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感觉一会儿,脉像非常有力,但墨景辰根本就高兴不起来。
脉浮极大,如波涛汹涌,有一句对应,便是来盛去衰,必死无疑。
老人的脉不可能这么强盛,如此波涛汹涌强而有力,只有一种脉,那便是洪脉,洪脉是阳脉,在中医里的说法是邪热炽盛时,邪热会灼伤阴液,于阳气独盛冲击血脉,导致脉管扩张,出现脉来洪大,脉形宽大,热盛邪灼,气盛血涌,脉大起大落,之后逐渐衰减,成了死脉。
六叔面红、身热等症,这正是来盛去衰的洪脉之征。
墨景辰的脸当即就沉下来,昨天他还给六叔把过脉,那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是这样的凶险。他马上拿出银针,准备用针固原气,进行抢救,不料针刚拿出来就被一只手抓住。
“墨景辰,你要对我爹做什么!”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六叔的那个大不孝子。见过几回,实在对这个嘴脸没好感。
墨景辰手一抖,冷冷喝斥一声,“滚开。”
冷冽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一脸错愕,手不自觉就松开了,房里的人也都被墨景辰吓了一跳,这孩子处事越来越有气魄,比普通年龄人不知道要强几百倍。
墨景辰拉开六叔腿上的被子,把裤管拉高,起针扎在足三里穴上,轻轻的捻动着。足三里可扶正培元,可调和营卫,阻止邪气传入。
又在海血和内关两穴位扎上针,此两穴位有平心静气、活血化瘀、补血养血、引血归经之功效。
墨景辰非常专注,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是满头大汗,他没有停下,而是掀开衣服,又在关元穴下针,固本,调气回阳等。
又在脚底的涌泉穴刺一针,清脑醒神,安神定志等之效。一系列的行针只在短短的几分钟,等施完针后他那张严肃的脸才微微松动了一点,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又拿出自己制的药丸给他服下,心里的石头才落了下来。
房间里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都在静静的看着墨景辰的举动,一是他们不敢打扰,二是被他这些针术给惊呆了,心里是更加佩服的不得了。
“小辰,你六叔他怎么样,不会真的就……”后面的话徐腾磊没说出口,但大家都知道他要说什么,都紧张的盯着墨景辰看。
“暂时脱离危险,但不能在被刺激到,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墨景辰忧心肿肿的说到。
“那就好那就好,刚才真是把我吓了一大跳,他倒在地上怎么也叫不醒,我们都以为他要去了,还好有你这个小神医在。”徐腾磊长舒一口气,转头就瞪向旁边的罪魁祸手,一巴撑就乎在他后脑上,没好气吼到。
“徐宇明,你看自己干的好事,把你爹气成什么样了,要不是有小辰子在,今天指不定要大事,过会你爹醒来你就给我乖乖站在一边,一个字都不许说,听到了没有。”徐腾磊严厉的警告他,免得他把六叔在气出个好歹。
徐宇明却是一副无所畏的样子,眼睛里没有半点羞愧之意,张嘴就说到,“墨景辰,你管什么闭事,我爹都那把岁数了,你还把他救过来干什么。”他这话一出,全屋的人都愣了一下,随后是骂口大破。
“徐宇明,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他可是你爹,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宇明啊,你爹小时候对你那么好,什么好的都给你留着,就连你姐的喜份子糖都给你,当初我还记得那丫头哭的要死要活,你爹也没心疼一下,就是把糖都给你,你现在长大成家了,怎么就成这样子。”
“徐宇明,你爹要是被你气死,看你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他就是个白眼狼,娶了媳妇就忘了爹,哪里还管他爹的死活。”
“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养猪养狗都比养他好,起码还能卖钱。”
“你可拉倒吧,别污辱了猪狗,徐宇明他根本就不配。”
“徐六叔也是可怜,小时候掏心掏肺的对他好,没想到长大了换来这么一遭心的事,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生出这么个逆子。”
