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赤狐是一头雄狐,却好男色,本性阴险狡诈,善妒!若是遇上女子,便将人扒皮抽筋,咬至肚破肠流,不知有多少美貌女子香消玉殒。而若是遇上相貌出众的男子,便要将其从前往后狠狠奸.污,至死方休!”
原本还笑得猥琐的男性听众们顿时虎躯一震菊花一紧,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直呼“离奇”,却听得更认真了。
冯彩研目瞪口呆,她长这么大何曾听过如此直白露骨的用语,面上红白相间,既有女儿家的羞赧,也有想到故事主人公与自家兄长同名的毛骨悚然。
说书人神秘一笑:“那冯公子身长七尺,面如冠玉,玉树临风,可叫那狐妖难以自持,多番施展诱惑之术,只为将眼前的俊秀公子狠狠占有。但就在此时,冥冥之中,冯公子见一老道,须发皆白,仙气飘飘,正好似仙道中人。”
“老道称自己为‘昭阳道人’,一生锄强扶弱、惩恶扬善,寿数将尽之时,恰好撞见狐妖行恶,见冯公子秉性良善,便赠一缕真气令冯公子斩妖。”
“借着那缕真气,冯公子见到狐妖真面目,深知自己应当谨慎行事,便取来烈酒,好声相劝,令狐妖饮至烂醉。”
“待狐妖动弹不得时,他便取来匕首,先是除了那狐妖不知捅坏多少男子的子孙根!咔嚓——现场那叫一个血流如注!”
说书人讲得动情,男性听众们却是浑身一寒,只觉得这个故事的惊悚程度大大加深了!
冯彩研险些拍手叫好,幸亏被冯母及时制止,否则哪怕她们坐在角落,也要收获最大的关注了。
说书人轻咳两声,喝了口茶水,继续道:“众所周知,只要是雄性生物,便视那物为至宝,妖狐重怒,以最怨毒的污言秽语诅咒冯公子,周遭妖风大作,血光冲天!”
“但冯公子这一举动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那些无辜俊男报仇雪恨!狐妖失了那根玩意儿,便被破了法门,与山中野兽无异。冯公子提起匕首,便与其苦斗起来……”
说书人用长篇大论叙述了冯公子与妖狐的斗武,听得众人如痴如醉,每当冯公子占据上风时,大家都要拍手叫好。
“最后,冯公子剖了那妖狐的内丹,将屋内整拾一番,便昏睡过去,醒后只以为自己是除了一只闯入家中的狐狸。直到附近的猎户提醒,方知自己斩杀了一头妖狐,昨日一切并非幻梦。”
说书人说完后,凌波园正厅内外都聚集了不少人,少顷掌声大作,喝彩不断。
手中有点余钱的行商们纷纷投以赏银,露出满意的表情。
“我原以为自己听过的故事已经够多够离奇了,却不曾想还有这般奇诡的故事!”
“也真是苦了那冯公子,还要对着一只狐狸敬酒,也不见一丝惧色,实在是人才!”
“这倒是让我想到了其他地方听过的与南风有关的故事……”
众人讨论不断的时候,冯家母女则是越听越觉得故事里的主人公就是她们的亲人,正欲上前质问说书人是何居心,就见说书人拍了拍板子,让大家安静下来。
“各位,这《斩狐》的故事并非虚幻,那冯玉书公子住在城西,搬进洛安不过二月有余,今日便要在家中举办一场活动,说是要拍卖一些玩意儿,欢迎各位前去观赏!”
这下冯家母女是无论如何都坐不住了。
搞了半天,故事里说的还真是她们的家人!
凌波园里的人们如潮水般向城西涌去,很快便走了三分之二,其中冯家母女为了防止自己被附近的人认出来,又是掩面又是遮掩身形,直到遇上了一辆空的人力车,才总算松了口气,也顾不得在街上闲逛,匆匆回家。
等她们回家后,就见冯家前后门大开着,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场面热闹得像是一个市集。
有的人甚至怕看不到热闹,特地爬到了围墙上坐着。
小孩儿改编了一首童谣,年轻力壮的少年们大声讨论战况,大姑娘小媳妇儿又娇又羞地望向门内。
冯家母女到家门口时,很快就被附近的邻里给认了出来。
“大家快看呐,冯夫人和冯小姐回来了!”
