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不是你怎么有脸嘲笑我的啊,周思齐都没说话,人家年年拿奖学金,你拿什么?”
”因为我只能嘲笑你啊,当然就笑你了。”
“不要脸。”
“都学法了还要什么脸。”
周思齐:“你到底在骂谁。”
我:……
吃饭的时候,陆麋问等会唱歌介不介意多一个人。
我们还没说什么,张远就嗅到了点不寻常的气息,问:“男的女的,直的弯的?”
陆麋白他一眼,说:“目前是直男。”
“谁啊?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工大的。”
“行啊,多个人热闹。”
ktv在同一幢商场,下午人少,服务员带我们免费升包厢,在里面唱了几首歌,陆麋的朋友来了。
他去门口接人,进来的时候,我感觉这人有点像在哪儿见过。
“房尧?”
伴奏继续唱着,包厢内开了灯。
张远错愕地叫道。
“我靠,这也太巧了吧。”
“是啊,我刚好在附近健身,没想到你们认识。”
他朝我笑了一下。
陆麋:“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小学初中的同学,上个月我们还一起吃饭了,李明鉴也在,你还记得不?”
“恩。”房尧笑着点点头。
他脾气好,又开朗,让他唱歌也不推让,从容地唱了首周杰伦的慢歌。获得称号”工大周杰伦”。
房尧说:“我直播间粉丝也这么说。”
“你什么时候还做直播了?哪个平台,兄弟我们给你去刷火箭……”张远兴致高昂地问。
“小主播,才做了半年,就是随便播播的,别刷钱。,不过可以点点关注。”
“行啊,没问题。”
于是大家歌也不唱了拿出手机给房尧的号点关注。
“那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张远问。
“以前我不是在青训吗,那时候打全国大赛,陆麋来看比赛,给我举牌,就认识了。”
房尧解释。
“对啊,我高中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去z市看比赛,其实当时更多的是女粉,可能就我一个男的,比较显眼,还被导播抓拍镜头挫爆了。”
房尧看了眼陆麋,说;“你那时候有点婴儿肥,但是不丑。”
“屏幕宽啊,截出来就是个眯眯眼的大饼脸。倒是你,真人比屏幕好看多了。”
“哈哈。”
“行了你们俩也别商业互吹了,都是帅哥行了吧。”
张远装作生气地打断他们。
“有人嫉妒但我不说是谁。”
陆麋欠兮兮地说。
过了会,陆麋说口渴,要去买点吃的,ktv里也有一个小超市,房尧说他陪陆麋,到时候给我们拍有什么吃的。
等他们俩离开后,张远有点懵逼,又有点不敢置信地发出疑问:“陆麋不会是想跟我兄弟搞基吧?房尧难道也是?”
”你想多了。”
他们大概过了半小时才有说有笑的回来。
“我还你以为你们俩私奔了。”
张远这话特别像个拈酸吃醋的受气包。但可惜没人理他。
正好响起了五月天的歌,十分应景。
陆麋还拿回来一杯热腾腾的关东煮。
“我突然想吃关东煮,结果他们还没开始煮,所以我们俩就在那里等着,这可不是普通的关东煮,你猜这一杯要多少钱……”
张远报了个数。
“你怎么知道?”
“ktv都这样的,价格是外面的一倍。不然他为什么写禁止携带食物进来。”
“快来感谢房老板,这些都是房尧请客的。”
陆麋笑眯眯地说。
“不客气。”
房尧说完,把购物袋往我这里推了一下,说:“冰汽水没了,但是我上次吃饭看到你喝了椰汁,就拿了冰椰汁。”
我有些意外他的细心,说了声谢谢。
我们从ktv出来的时候,天还没黑,但是太阳西斜,空气里漂浮着黄昏和树叶的气味。沿街的店铺逐渐热闹起来,有不少顾客和外卖小哥进进出出。房尧说他晚上有约,就不跟我们一起走了。陆麋说他有朋友约饭,也不跟我们回去了。
于是去公交站的就剩下我们三个。
“他俩会不会是一起偷偷去约会了?”张远猜测。
“你要不跟踪一下?”周思齐跟他开玩笑。
我说:“我也不回去了。”
“我靠,你们……既然如此,劳资找女朋友去了。”
“那就我一个人回去了?”
周思齐问。
张远已经打电话去了,我点点头。
周思齐吸了口气,说:“孤家寡人是这样的。”
我目送着周思齐和张远离开,先去了隔一条街的手工陶艺馆。这家陶艺馆是我在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的,有很多情侣来做情侣手工艺品。
上礼拜我学完车就去做了一个陶瓷杯子,昨天她发消息给我说可以去取了。
我到店里时天已经黑了,店内只剩下了两个店员,我打开盒子,就看到了我做的杯子。说实话看着挺有艺术感,就是不适合喝水。
”这上面画的是雪山吗?”
另一个店员问我。我点点头。
“真漂亮。”她说。
我做了渐变的效果,从白色到底部深蓝色。
我说了声谢谢,把杯子放进盒子里装好,然后去找叶泊则。
房子里没人。
玄关的声控灯随着我的安静而熄灭。
只有窗外的夜色投进来,月凉如水,我也仿佛消失在了这片刻的黑暗里,直到我一跺脚,灯又亮了起来。
我打开了落地灯,看到了沙发上扔着一包刚拆封的烟,我打开来,发现里面的烟整整齐齐。我抽了一根出来,咬在嘴里,尝到了烟草点燃前生涩又有点辛辣的味道。
那味道并不吸引人。我咬过的烟留下了一个浅浅的齿痕。仿佛我咬在叶泊则的手指上。我没有咬过他的手指,但每次他抚摸我的时候,我都有种冲动,想要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可又觉得那是一种亵渎,一种显然易见的标记,会被叶泊则厌恶。就像他也不喜欢在我身上留下记号。那些印记睡一晚就消失了,仿佛我们只是盖着一张被子纯睡觉。我有时候会感到痛恨,痛恨一切阻隔我们彻底触碰的阻碍,我愿意把自己剥得精光,在他讳莫幽深的目光中被欲望审判,可往往先害怕,颤抖,羞耻得想要蜷缩起来。
我没有找到打火机,于是我放弃了偷偷抽烟的打算。
我把烟掰成了几块扔进了马桶,冲水。像是要冲掉自己一样,把某部分奇怪的占有欲给销毁。
我在沙发上了睡了一觉,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叶泊则问我烟盒里怎么少了一根烟,我心虚地说不知道。
他却看穿了我的谎言,说道李明鉴,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我连忙辩解,说没有,我没有抽烟。
叶泊则就讽刺地笑我,说,抽就抽了,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我急的说实话,我只是咬了一下,我没有抽烟。
叶泊则问,怎么咬的,给我看看?
我急的要去拿烟证明自己,但叶泊则却把手指伸进了我的嘴里,说,咬一下试试。
我还没咬下去,梦就醒了。
我慌忙地坐起来,为摆脱梦中那种压迫感唏嘘,又有点惋惜。
等到11点多,门才穿来动静。
我高兴地去开门,就看到了按密码按到一半的叶泊则,还有叶泊则身边正在笑着说:“你不会没换过密码吧——”的傅萝。
“你——回来了。”我说道。
”噢,有人啊。”傅萝看着我轻松地说道。
“你怎么来了。”
叶泊则平静地问我。
他没有质问我,也没有表现出不高兴,但是我却被问的很羞耻,仿佛我不该来,仿佛我是个闯入屋子的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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