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我的驸马是Alpha(18)
饭后厉君和水善若去了荷花池边散步,还未消食,管家便来禀告陆将军派人来找她了。
厉君走前还不忘安慰丫头:“我去去便回。”
水善若望着姐姐离去的背影,低下头。
她讨厌镇北将军,把本该属于她的姐姐拖进了那个漩涡中。
可其实谁又干净呢?
她不也求着姐姐去救镇北将军,一路的拼杀她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来到襄州城后,姐姐本来打算离开了,可因为她的哀求又留了下来。
一开始只是一饭之恩,之后是为了活下来才黏在她身边,最后是喜欢。
她从小到大,真正握在手中的东西不多,这些东西最后都像指间的流沙,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直到最后一刻她醒过来,松开了手。
可是对姐姐,她不想松手,一旦松手,她知道她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再遇到这样的人,她喜欢这个人。
那我就嫁给镇北将军
跟着陆慕手下的兵士,厉君再次来到了上次刑讯云回之的水牢。
地牢火光幽暗,旁边的墙上钉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这是真正的钉,两根拇指粗细的锥子刺穿了他的双手掌心钉在墙上,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吊在锥子上,胸口上横七竖八罗列着烙铁烫伤的痕迹,只一天的时间皮肉就溃烂了,厉君看了一眼便不想再去看第二眼,这个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想从这个人口中掏出答案绝非易事,若不是先认识了陆慕,她对这铁汉一样的人物说不定也会有好感。
厉君说话从来不会顾忌什么,她先评价:“对这种人,还是别用肉体的折磨了,我认为精神上的折磨会更有用一点。”
陆慕独自坐在旁边的几案上,周围左右各守卫着两名侍卫,云回之身边,还有一个人在用铁钎扎入云回之的指缝,但疼到极致之后,痛感知觉反倒是麻木了不少,十指连心的痛楚也只是让他生理性的抽动几下子。
厉君侧头,问低着头,隐约能看到额头上绷带男子:“你说呢?”
陆慕抬起头,这一下却让一向沉静的厉君也震惊了,只见陆慕的脸上包着层层叠叠的纱布,纱布上隐约有血迹渗出。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厉君伸手触碰到陆慕的脸上的纱布,察觉到这并不是假伤,不由问,“你怎么这么倒霉,难不成你又被杀手盯上了。”
陆慕摇摇头,将纱布一圈一圈的从脸上扯下来,只见有两道刀伤横贯在他的脸颊上,一道从左眉梢斜落至右眼角,一刀从右耳垂横穿鼻梁,刀伤划过脸颊的部分深可见骨,总的来说,他的脸已经全毁了,这个昨日见来还颇为沉稳的年轻将领脸上露出笑容:“我自己划的。”
伤口还在渗血,可他的笑容却甚为乐观。
不用陆慕多说,厉君就完全明白了陆慕的用意。
“给我准备的面具呢,事先说好了,别弄个丑的掉渣的来。”
陆慕一挥手,旁边的侍卫便用托盘捧上那个装着面具的盒子,面具一共两个,用青铜打造,上面镶了个银边,面具的形状狰狞,厉君看了还算喜欢,随手挑出一个,慢慢覆在自己脸上:“既然陆将军能为了这场战争的胜利做到这等地步,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冰冷的面具覆在脸上,她的视线落在云回之身上:“陆公子,我倒是有几个办法,可以在短时间内逼供出你要的答案。”
“说来听听。”
厉君微微一笑,她虽还不算精通逼供,但经验倒也不差。
而就在她带回面具的第二日,军营中传来镇北将军死里逃生、回到襄州城的消息。
与消息一道传回来的,还有皇帝派来的监军云回之叛变的消息,皇帝身边的宠臣最后投靠了辽军,成了辽军的走狗,五千精锐最终全军覆没,这个消息就像投入水中的炸雷,让整个军营都沸腾了,而从逃回来的散兵游勇口中和铁城的调查的云回之来历更证实了这件事。
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厉君正在书房里查看陆慕过去的经历和资料,她并不是要做一个绝对合格的替身,她要做的,仅仅是代替镇北将军上战场,在战场上缔造不朽的战神神话。
丫头则在对面练习握刀的姿势,她拿着一柄桃木刀,在练习一个简单的劈砍动作,她的身体虚,本来今日还要继续调理的,但她等不及,厉君便扔了一把桃木刀给她,让她先联系练习握刀和劈砍。
