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喜欢你?”
容倩不仅觉得她在吹牛,还忍不住提醒:“人家八成装的,只是情商高。你要留个心眼,不能什么都傻傻跟人家聊,知道吗?职场,不是你在客栈里交朋友,随心所欲。”
云洄之比了个“OK”,“我知道的,我又不傻。”
容倩损她:“我才知道你不傻。”
云洄之挂了视频,闲着无聊,剪起指甲来。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长了不好看也不舒服,还是修齐整些更好,显得人干净。
天气预报很准,才过六点,太阳就被浓密的黑云吞没,雷声隐隐。
还没正式开学,食堂没开,只能去学校外面吃,云洄之拿伞出门。
路过,她敲敲隔壁的门,没人理,可能楚若游也出门去吃饭了,可能单纯不想理她。
她刚才已经调整了心情,不急,以后机会多着呢。
楚若游今天没当场发飙,没骂她死缠烂打,就已经算格外温柔了。
至于警告她别乱来,保持分寸,那都是应该的,就算她不警告,自己也会注意。
风刮起来,灰尘不小。
云洄之也不敢闲逛,选了家装修明亮的餐饮店就进去,点了份套餐。
点完单不久,暴雨就倾盆而下,雷声巨响宛如末日的前兆。
云洄之听到店里的人都在感慨,说终于下雨了,能凉快两天。
还有好些人从外面跑进来避雨,一时店里比刚才更热闹。
她本以为吃完饭这阵雨会过去,谁曾想雨势不减,眼看着天黑完了,云洄之也不想再等下去。
雷声这会倒是没有了,可惜她的雨伞没用,街道地势又低,才走几步,积水直接进了鞋。
风雨滂沱,很快她的裤腿跟肩膀就被打湿了。
她笑起来,感慨自己还算聪明,出门前换了条裤子穿。
不然这会裙角飞扬,太高调了。
一路慢行,也实在快不了,还没走到教师公寓楼,身上的衣料已经没几处干爽了。
这不要紧,回房间冲个热水澡就可以了。
暴雨不定,到楼下时,雨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小了许多,风也静了些。
云洄之想到在蒹葭镇的那晚,她跟楚若游一起淋雨,她们一起洗澡,那是她第一次跟楚若游认真表白。
彼时楚若游当做没听见。
现在楚若游又不理她。
她的情感压抑太久,突然很想收起伞,站在雨里再淋一淋,好让自己澄净一二。
好在她还没疯,很怕别人看见说新来的老师脑子不好。
又怕雨水又冷又脏让她生病,刚上班不能请假。
还怕一身湿漉漉的带着水,会把电梯弄脏。
于是作罢。
她明白,夏城不是蒹葭,容不下肆意而为的尽兴疯癫之举。
她也已经很狼狈,一路走过来,湿掉的鞋在地砖上留下水渍。
她打算回去换身衣服,再拿拖把出来把走廊处理一下,不然容易滑,楚若游摔倒怎么办。
她还没走到房间门口,楚若游就开了门,两人猝不及防来了个对视。
楚若游看见她这身造型就明白什么情况了,问她:“你是笨蛋吗?知道晚上下雨还出门。”
云洄之不想让她了:“搞得跟你没淋过雨一样。”
还不是在雨里快乐地嗷嗷叫!
作者有话说:
楚楚:还不是遇人不淑!
第43章
云洄之刚怼完她就打了个喷嚏,怀疑楚若游在心里骂自己。
骂得很凶那种!
