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凌天下班早,和崔墨白一起翻完院子里的菜地,又种下了秋菜,吃饭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两人点了煤油灯,正吃着呢,大军摸黑过来了,“凌天哥。”
因为凌天对外说自己请了崔墨白帮忙,大军看见他也不奇怪,“小崔同志也在啊。”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吃饭没有?一起坐下吃点儿……”凌天说着,起身准备去拿碗筷。
“凌天哥,不用了,我吃过了。”大军连忙拒绝。
他跟凌天一样,都是把员工餐带回家吃的,这样还能改善家里人的伙食。
凌天听完也不勉强,抬抬下巴问,“什么事?”
有事白天一起工作的事就该说了,怎么大晚上来找他?
大军犹豫着看向崔墨白,崔墨白心知他的事可能不方便让自己知道,三两口扒完碗里的饭,起身就要走,“那我先回去了。”
凌天伸手拦住了他,“没事,你说吧,墨白是自己人。”
一句自己人,在崔墨白和大军听来完全是两个意思。
崔墨白脸颊有点发热,尽管不太好意思,但想了想还是坐回去了。煤油灯昏暗,大军一点没看出来,他表情尴尬,“凌天哥,刚才桂花婶到我们家借粮去了,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啊?你们去年分家的时候,不是还有钱吗,而且今年粮食刚分完……”
崔墨白倏地扬了下眉,心道石母还真是不拘小节,去年还跟石三婶打架呢,今年就到人家家里借粮了?
大军也是这么想的,石家在桐山村是大姓,与石老根关系近的亲戚还有好几家,怎么借也轮不到他们家啊?他妈和桂花婶至今见面还吵嘴,都没和解呢!
“三婶借了?”凌天问。
“没呢,她让我来跟你说一声。”大军老实地道,他妈也真是的,非要他现在就来,明明明天上班就可以说的。
“行,我知道了,替我谢谢三婶。”三婶果然是个明白人。
不过三婶有一点失算了,她借大军的口告诉他,应该是想让他回老屋问问情况。如果有事,凌天也不至于怪上他们。但凌天是不会理的,只要他们不带着所谓的“福星”来吸他的血,他管他们怎么作死呢!
但凌天没想到,石老根最终还是找上了他,不过不是来借粮或者借钱的,而是派建国来找他回去救命的。
“什么,石福鱼被人绑票了?”
凌天感觉莫名其妙,这个年代绑架勒索听起来跟天方夜谭差不多,但石老根手里的信又写的真真的,就是要钱。
“是啊,今天要吃午饭了,左等右等都不见福鱼回来,还是建军在门口的墙缝里发现这张纸。”他们老两口都不识字,幸好几个孙子学过的,磕磕绊绊好歹认了出来。
“找我干什么,三哥呢,让他去报警啊!”
凌天这么问,但心里已经笃定老两口不会报警了,他们愿意报警的话,建国去镇上就不是找他,而是直接去派出所了。
果然,洪桂花先尖叫起来,“不能报警!你没看信里说报警就撕票吗,你想害死福鱼?!”
石老根也绝口不提石老三,而是祈求凌天道,“老五,你是当兵的,他们只要一百块钱,这钱我们有,给他们就是了,主要是把福鱼安全带回来。”
他这次学聪明了,怕凌天拒绝,直接把钱都准备好了。
凌天没接,而是盯着石老根,“爸,我先告诉我,三哥去哪儿了?还有大哥、二哥他们呢,都不在?”
石老根不知道怎么开口,倒是洪桂花担心石福鱼,不情不愿地道,“他们卖粮去了。”
谁知道那么巧,三兄弟一走,福鱼就不见了。
“卖粮,卖什么粮?”
“还能卖什么粮?”洪桂花这时候还不肯放下架子,凶巴巴地瞪着凌天,“当然是借的!”
凌天还要细问,洪桂花急得跺脚,三言两语怎么遇上小文,怎么高价卖粮的事说了,“好了,我们卖粮又不关你的事,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救福鱼!”
