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昭说:“怎么老问啊,我俩过得挺好的。”
“那你们结婚吧。”
“说什么呢!”
顾新晔很认真地说:“你结婚,特别幸福,你幸福,他多少就解脱些。”
幸福是幸福,结婚是结婚,连天雪真结婚恐怕他就不幸福了。如果能让斯和开心的话,他可以努力下结个婚,可和天雪哥结婚,未免太强人所难。
对阿姨叔叔说是男朋友,对顾新晔,斯昭就直白讲:“我们只是情侣,运气好可以做很久情侣,结婚的话你给我出资源吗?你怎么想的啊!”
“这样吗?”顾新晔信了,他觉得斯昭也怪可怜的,他也得不到想要的喜欢,便不再说了。
新年的第一天,天上很配合的下雪,路上铺了薄薄一层雪花。顾新晔的车驶进小区,叫斯昭别睡了,说清哪个是连天雪家。
“往里开……”暖气熏得斯昭很迷糊。
位置说这么糊涂,顾新晔还是找到了,因为连天雪撑了伞站在门口。他顿时觉得斯昭骗他,还是他更可怜。
连天雪拉开车门,斯昭便扑到他身上,从他兜里摸手机解锁。鼓捣一会儿,又拿了自己的手机,点开给他看。
“干什么?”
落到天雪哥外套上的雪都很难化,抱上去凉凉的。
斯昭是认真看了星锐智寻的界面,说:“你看,我见到你,心情是激动的,上升的……你都看到了,不要说我冷血。”
连天雪接过手机,哄小孩似的点头:“我没说。”
斯昭手机里天雪哥的心情也确认了,虽然他不在的时候很平静、不难过,但他在的时候会快乐。所以天雪哥是想他一起过年的,这样推断后,斯昭也觉得很快乐。
第63章
在北方,下雪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连天雪觉得无需多加关注。他名里诗情画意,却与赏雪无缘。真是连天飞雪,他只会觉得需要居家办公,降低公司办公效率。
连家这一辈都用“天”字,天明、天雪、天云、天意、天远……“天”是固定,“雪”是随意。
连鸿业后来解释取自“东风卷地飘榆荚,才过了、连天雪”,意在念爱妻,完全是后找补来的。连天雪信了一段时间,直到连女士亲口说,报新生儿名字时连鸿业气她下嫁,填了所谓“女孩名字”。
“雪女”这个外号跟了他整个小学,没人在意,到连天雪考到市前几、拿过竞赛一等奖、帮外公给商业对手换药,这个名字才取自清词,有来源含义。
连天雪对“天雪”长期讨厌,近几年无所谓了,但关于他讨厌别人叫名字的事已流传甚广,所以偶尔还会拿来当摆脸色的借口。
斯昭爱叫“天雪哥”。
斯昭会明晃晃的把杨枝甘露递到他嘴边,让他尝一口。尝斯昭递过来的东西就像赌博,这种时候就是明牌要输。
连天雪想,杨枝甘露很明显是芒果做的,斯昭记了那么多遍,不会还忘记他过敏吧?难道是记得?难道是特地让店员去掉了芒果?可没了芒果的杨枝甘露应该很难喝,这杯也不是特意买给他,只是让他尝一口。
他尝了一口,果然过敏,果然赌烂。
再后来,连天雪就不对芒果过敏了。
都是很突然的一天:芒果是好吃的,“天雪哥”也还凑合。
也是春节的这一天,连天雪才觉得下雪有意思,没事做的时候可以赏一下。他默写过一百遍的“才过了、连天雪”,此时才过到了后半阙,似乎有点含义。
连天雪真的不在意斯昭要去跟斯和过年,意料之中。既然是意料之中,那自然不会有心情起伏波动。
姓顾的和他哥又不会欺负他,斯昭回来是奇怪的。
奇怪的、意外的事才会让心情变化,连天雪不真的讨厌斯昭,没必要扣分,所以涨了分数。
阿瑞斯吃完饭又开始拉警报,吵着要出去玩,结果门打开不过跑出去三十秒,就嫌冷自己回去了。
斯昭回来时自己往他大衣里钻,鼻尖蹭在胸口痒痒的,只能看到毛茸茸的头顶。连天雪想,出了正月得领他出去剪头发,发根或许要补色。
他们接吻,连天雪手上的伞并没有刻意往哪边偏,遮挡住什么。顾新晔强忍着没摁喇叭,卸了点年货,把车开走了。
因为车里一直是暖风,所以斯昭在怀里是烫的,连天雪的嘴唇被他眼皮上的热度熨暖了,额外亲了一些时候,吃到了他嘴里的酒精。
顾叔叔自己酿的葡萄酒,再多喝两杯,斯昭恐怕就打不了电话了。这样巧,他只喝了一杯。
“好像下雪了……”亲完,斯昭才发现下雪,呼出一口白气,“下大了,难怪这么冷。”
连天雪说:“不然呢,我打伞是耍帅吗?”
