被蒙在鼓里。她本身虽说对权力不感兴趣,却也是推广女学的发起人,因而在思虑了一阵后,遂决定不做那阻挡儿女实现理想的母亲。
——她是一个母亲啊!即便天下人都有可能随时背叛冯彩研,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会陪伴儿女们站在一起,哪怕粉身碎骨。
冯彩研在第三年的时候到了十八岁,在顾以昭三年的教导之下成为了“皇太女”,也学着着手开始处理政事,并且处理得相当好。
如若有人胆敢违逆?她不介意下手重一点让对方知道违抗帝命以及得罪太女的代价!
有样学样,如果女子的身份会引起他人轻视,那么她不介意展现一下自己的“神威”。
当冯彩研亲手将一个抹黑她的著名文人斩首,可天边却降下一束祥瑞霞光时,反对的声音立马就低了下去,包括先前“以死相谏顾以昭”的顽固之辈。
执政第四年,顾以昭的身体因为不知名原因而衰弱了下去,天下最好的神医以及慧云都无法查出是何原因。
冯母天天以泪洗面,冯彩研痛心疾首,国师慧真整日去翻阅古籍搜寻治疗良方……
最终,还是顾以昭看众人如此心焦,便扯了个过得去的理由。
“朕不过是功德圆满,即将位列仙班了而已。朕是从天上来的,如今时间到了,自然也要回到天上去,别看现在朕外表如此衰弱,实则魂魄强大……传令下去,让天下都知道!”
顾以昭的死亡是从他穿越以来就已经注定好的事情,如果他的死亡可以让冯彩研登基后更加顺利的话,他还是欣然赴死的。
功德圆满、位列仙班的说辞起到了一点安慰作用,哪怕其他人有所怀疑,但到底还是心存一份希望。
时间一晃便到了第五年。
又是一年冬季,屋外寒风萧索,大雪纷飞。
眼看着即将又是一个元旦,可皇宫内的气氛却格外低迷。
听到太医处传来的消息,已经全面代替顾以昭接管了政事的冯彩研实在无心上朝,便借“霜雪天出行危险”为由,给自己和文武百官都放了假,其实是决定好好陪伴顾以昭渡过最后一段时光。
拍了拍自己的脸,整理好表情后,冯彩研抱着一大枝红梅,将寝宫门推开,然后又迅速地阖上,生怕那些冷风吹进屋子里。
“今日的风雪可真大啊,还是这儿暖和。”
寝宫内点满了火炉,发出的温度即便不似盛夏,也犹如春季般温暖宜人。
冯彩研抖了抖身上的风雪,那些雪花簌簌落地,很快就融化成了一滩水。
寝宫内,慧云、冯母和慧真三人坐在椅子上,或是念经打坐、或是看书、或是缝纫,看样子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而顾以昭则是平静地靠在床头,听着慧云念经的声音,俨然将其当成了一种享受。
因着生机流逝,他一头黑亮的头发变成了外头冰雪一般的白色,原本健康莹润的肌肤变得苍白冰冷,因为消瘦,原本量身缝制的白袍也显得宽大了许多,像是挂在骨头架上。
——病入膏肓。
这是很多人在看到顾以昭后的第一反应。
“哥哥,我今日又去摘了一枝红梅,你如今不便出门,我就为你将冬日美景稍过来。”
冯彩研将红梅枝放进大花瓶里,又将大花瓶抱到顾以昭眼前展示,“你看,漂亮吗?”
“挺漂亮的。”顾以昭笑了笑,“我听婴公公说,在请假不上朝的这段日子里,那些奏折你都抱到宫殿里一个人处理了?若是累的话,便带过来吧,正好我也闲得无聊。”
冯彩研娇嗔道:“哪能啊,都是些小任务,哥哥你是不相信现在的我了吗?”
“哎~妹妹长大了,都不需要哥哥了。”顾以昭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
冯母立刻说:“实在是想看奏折的话,让彩研给你拿两份来批阅。”
“可是……”冯彩研有些犹豫,她哥看样子连笔都提不起来了,那些奏折大多是一些容易生气的内容,劳损到了心力该如何是好。
顾以昭:“今年北边的雪灾还挺严重,也不知咱们的救济款有没有落到实处,亦或是哪里灾情特别严重需要救灾。”
“好,我这就去拿。”
眼见顾以昭已经将想要看的奏折提出来了,冯彩研便也只能乖乖去拿。
顾以昭对于全国各地的灾情看得特别严格,夏有南方暴雨洪涝,东有北方暴雪霜冻,又或是那些地方干旱了,那些地方出现了瘟疫……这些都是民生问题,不容小觑。
在他登基的第一年,全国各地的官员都出现了中饱私囊的情况,十有八九是存着新帝登基管不了所有地方的小心思。
于是有一个抓一个,统统砍了脑袋。
第二年,情况果然好上了许多,但抱有侥幸心理的人依然存在,所以那些人也统统丢了性命。
等到了第三年,顾以昭索性在没有灾情的日子警告了所有人,表示自己乃天授君王,那些贪赃枉法的行为无论在哪里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正所谓事不过三,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偶然,三次那就是肯定了,眼看贪赃枉法之人全都被抓出来杀了个干净,敢于铤而走险的人再度少了……但依旧屡禁不止。
于是顾以昭果断加大了处罚力度。
就这样,一晃眼与这种贪赃枉法行为作斗争便到了第五年,或许是那些人觉得太女不够格,这种现象竟然又“死灰复燃”了。
冯彩研光是看到那些奏折就忍不住杀意,但是既然顾以昭想要,她便呈了过去。
扫了眼奏折,顾以昭轻笑一声,取来炭笔书写一番后,很快就给出了确切方案。
如今民间虽有毛笔,但是毛笔造价高,且不方便掌握,因而最为流行的便是顾以昭发明的炭笔,取来木炭用木头包裹,再把脑袋削尖,便是最适合初学者的书写工具。
由顾以昭引发的变化,已然渗透到了平民百姓的生活中。
冯彩研认真地看着奏折,便见上面已经用列点的形式列举了应对北方雪灾及部落居民入侵的方法,心道不愧是哥哥,相较而言,自己显然还不够成熟。
写完后,顾以昭便温和一笑:“麻烦大家先出去一趟吧,我有话想要与法师两个人单独说。”
冯母、慧真和冯彩研三人面面相觑,片刻后便答应了。
三人出了门后,顾以昭便招了招手,示意慧云揽住自己。
他们之间已然培养出了相当的默契,慧云没有多说,便让顾以昭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施主,你又消瘦了许多。”
这是慧云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
顾以昭勾唇一笑,用额头蹭了蹭慧云的袈裟,感受着那体温,说:“法师莫不是在心疼在下?”
慧云沉默片刻后,认真地说:“施主身体不适,还请好好休养,今日万万不要对贫僧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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