水善若身体不好,可她练习得倒是认真,姐姐所交代的每一句话都用心记住,她清楚,如果三个月后不能接住姐姐两招,她就得留在这里,成为陆慕的义妹。
镇北将军的干妹妹,这个身份说出去有多少人会羡慕妒忌,可她从来稀罕的也不是这个身份,甚至当初求着姐姐救镇北将军,也不是知道镇北将军为人如何而佩服,而是因为她见了太多的死亡,也见过这个人所率领的仁义之师,这个人可以让无谓的死亡减少,可以结束豫州魑魅横行的乱象。
在调养到第三日后,厉君给她的膳食中加了一些淡红色的汁液,她好奇的闻过,有淡淡的香味逸散,吃到口中,这独特的味道更是从未品尝过的感觉。
到了第三日,厉君便开始安排她的锻炼,早晨鸡鸣开始练握刀的姿势,之后便是深蹲、蛙跳、举重、跑步这些简单而枯燥的训练,厉君训练起人来也完全按照军队中那一套来,对水善若的要求很苛刻,而且她的手中多了一根细细的竹条。
动作不到位,那根细细竹条就会抽在她的身上,坚持不住,还是会被打,不过厉君毕竟还是没下狠手,毕竟按照小丫头的年龄在她的前世还只是未成年,在星际时代更还只是未发育未全的孩子,所以厉君将力道控制在能让她感到疼,可不会在身上留下伤痕的地步。
厉君在训练前对她说过:“你如果坚持不住,可以对我说,今后我便不会再教你武功,当然,三个月后,你若还是那么弱,便死了和我一起去游历的心,好好留在襄州。”
小丫头的眼神很认真:“姐姐,那么说好了,三个月后我能接住你两招,你就永远都不会丢下我,我可是决定了要做你妻子的。”
厉君摸摸丫头的脑袋,笑了笑:“丫头,你还太小,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懂成亲后和一个人在一起意味着什么,等你发现姐姐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会失望的。”
丫头还是纯洁的姑娘,她没有恋爱过,唯一喜欢的人估摸就是自己,可是自己呢?
安吉丽娜曾经评价过:【厉君,你知道你在感情是什么吗?你在感情上就是一人渣,你在圈子里还有个称号,叫公用黄瓜!】
厉君想了想,在感情方面,她还真就是个人渣,军队里当上中校的时候她开始热衷于各种各样的感情游戏,当然那些感情游戏的对象都是Beta女性,而那些Beta女性大多都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些利益,她对于这种你情我愿的游戏很是乐意。
她自己心里是清楚的,她对那些女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爱情,那些女人转手将她出卖的也不少,最夸张的一次她跑去把一位少将的Beta妻子给睡了,结果那天晚上她只穿了件浴衣从窗口逃跑,被人在后面拿枪崩。
十五岁,多干净单纯的年纪,厉君是喜欢这个时时维护自己,围着自己团团转的丫头,可她厉君过去男人也玩过,女人也玩过,就从来不碰喜欢执拗到一根筋的人。
玩拍拖玩感情游戏的人都知道,单纯痴情的女孩子不能去招惹。
再有意思的感情游戏玩了这么些年她也腻了,她知道,那些所谓的感情都不是爱,爱情不是这个样子的,她现在连那些女人的脸都记不清,更何况其他。
“那姐姐可会让我失望?”丫头不答反问。
“可能会的吧。”厉君回答。
这个答案着实让她有些伤心,她说:“那姐姐我便嫁给镇北将军去。”
“镇北将军长的没我俊,而且他昨天晚上已经毁容了,现在更是丑得掉渣。”厉君毫不犹豫的拆陆慕的台。
大小姐
水善若以为厉君在开玩笑,不过试探出厉君的心思,她一下子高兴的扑到厉君怀里:“我就知道姐姐舍不得我。”
同时,厉君的脖子被亲了一口。
抱着小丫头,这几日精细的喂养效果出来了,小丫头的骨骼依然纤细,不过身体上果然有点肉感了,而且……
厉君一脸恍惚的出了门,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刚才小丫头印在脖子上的那个吻,出乎意料的柔软,她摸着脖子上那个位置,脚下生风的朝着铁器店走去,就连身后的仆人说了什么话她都没听到。
一路上她的脸上都带着笑容,直到路走到一半,她才想起自己没有带钱出来,铁器店打造的暗器她只交了定金,要说暗器她也不是没有,可惜都是不适合在这个时代拿出来的东西,她又一脸恍惚的回去了。
“姐姐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丫头满脸高兴的从桌上拿出一袋银子说,“姐姐你出门不带银子,呵呵呵……”
厉君接过银子,发现这一次,自己的手被丫头拉住了。
丫头仰着头:“姐姐一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厉君一板脸:“今日安排的功课做完了吗?”