斯昭说:“是蛮帅的啊。”
他们把年货拿回房间,阿瑞斯啪嗒啪嗒过来,乱哼哼着扑斯昭的腿,两天不见也要亲亲抱抱。
连天雪看得皱眉毛:“亲了狗就不要再亲我。”
斯昭说:“下雪了带阿瑞斯出去拍照吧!”
“你去拿相机吧。”连天雪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拍给林折桂和李觅拍的那种艺术写真,为免时间太久老狗不抗冻,开始给阿瑞斯穿衣服。
微醺的斯昭踉踉跄跄上楼,其实他的 ccd 在楼下自己的房间里,但莫名其妙就走到天雪哥的卧室。他也没忘了要找东西,翻箱倒柜一通,在床头柜抽屉里找到了包开封的万宝路,默默揣进兜里。
他甚至在床上眯了五分钟,这回把自己睡清醒了许多,老老实实下楼拿相机,发现阿瑞斯被裹成球,已经热得吐舌头了。
天雪哥抱着狗说:“你不如再睡会儿,狗就中暑了。”斯昭讪笑着把他转过去对着门方向,请他移步门外。
连天雪让斯昭推着出去,斯昭是躲他后面了,他被西北风迎头浇了一脸雪。阿瑞斯也吃一嘴雪,但这回穿了衣服不觉得冷,反而兴奋得耳朵打脸,在连天雪怀里浮空狗刨,嗷嗷乱叫。
老女孩一被放下来就在院子里狂奔,一地新雪被踩满了狗脚印。斯昭也像狗,不知道他俩是谁在追谁,在不大的院子跑得气喘吁吁。
此时此刻很适合拍摄,但相机不在连天雪手里,他就只用手机录了一小段视频。斯昭拍了半个小时,原来只拍狗,阿瑞斯获得了很多艺术写真。
狗先累了,吐着舌头往连天雪这里跑,斯昭才跟过来。
外面太冷了,雪落下来并不化。斯昭小喘着在他边上站了一会儿,雪花就又落了满头,睫毛上都缀了一层冰晶,逆着暖光的路灯也有些折射的光亮。
他脸上还带着运动过后的酡红,侧脸圆了些,恰到好处的软。真的没什么大人样,倒是在床上做了许多大人才能做的事。
会梦到的人,要么得到,要么就再也不见面。这明明是连天雪最擅长的单选题,可他越养那张脸就越合自己审美,挑不出错来,于是在答案处涂涂改改很多遍。
“天雪哥,你怎么不回家过年啊?”斯昭仰着脸问他,好像真不知道似的。
连天雪把他身上的雪掸干净:“我回去,连天意他爸不得追着我咬?”他也就吓唬吓唬连天意,表弟的脸还是好好的呢。其实小舅好应付,就是不知道那个黑手党舅妈会不会来找他的麻烦。
斯昭说:“那你倒是和我说一声,你一个人在家呀!”
“你不是要跟你哥去过年吗?”
“我们可以一起过年的。”
“……”连天雪说,“你真敢想。”
斯昭还奇怪:“为什么不能?斯和也没惹过你啊,他是打了你一下,但你也睡了我好多次了,不会这么小气吧?”
“不会。”天雪哥说,“但你也没准备留这儿过年,还是和你哥过吧。”
“我怎么没准备啊!”已经无法逆转的事,斯昭就会强词夺理,“过个年你还要我准备什么!”
连天雪觉得斯昭如果真想留下来,家里不会一点年味也没有。门上空荡荡,也没倒福字也无春联,不像是在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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