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唱完,聂杭的表情有些微妙,盯着严岸阔看了半天,才开始鼓掌夸他唱得好。
边迹跟着鼓掌,并且凑近了,小声问:“我听不太懂歌词,讲的什么?”
既然知道严岸阔是单身,边迹的胆子也变大了不少,不再刻意保持距离,此时居然主动凑到严岸阔的耳边。
“不去问聂杭吗?”严岸阔打趣道。
“……我问不着。”边迹撇撇嘴,“你唱的,你告诉我。”
严岸阔不答,只笑着看着他,“以后你会知道的。”
这个悬念在边迹心里盘旋了一晚上,直到结束也没能解开。
下楼取车的路上,边迹和严岸阔走得很慢,落在其他二人身后,远远地讲小话。
“你的车在哪?”严岸阔问。
边迹说:“北门那边,B区。”
“我也停在那附近,跟你一块去。”
边迹没像以前那样拒绝,反而应得很痛快:“行,麻烦了。”
麻烦别人是拉近关系的开始,严岸阔没习惯这样的边迹,脚步顿了下,才继续往前走,眼睛搜寻着附近的车,“车什么样的?”
“黑色的,特斯拉。”边迹说。
黑色磨砂质地很有科技感,在一众车里还算显眼,严岸阔远远就看到了那辆车,却没有说,反而继续跟着边迹往另一个方向走。
“真没想到,”边迹忽然问,“严律师这种才俊,居然还是单身。”
严岸阔扬眉,“难道边先生不是?”
边迹不知道他问的是“才俊”还是“单身”,歪头说:“怎么还带打岔的啊,不是在聊你嘛!”
严岸阔不置可否。
边迹停下脚步,“其实,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有家庭来着。”
严岸阔也跟着站定,双手随意插进兜里,“为什么?”
“我记得以前跟你聊过家属的问题吧?”边迹伸出手指,在严岸阔眼前晃了晃,“当时你可没有否认她们的存在。”
“什么?”
“在英国啊,你忘了?”
“……”严岸阔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笑了,很快恢复正经表情,“确实是有个妹妹,她跟我妈一起住在闵行。我以为你在问这个。”
边迹探究地看着他,仿佛在判断话里的真假。严岸阔无奈,掏出手机,打开相册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至于我家,”严岸阔左滑一张,给边迹展示自己家里那只很好养的小动物,“如果硬要说的话,她也算是一只雌龟。”
“……”边迹无话可说,“抱歉,误解了。”
“是我说话有歧义。”
边迹想起自己看到的晚安消息,低低笑了下,然后长松一口气。
原来是这个“她们”,合着之前的嫌都白避了。
边迹这下胆大了不少,他本身就不是爱拐弯抹角的性子,从前是为了避嫌,现在无嫌可避,骨子里的争取心便被勾了出来。他直白地问:“那,严律师想找个什么样的?”
严岸阔半靠在一辆林肯上,双腿微曲,“不知道。缘分到了就在一起,没想过一定要找什么样的。”
“严律,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边迹打趣道,“没要求才是最高的要求。”
严岸阔被逗笑了,“也许吧,所以到现在还单着。”
边迹“啧”了声,学着对方唱歌时的口音说:“不好太挑的啊。”
“别总说我了。”严岸阔冲边迹抬抬下巴,“你呢?两年,就没有遇见新的、合适的人吗?”
“没有。”边迹照实回答,“太忙了。”
严岸阔不响,只是脸上的笑意越来越重。
边迹不满:“你笑什么?”
“边先生确实很忙,”严岸阔翻起上次想约也约不上的旧账,“想请你吃一顿饭,比见我们所主任还难。”
边迹自知理亏,没有反驳。以前那是有些误会在,现在障碍统统解除,边迹便也主动了不少。
“看来我给你留的印象不太好啊,得补救补救。”边迹煞有介事地说。
严岸阔扬起眉毛,“怎么补救?”
“年前我们再见一次吧?”边迹看着他,目光直白。
严岸阔先是愣了下,随后很快答应:“可以。”
边迹算了下时间,不同于上次的推脱,这次他直接给出了两个选项:“下周二,或者下周日?”
“下周日OK。”
“行,那回见!”边迹伸出手,笑着说。
这是边迹第一次对严岸阔说“回见”,也是第一次主动与他肢体接触。
严岸阔伸手与他很轻地碰了一下,一触即分,“下次见。”
边迹收回右手,插着兜,假装无所谓地说:“你的车找到了吗?”
“找到了。”严岸阔指着自己倚靠的车,“这辆就是。”
边迹点点头,“那你赶紧回家吧,我去找找我的。”
“你的车好像在那边?”严岸阔直起身,指着相反的方向,毫无带错路的愧疚神色,“我们走反了。”
边迹心中生疑,嘴上还是道谢。严岸阔问他能不能找到,他藏了些心思,故意说地下分不清方向,有点难找。
严岸阔便往特斯拉的方向走了两步,一边走一边说:“我可以带你过去。”
【📢作者有话说】
生活小贴士:特斯拉有定位寻车功能(●'◡'●)
第0018章 记得接电话
因为车主主观和客观上都没有使用定位寻车功能,加上带路者的方向感似乎不太灵,所以今天二人在停车场逗留的时间过长。
边迹上高架时,距离更远的两位机长都已经在群里发消息,说自己已经到家。二十分钟后,他才吱声:“我也到了。”
严岸阔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他刚打算出停车场,就被一个电话叫回所里加班,于是在群里发了张电脑的图片。
边迹奇怪道:[你还没走?]严岸阔说:[临时接到电话,有个案子的材料要改。]乔远:[严律师太辛苦了。]聂杭也附和道:[确实,早知道今天就不拉你吃饭了,你还能早点回家。]严岸阔:[跟你们没关系,刚接到的电话,正好我在律所附近,干脆回来一趟。]边迹说:[那你先忙,早点休息。]严岸阔回应完,便专心看起手头的案卷。
电话是吴红英打来的,一审后,她的丈夫不满判决内容,很快向上级法院提起上诉,据说对方换了一个庭辩风格非常强势,甚至有点不择手段的律师。
不知道是否受了什么挑唆,对方开始在亲友间散布吴红英的谣言,说她婚内出轨在先,拿老公的钱在外边养小白脸,就连辩护律师都是靠上床换来的云云。
吴红英老家人情非常紧密,年迈的父母不堪流言困扰,被气得卧病在床。她这次的情绪比之前稳定,但还是能听出强忍着的气愤,一遍遍重复“我要杀了他”。
严岸阔知道这是气话,但还是善意提醒她:不可以。
“我要让他净身出户!”吴红英咬牙启齿地说,“他怎么有脸……你知道他说什么,他反而说我跟别人有一腿!怎么有人这么不要脸?!”
严岸阔被泼这种脏水,倒没那么生气,只是对对方的手段嗤之以鼻:“净身出户这一点,我建议还是不要。二审不能变更请求,除非重新提诉。”
“那就重新提诉!”吴红英斩钉截铁,“他敢这么对我……我不会让这个人渣好过!”
严岸阔请她先冷静,继续说:“首先,‘净身出户’这种词,通常会被认为违反婚姻平等权益,法院一般不支持。而且你想,以他现在这种精神状态,万一真的被逼到绝路,会不会对你甚至孩子的人身安全不利?”
吴红英冷笑一声:“你怕了?怕打不赢影响你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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