“没有,”丫头低下头,随后又满脸期待的抬起头,“不过姐姐没关系的,我就和你出去一小会儿,马上就回来练剑,我好久都没有去玩过了……”
厉君叹气:“好吧,不过你不准到处跑。”
这一次出门厉君并未坐仆从准备好的马车,本来她是为丫头准备好马车的,可是丫头不愿意坐,毕竟一路下来在马车内坐了这么些时日,而且,马车里压根就没什么意思,自从她被母妃丢在路上的那一日起,她就再没把自己当作什么郡主过。
那日她趴在泥浆里,看着侍卫护着母妃的车渐行渐远,但她再没有追上去,那一日后,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原本为了逃命,她身上穿的便是粗布麻衣,一点首饰全无,更不会有人将她和反王之一的父王联系在一起。
她彻底疯了,醒了就一路漫无目的的走,累了就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睡,饿了连馊饭老鼠都吃,没两天她就变得跟乞丐一个样。
如果不是经历了一件事,她兴许就会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然后浑浑噩噩的死去。
不过,她终于还是走出来了,不是吗?
她回去换了一身浅粉色的直裾,淡扫鹅黄,发丝用步摇簪花妆点一翻,高高兴兴的跟着姐姐出门了。
一路上她心情甚是好,一手拉着姐姐的无名指,一手随意甩动,开心四顾,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姐姐拉着她边逛路边的小摊边走,一直到转角的铁器店。
老铁匠见她来了,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打造好的飞刀放在她面前。
厉君伸手摸摸材质,指尖在飞刀的刀锋上一按,得出结论:做工虽粗糙了一点,可这些东西用来当暗器丢着玩也是绰绰有余,她的心情甚好,侧身问丫头:“你喜不喜欢,姐姐分你一半。”
丫头喜滋滋的拿起一把刀,却听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打铁的,我要的刀做好了吗?”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女子,她的声音里有着一般女子没有的傲慢张扬,丫头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女子。
这一眼看去,她的心也随着抖了三抖,而后,在女子的视线看过来之前,她以闪电般的速度扑进了厉君怀里,并掐着嗓子说:“姐姐你送我东西我都喜欢。”
她的整个脸都埋进了厉君的怀里,而且因为力气太大,脑袋几乎把她内里的文胸和棉花都拱歪了,这一下她绝壁是不能推开丫头了,她很配合的拍拍丫头的肩头,看了进入铁匠铺的人一眼。
为首的是一名女子,但见那名女子肤色白皙,丹凤眼,穿了一身简便的胡服,身后跟了几名男子,不过那几名男子行路之间都对女子带着恭敬,尾随在女子身后三尺外,且那几名男子步伐稳健,腰佩弯刀,目光犀利,显然都不是普通人。
厉君自是看出丫头是不想和这些人碰面,她从腰侧丢出一个银元宝,很大方的对老铁匠说:“你做的东西我很满意,不用找了。”
“大小姐,既然陆公子无事,我们就回去吧,夫人这几日都很担心你。”
被称为大小姐的女子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回去?回去干嘛,回去等父……老爷和夫人逼婚,天天带我去看那些个什么青年才俊,不就是看我十八岁还没定亲,担心我嫁不出去?”
“大小姐,哪有人敢看不上您?”那名男子对大小姐说话虽恭敬,但少了几分拘束,“只要大小姐看上谁,老爷一准把人绑到你府里都愿意了。”
大小姐回头,却见旁边有一对看起来在秀恩爱的。
这一看不由有点碍眼,从背面看只看得到被抱着的少女一角粉色的衣袂,而抱着少女的那人个头高挑,一身藏青色的深衣,头发用银簪挽着,不由心底嘀咕:“这男人穿得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发式怎么就那么娘们兮兮的。”
绕过弯一看,却见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眉宇间英气勃发,一个身材秀气的小丫头抱着她的腰,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埋进她的怀里。
“说得轻巧,”大小姐冷声道,“那老爷为什么不把秦彘绑到我府里?”
若不是怕冒犯了大小姐,男子的手几乎要捂在大小姐嘴上了:“大小姐,这话今后您就别说了,要让老爷知道了又要关您禁闭了!”
