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辰摇头,说到,“田老不必担心,这两孩子是饿了,婶这会儿还没下奶,一时半会她也醒不来,不能让孩子们饿着,你得出去找些奶水回来喂。”
田承文皱眉,他对徐家村又不熟悉,外面又下那么大的雨,让他去哪找奶水,可为了两孙子,他一句废话也没说,披上蓑衣就跑出去,他一把老骨头也真是为难他了。
王宏源和陆坚白则走到炉灶前忙碌起来,不知道在干什么。
墨景辰坐着休息,眼睛看向华臣鳞,在他伤口处打量一下,没看到血迹。
“你的伤还没有好,乱跑什么。”话到嘴边就变了味,他本来是想说伤没好就在家休息别乱跑。
华臣鳞也不生气,在他身边坐下,手环在他腰上,低语到,“我担心你,别说是这点小伤,就是爬也得爬到你身边。”说话热气喷在耳旁,墨景辰脸红了,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你不要靠这么近,把手拿开。”撇一眼腰上的手,心道你抱的也太自然。
华臣鳞当然没放手,反而搂的更紧一些。
“怕什么,我们更近的事都做过。”这话里有话,墨景辰一个白眼就丢了过去。华臣鳞你能要点脸吗,这里还有你两个认识的人呢。看了眼王宏源和陆坚白,好在他们没注意这边。
“你给我正经一点,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墨景辰眉角抽了一下,对华臣鳞的这种无耍行为表示无耻。
“我很正经。”言外之意是我不正经早把你就地办了。当然,他敢这么做墨景辰会跟他拼命。
墨景辰无力跟他扯嘴皮,感觉恢复一点力就站起来,准备看看孩子的情况。
这时,门突然从外面推进来,是伍言,他这么快就回来。
“怎么样,找到磊叔了吗?”墨景辰问,伍言的表情不太好,擦掉发上的雨水说到。
“我找到接生婆家,他们说徐腾磊一柱香之前就离开,去上徐村找接生婆,我寻过去并没有遇见,反而在悬崖边的枝梢上看到这个东西。”说着拿出一块布。墨景辰认得,那是磊叔衣服上的布色。
“你……你说在悬崖边看到的?”墨景辰大惊失色,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我本想下去找,但没有路下去,我只能先回来。”雨下的太大,他找不到下去的路。
墨景辰无力坐回椅子,一手扶额,表情略有痛苦,“磊叔他……他不会掉到悬崖下了吧!”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如果掉下去,那真是……九死一生!
“我派人去找,你不要过多担心。”华臣鳞朝伍言看一眼,他就领汇到点,马上转身出去。
墨景辰抬头看向床上的田琬,还有襁褓中的婴儿,找不到磊叔,真不知道现在是该喜还是该忧,磊叔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真出事,那这个家也就完了。
华臣鳞轻拍他的背,并没有说话。
而就在这时,门外一阵吵杂,原来是田承文带着得知消息的乡亲们来了。他去找奶水,一个门一个门的敲,自然是把情况也告知他们,得知村长家生孩子有难,大家都自觉赶来帮忙。当他们看到田琬身下的那滩血迹时,个个都惊唿出声,吓得不敢靠近。
“小辰子,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六叔指着那滩血,脸色发白问墨景辰。
墨景辰见一下来这么多人,赶紧上前解释到,“大家不要慌张,琬婶没事,她给磊叔家添了一儿一女,此时累的睡下了,你们小声一点,别吵到她。”墨景辰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大家一听马上安静下来,但还是接头交耳讨论着。
就听有人说到,“田琬生了一儿一女,这可是龙凤胎啊。”
也有人说到,“磊村长真是好福气,难怪今天雷鸣炸天,天有异象,原来是搁这事上啊。”
还有人说到,“可不是,一龙一凤,老磊家要出大人物了啊。”
“……”大家都在小声议论着,村里人都相信这种事,一龙一凤又加如此龙吟虎啸,注定不平凡。