凌天还是觉得这事不简单,石福鱼再傻也不可能一个人跑到村子外面去,而在村子里,大白天绑走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且绑匪怎么那么巧,恰恰在石家三兄弟不在的当天出手呢?
第92章 被福星吸干血的小叔
凌天想看看写纸条的人究竟搞什么鬼, 找了个借口回家一趟,就带着建国出门找人去了。
到了纸条指明的西山村曲水桥,周遭空无一人, 只有一个脏兮兮的六七岁小孩,蹲在桥头的一颗大树下不知道干什么。
小孩看到他们来, 擦了一把鼻涕, 主动站起身问, “你们俩谁是石老五吗?”
凌天挑了下眉,“我是。”
小孩高兴起来, “你终于来了, 我等你好久了!有人托我告诉你,你找的人在上面那个有红院墙的房子里,你们爬上去就能看见了。”
他用手指指着一条泥土和石板铺成的蜿蜒小路,顺着小路往上,只能看见一角青色的屋瓦和着树梢露在外面。
小孩说完就“蹬蹬蹬”跑走了,那个让他来的人说交代完口信就给他糖吃, 他要赶紧回去找他!
“等等, 别走……”建国想追, 可是晚了一步, 小孩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算了。”这小孩明显就是被骗来的, 追上也问不出什么。
凌天没有傻得马上上去,而是在村里找人打听了下。不过提到半山腰的青瓦房, 那些人一看他是生面孔,全都一脸讳莫如深,怎么都不愿意开口。
凌天多追问几句,那些人表情就变得警惕起来,本来悠闲地俱在一起说话的村民很快一哄而散, 走了个干净。
建国一脸茫然地抓了抓脑袋,“那个房子里有什么,为什么他们全都跑了?”
凌天差不多心里有数了,这个年代让村民们讳莫如深的,除了私下交易物资,就是干着违法乱纪的勾当。
“走,上去看看。”
他们顺着小路爬上山,发现原来所谓的红墙青瓦房是个破庙。不过除-四-旧的时候被砸了,后来被人草草修缮了一番,大门还歪歪斜斜的。凌天走近一点,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嘈杂不清的说话声,听起来人数不少,像是在赌钱……
庙门口有人坐着乘凉,见凌天和建国上来,马上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凌天刚要说话,福贵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小叔,建国哥。”
建国惊了,“福贵,你怎么在这里?!”
他们光顾着福鱼不见了,连福贵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福贵不肯说,只道,“妹妹在里面跟人赌钱。”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福鱼才九岁,怎么可能会…会赌钱……”建国说着,声音变得不自信起来。因为他隔着大门,好像真的听到了妹妹的声音,夹杂在一群大人的嗓门里,稚嫩的尖锐的童音听起来特别明显。
建国瞠目结舌,“她、她哪儿来的钱?”
“不知道。”福贵低头看着地面,其实他已经猜到了,他奶对妹妹那么好,藏钱的地方妹妹肯定知道……
守门的人笑了,“原来找她的啊,进去吧。”
年纪这么小的丫头带这么多钱他也是第一次见,所以当老田的侄子领着人来的时候,他们狗哥才破例让她进去了。
凌天顺着声音进去,就看到石福鱼站在一张到她胸口的长桌前,双眼紧紧盯着桌上的三颗木头骰子,连他们到来都没发现。
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两桌打牌的,斗石子儿的,这年代穷是穷,玩的花样可是不少。
“福鱼!”建国都快疯了,他妹妹才九岁啊,虽然里面赌钱的有别的大娘、婶子,可那都是结了婚的,年纪都不小了。
“建国哥,你怎么来了?”石福鱼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建国,但是听到庄家甩骰子的声音,注意力很快又转了回去。
上一篇:我靠茶言莲语拯救师尊
下一篇:在虫族怀里吃软饭的我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