大小姐眉峰一挑:“怕什么,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我就是喜欢他怎么着?”
老铁匠看了大小姐一眼,不过多年都是沉默寡言之人,虽觉这女子有点伤风败俗,不过并未多说,他将装刀的匣子交给大小姐身后的下属。
男子无言半晌:“大小姐,秦大人地位尊崇,但毕竟与你年纪相去甚远,绝不是您的良配,老爷也不会同意的,属下看右相嫡次子胡公子气质高洁,为人仗义,是为良配。”
大小姐转身挑眉:“我说,王公子,你要是这么喜欢做月老,干脆先将你的红线牵了,不如这样,我让老爷给你挑几个扬州美人,再挑个大家小姐,回去后你就可以实现妻妾成群的‘愿望’了。”
被叫王公子的男人面色一僵,忙摆手:“别别别,大小姐,属下知错了……”
他绝对相信这是大小姐能做出的事情!
大小姐笑了笑,打开匣子,从中抽出偃月刀,站到铁匠铺外,单手执刀,横斩劈刺斜挑,一套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就连厉君也多看了几眼,她轻声赞扬:“不错。”
来这里这么久,大小姐是她见过第一个会武的女人,在她第一次穿越前,大小姐对上她,她绝对只有被殴的份。
厉君自认声音够小,不过拦不住好战的大小姐想直接找茬的欲望。
有时候想打架并不需要太多理由,只要看不顺眼那个人就够了。
“看这位夫人也是会武之人,不若我们来比试比试?”大小姐挑眉,偃月刀遥遥指向厉君,作出一个挑衅的动作。
大小姐一说出这话,厉君便发现抱着自己的小丫头身子一僵。
“姐姐不要!”小丫头双手紧紧抱着厉君的腰身,掐着嗓子说,“姐姐不要再和别人比试了,我害怕……”
绝对碾压
【你是害怕被人认出来吧?】厉君吐槽。
小丫头虽说过她的过去,不过那个过去安在丫头记忆中那个□□/杏的流民身上倒是贴切,厉君本对这位大小姐没什么兴趣,不过看到丫头的反应,她对大小姐的身份就多了一分好奇。
厉君松开丫头,丫头却死死搂着厉君的腰不肯放手。
厉君从丫头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又将自己身上备有的帕子也掏出来,两块帕子一起捂在丫头脸上:“别哭了,看看你这个样子,擦擦脸上的鼻涕眼泪。”
随后将她往打铁台后一拉,转身迎上去:“既然这位姑娘如此有兴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小姐一挥手,对手下命令:“给她一把刀。”
只见对面的女子手从腰畔一摸,一把刀身雪亮的刀便握在她手中,她点头道:“这道不劳费心,得罪了!”
这下街道上可炸开锅了,百姓皆退到安全距离,指指点点的围观着中央的两个女子,但见那两个女子一人手握偃月刀,一人单手一把雪亮的腰刀,挑衅而视。
“大小姐,切不可以身犯险,否则老爷会剁了我的!”王姓公子一脸紧张的上前阻止,却被大小姐一巴掌拍在一边,“闪开!”
大小姐握紧手中的偃月刀,在一众手下的惊呼声中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
水善若有心阻止,可一想到一照面就可能会被认出来,回到那个她早已不再眷恋的‘家’中,她就怯了。
她一点也不想回去,如今知道陈侧妃做了皇后,两个姐姐也过得很好,她心里最后的牵挂也放下了,知道她在意的人过得好就可以了,没有相认的必要,水善若更不想和过去认识的人有什么牵扯。
她眼看厉君开始控制不住,心知大姐一对上姐姐保不准非死即残,忙尖着嗓子叫:“姐姐手下留情!”
“呵,敢看不起我?!”大小姐冷笑一声,偃月刀扬起,这一招中含三个临时变招,让人防不慎防,当初那位大将便是栽在这一招上的。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那个小丫头的担忧并不是假的。
厉君手起刀落,第一刀便朝着她当头劈下,在她后退一步,改攻为守,挡住这一招的瞬间,手腕一翻,腰刀沿着偃月刀刀身横扫向她的手指。
大小姐只觉有千钧之力落下,虎口一阵撕裂的疼痛,随后那把刀便削向她的手指,她一咬牙,这才发现这次对上的女子出乎意料的强,她手一松,刀锋贴着她的手指划过去险险擦着她的腰肋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