“徐宇明,头顶有神明,你这种大不孝子,小心遭雷噼。”
“对,你会不得好死的。”
“村长,把他赶出去吧,他不配做徐家村的子民。”
“对,把他赶出去,把他赶出去……”
“赶走这个不孝子,赶走这个逆子……”
大家声音越来越高,就连屋外的人也跟着喊起来,气势很大。徐腾磊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都别吵了,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徐六叔父子两人的事,我们能帮的都尽量帮,但帮不到的得六叔自己处理,还是等六叔醒来在说吧。”自己虽然是村长,但他们父子的事实在管不上。
“磊子,这事你可不能不管啊,不然老六叔可就要被他活活气死了啊。”做为邻居,徐方叔非常痛心,他亲眼看着徐宇明把徐六叔气的晕眩过去,心里的心酸他深有体会。
“方叔,不是我不想管,这是六叔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好管啊。”徐腾磊也犯难,他想管,可是怎么管,难到真把徐宇明赶出村子,可是六叔就他这么一个亲人,真给赶走了六叔就没亲人了。
“那也不能让这不孝子这么气他,他都这把年纪了,真的经不住啊。”徐方叔悲痛的说到。
徐宇明对大家的愤怒完全不当回事,一脸来搭不理的样子。
“方叔,瞧你说的这什么话,我哪里有气我爹,你跟他关系不是很好吗,他腿摔断了那就你来照顾他吧,我爹肯定会很高兴的。”徐宇明耸拉着肩膀,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过份。
“你……你这个混账的东西,存心是想气死你爹吗!”徐方叔手指哆嗦的指着他,愤怒到极点。
“徐方叔,你话不能乱说,我可没有气死我爹,他可还活着好好呢。”
“现在活着也会被你气死,你这个丧良心的东西,早晚会遭报应的。”
“谁丧良心,徐方叔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
两人你一句他一句,眼看就要吵起来,床上的徐六叔突然动了动,双眼悠悠转醒。
墨景辰赶紧上前查看,他的脸色好了一些,身体也没那么烫了,看来是有缓和一点。
“六叔,你感觉怎么样。”墨景辰趴在他耳边,一点也不嫌弃的柔声问到。
徐六叔眼前一片蒙胧,看的不太清楚,不过他听见小辰子的声音,心里也不害怕。
“小……小辰子啊,是你吗。”沙哑的声音无比虚弱,要不是靠的近,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六叔,是我,我是小辰子,您有哪里不舒服吗。”墨景辰的鼻头有点酸,老爷子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
“好好好。”连道三声好,他的气就喘的不均了,墨景辰赶紧按住他的手心,怕他有晕厥过去。
“六叔,有我在你放心,你现在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等好了在说。”墨景辰安慰到,他知道六叔的心里有很多话想说。
徐六叔的眼睛睁大一些,才看清楚房间里还有这么多人,迷茫的左右看看,然后看到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儿子,情绪就开始激动,抬手一指好像要说什么。
墨景辰一惊,赶紧拿出银针扎在穴位上,回头狠狠瞪一眼徐宇明,用非常不善的口气低吼到,“你给我出去,不准你在出现在这里。”老爷子是看到他才激动的,在被这么刺激下去,自己也无力回天了。
徐宇明哪里会那么听话,他就偏不走,还抑起下巴张嘴就要说话,墨景辰眼眸一紧,对空气喊到。
“伍言,把他给我丢出去,他要是在敢靠近这里,就把他的双腿打断。”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他们还疑惑了一下,以为墨景辰是迷煳了,但下一秒就有一个身影出现,正是伍言。自从上次的事件后,他就在也没让墨景辰离开自己的视线。
伍言冷着脸上来,一把就拎住徐宇明,转身就拖拉出去,无视他的鬼哭狼嚎,一出门就毫不犹豫丢出去,围观的人们指指点点,要是口唾沫能喷死人,徐宇明早就死几次了,哪还轮得到他在这里做妖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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