她随即反应过来,走廊是公共区域,不能在这畅所欲言,她刚才说的话会不会露馅。
不过从搬进来到现在,整层楼她只看见楚若游一个女老师。
想到早上李老师说这层楼安静,因为其他教师家里有孩子,晚上如果没自习就直接回家了,不在公寓住。
她怕挨骂,小心地看眼楚若游。
楚若游神情未变,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漠然审视她狼狈的模样。
楚若游没生气,云洄之并不觉得庆幸,反而消沉下去。
她喜欢楚若游坏的样子,喜欢楚若游嘴毒手狠,毫不忍让地欺负她。
就是不喜欢楚若游冷漠,把她的话当成空气。
她知道楚若游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正经人,更不是个老古板,她的灵魂浪漫有趣,却被她封印起来。
云洄之想撕开她脸上那层面具。
身上的雨水散发着潮湿的、类似植物被碾碎后的气息,被打湿的布料贴在皮肤上,很不好受。
云洄之知道自己现在不体面,但她不慌,漂亮的人就算被雨打湿也只是淋过雨的漂亮女人。
她就没有丑的样子,楚若游可看不到她的笑话。
她指了指身后,“你走路当心,不要滑倒。我鞋完全湿了,踩了一地的水,等我马上来拖一下。”
楚若游早看见了,淡声说:“你先冲澡换身衣服吧,我来拖地。”
“啊,可以吗?”
云洄之没有使唤她做事的想法,这好像不是楚若游该做的事。
“嗯。”
真奇怪,下午还在放狠话,晚上又愿意帮她干活了。
“谢谢楚老师。”她小声道。
声音柔小不因为受宠若惊,也不因为害羞或者紧张。
单纯因为楚若游受不了她这样,她每次小声说话,装出很乖的样子,她说的话楚若游基本都会顺着。
楚若游眸光微闪,不预备与她对视了,转身去拿拖把。
云洄之也不好再杵着,走到自己门前的时候,有些好奇,楚若游突然开门是为什么呢?
出门有事办?
不像,她穿着家居服。
扔垃圾?
她手里空空。
还是找自己有事呢?
开门,开灯,房间的窗户走前都关上了,没有被雨水侵袭。
如果站在窗前,可以看见公寓楼底下通往其他区域的长道,灌木绿树将楼环绕。
更远处是食堂,图书馆、篮球场和足球场,教学区域不在视野范围。
云洄之平日自恋习惯了,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念头。
她突发奇想,楚若游会不会就是在等她,从窗户看见她回来了,所以开门跟她说话?
这样一想真的很甜蜜,也正是因为甜蜜过头了,所以有点儿离谱。
证明她脑补过度。
她发完呆还没走进房间里,顺着动静的方向看过去,楚若游已经利索地把她留下的一行雨迹给拖干净了。
一路拖过来,很快伸到云洄之门前。
见她还不进去,楚若游问:“傻站着干什么?”
云洄之煞有介事:“脑子进水了,死机。”
“……”
楚若游懒得理她的疯话,“不要磨蹭,明天八点开会,早睡早起。”
云洄之又打个喷嚏,“噢。”
楚若游眉头蹙起,“上班第一天就请病假的人绝不会得到体谅。”
“知道啦,这就洗澡。”
云洄之不再磨蹭,冲了个热水澡后终于舒服多了。
楚若游真是杞人忧天,八月的天气,三十多度,人又不是纸片,身上沾点雨水也无妨吧。
但她没敢跟楚若游辩驳,不是怕楚若游,而是有些事不能说。
一说就要中招,乌鸦嘴就是这么来的。
云洄之打开柜子,盯着吹风机,想了两秒之后,果断关上柜子。
开门,出门,敲门。
现在还不到九点,楚若游不至于睡觉了,所以她敲得心安理得。
楚若游很快就开门,没什么好脸地看着她:“什么事?”
话音刚落她就明白了,云洄之的头上包着糖果粉的干发巾。
老套。
云洄之礼貌地朝她笑:“我忘记带吹风机来了,楚老师的能借我用吗?”
她穿了一件吊带睡裙,裙上碎花繁复却不张扬,仿佛她还是小镇上的摄影师,自称是半个小镇姑娘。
裙是方领,细长的颈下锁骨横出两道令人挪不开目的姣好线条,沐浴之后的皮肤细腻,被热水蒸浇得瓷白,白里泛着软嫩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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