“哟!英雄的娘和妹妹,快快快,大家让开一条道!”
赵小柱一边吆喝着一边把持局势,很快人们便面露恭敬之色,自发地让出了一条道。
冯家母女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等到了院子里时,母女俩就发现本该十分空旷整洁的院子里摆满了长凳,一个个穿着富贵的商人、游侠、方士们整整齐齐地坐着。
现场显然只有身份、能力特殊的人才能入座,而顾以昭站在一个简陋的台子上,旁边晾晒着一条鲜艳如血的巨大红狐皮,但他却在介绍着手中的酒坛子。
“首先,这是妖狐狐胆配合十多种药材酿造的药酒,大概一年后才能开始饮用,乃大补之物!各位,这妖狐拥有两百年的修为,比多年的人参灵芝还要灵异,在座各位要不就是行商的,要不就是买来自用的,现在这药酒只需要一百两白银,怎么看都是亏本买卖!现在开始叫价,每次叫价不少于一两银子,想必各位应当不愿错过的吧!”
百两银子对于一般百姓自然多得吓人,可是在场的商人却不至于拿不出来,眼看现场气氛被炒热,顾以昭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继续道:
“当然,若是各位手中有其他物品愿意用作交换,或是能够教授本公子几招,本公子自然可以取消竞拍,免费将药酒赠送出去!”
一个富商举起手:“一百一十两!”
一个侠客说:“我出一本我修炼的剑法!”
顾以昭眼睛一亮,浅笑道:“那欢迎这位侠士上前展示一二,看看这剑法本人适合不适合。”
侠客自信一笑,在空地上开始舞剑,身姿优美,出招凌厉。
众人凝气屏息,有不少已经看得痴了。
但顾以昭也不是没见识的,侠客的招式的确华丽,但他很快就看穿了其中的瑕疵,不由在内心叹了口气。
——他要学习的东西,怎么着也不能是自己都能看穿的啊。
眼看侠客眼中带着势在必得之色,顾以昭沉吟片刻后,抱拳道:“不愧是侠士,这剑招凌厉非凡,卓尔不群,当真精彩!然而在下资质平平,这套路数估计无法吸纳,失礼了。”
拒绝是一种艺术,顾以昭现在是称自己配不上剑法,而不是剑法配不上自己,所以不会叫侠客心生不满。
果然,侠客被夸赞后,哈哈大笑:
“冯公子到底是读书人,学不了我这套杀气腾腾的招式,倒也不打紧,希望冯公子能遇上心仪的招式!”
侠客竞拍失败后,现场继续叫价,且这一插曲让药酒的竞争更加激烈。
最终,狐胆药酒被一个商人用三百两现银买走了!
“三百两……”冯母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多银子了,恨不得掐自己一下看看是不是做梦。
以前冯家看似风光,但其实没什么闲钱,只靠朝廷俸禄过日子,日子过得有些紧巴。
只因冯父和冯家祖父都不愿意让自己沾染铜臭味,觉得“两袖清风”才是清高之举。
结果呢?日子没见好,人反倒是都搭进去了。
“娘,咱们继续看着,别打扰哥哥。我看东西还有不少呢,都能卖钱!”冯彩研先是惊讶,然后欣喜若狂,将冯母搀扶住。
有了钱,他们一家三口就能过更加舒适的日子,万一遇上点儿事情,也不至于慌乱。
第二件竞拍的物品是狐鞭酒,顾以昭表示,虽然妖狐喜爱走旱道,但也因此,它的妖鞭满溢阳刚精气,加上点药材泡酒饮用后,对于男子大有卑益,正是“阳上加阳”的结果。
男人们目光灼灼,女人们连连掩面,而竞拍效果却是异常激烈。
最后,这狐鞭酒被一个商人以五百两银子买下,因为一次性拿这么多银子不方便,就给了顾以昭几张银票,直接成交。
除此之外,那些下水虽然顾以昭没有特意收回来,可得知是妖怪内脏的邻里们却不敢收下了,没有拿去喂猪的,便都还给了顾以昭,大概还了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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