“磊叔不在家,这里暂时由我盯着,大家听我说,这里不能逗留太多人,留下几个会来活的婶娘们,其他人就暂时先退出去,免得惊了孩子。”
大家一听都自觉退出去,看那地上一滩血都隔应得慌,虽然大家说没事,但见血终归是不好的事。
几个中年妇女留下,大家都知道这时候不能留男的。
“小辰子,你说我们要干什么。”徐四娘也在其中,她带头说到。
“四娘,麻烦你给婶换身干净的衣服,被榻上也收拾干净。”墨景辰说到,徐四娘瞧了一眼那滩子血,眉都没皱一下,领着三个女人就走过去开始干活。
她们轻手轻脚把田琬抬起来,换上干净的床单,又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地上的血也用布擦干净,速度很快,都是手脚利索的女人。
“小辰子,这两位是奶妈,她们有奶水。”田承文领着两女人到墨景辰面前。
墨景辰看了一眼,眼神落在那丰满的胸前,点了点头道,“麻烦两位了,他们没有足月就生下,喝奶可能会有一点费力,你们多耐心一点。”说着从袖口里拿出几两碎银放在她们手上。两人没有收下给推了回去。
“小辰子你这是干什么,村长和琬娘好不容易有孩子,我们做乡亲的高兴还来不及,这盼着能帮点上忙,你拿银两就是跟我们见外,我们不能收。”说着她们走到床边,看到襁褓里的婴儿还有血迹,互想看一眼就赶紧去打温水。
她们都是过来人,都知道怎么做,不需要墨景辰一字一句吩咐。有了她们的帮忙,墨景辰才真正的轻松下来,坐在椅子里无力的晃脑。
“回家休息。”华臣鳞皱眉,心疼又生气。
“不行,得等磊叔的消息。”墨景辰拒绝,他不放心磊叔。
“你已经很累了。”华臣鳞想把他直接抱回家。
“我还能挺得住,就是有点饿,你找点吃的来。”墨景辰笑到。
华臣鳞冷脸,却是转身出去。
此时外面雨也停了,停的非常突然。
徐腾磊家得一儿一女是大喜事,雨一停就有人冲出去告知全村人,不一会儿,就来了很多人,有提蛋的,有提鸡的,有提肉的等等,大家一脸喜庆。
墨景辰却以大人和孩子需要静养把众人都打发了,现在他们确实需要静养。
大家都在忙各的,到是墨景辰反而闭下来,肚子咕噜叫两声,他皱眉,准备起身就见华臣鳞回来,他手里拿着一张大饼,不知道是哪来的。
“将就吃一点,等回去我给你煮顿好的。”一手拿饼一手端水,这三王爷可从来没有给人端水倒茶过,他是第一人。
墨景辰现在饿得荒,有得吃就不错了。
“原来王爷会做饭,那从今天开始是不是就不用来我家了。”他这是抓话赶话。
华臣鳞皱眉,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不行,本王觉得你厨艺很好,离不开了。”这话说的……
墨景辰拿饼的手就顿了一下,耳根微红,没在说话。
一个饼吃下去,力气恢复了不少,他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又给田琬和孩子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样,就对田承文说到。
“田老,大人孩子都平安了,我回家一趟,把衣服换了在来。”衣服刚才被汗弄湿,凉凉的粘着身不舒服。
田承文拉住他的手,一张老脸满是感激,“好好,你回家去,也休息一会儿,这边有我守着,你就不用在辛苦跑来跑去,等他们醒了我在找人喊你。”
墨景辰又叮嘱了一些事,就跟华臣鳞回家了,这一场惊险十分的接生终于结束。
回到家洗洗收拾翻床就睡,他实在太累了。华臣鳞在床边,知道他很累就没动他,只是轻轻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
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清晨,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迷迷煳煳喊到,“华臣鳞,去开门。”
没人回应,敲门声更急促,他就醒了三分,披上衣服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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