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和‘直男’这俩字脱不了干系!我是过来人,碰直男倒大霉。再说你俩本来就是单纯的包养,怎么又谈上感情了呢,现在人家捞够了走了,留你一人傻逼一样守身如玉,拍电视剧呢你,赶紧醒醒脑子。”
洛洛说了半天,渴得一口气闷了个罐装可乐,为了效果逼真还挤出两滴猫尿,想着他这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周斯越好歹能听进去点,结果偏头一看,周斯越完全没反应,甚至一边听故事下酒,一边玩起了手机消消乐,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
“我说,你听了我的故事为什么没反应?”洛洛露出一口大白牙幽幽道。
“认识你7年,每次你喝醉都会讲这两个故事,我都会背了,刚才让你讲完没打断你是给你面子。”
妈的!洛洛愤愤起身,看来只能用大招了!
很快周斯越就见识到了洛洛的大招——
聚会到后半场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至周斯越身前。
他微眯着眼睛,五官深邃却并不凌厉,气质内敛而深沉,衬衫与西裤一丝不苟,扣子严谨地扣到最上方,浑身上下充裕着遮不住的矜贵。
“斯越,好久不见。”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斯越缓缓抬头,在看清男人面容后顿了下:“魏总。”
“叫魏总有点太生疏了吧?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铭峥。”
周斯越微微一笑:“怎么从美国回来了。”
“想回来发展了,而且国内总有个人让我忘不掉。”说罢魏铭峥拿起一个干净的玻璃杯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又轻轻碰了下周斯越的杯子。
其实在许弋之前,周斯越和魏铭峥短暂的在一起过一段时间。但说真的那也不算在一起,顶多是擦出火花有了几分暧昧,不过两人性格都偏强势,而且到床上才发现撞号,谁都不想让步,也就这么散了。
忘掉前任最快的方法就是投入一段新的感情,周斯越远远看到洛洛冲自己挤眉弄眼,无语地还了对方一个白眼。
他现在对任何人都没兴趣,他只想要自己那条挣脱项圈跑丢了的、不听话的狗。
此时南方的一座小岛上
许弋百聊无赖地刷着手机,紧皱的眉头和乱花的手指出卖了他焦灼的内心。
离开周斯越之后他一直没有换手机号。
他保留着畅通的通讯,就连微信也没舍得删掉周斯越。
他怕如果真的完全切断这份联系,周斯越会以为他出意外。
离开的这些天周斯越每天都在给他打电话,每次看到桌子上震动的手机时,他心中有无措,也有庆幸。
周斯越比他想象的还在要在乎他。
同病房的老大爷看到许弋的电话响总提醒他接,可许弋说他不敢。
老头又说:“那你直接换个电话卡不就得了?”
许弋抿唇,最后咧嘴扯出一抹苦笑:“我怕他会担心。”
至少电话畅通意味着许弋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可是……许弋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周斯越最近打电话的频率越来越低了,今天甚至一个都没有。
他刷着朋友圈,最新一条是洛洛发的照片,他本来都没点开看,可余光在看到周斯越的侧脸后身体倏然一僵。
照片中间是众星捧月戴着生日帽的洛洛,而右上角的角落里,周斯越隐约露出半张面无表情的侧脸,他身旁出现了一个许弋从未见过的男人,那男人目光炙热,紧紧锁定着周斯越。
许弋的心突然空了一块,好似被人用叉子一点点刮下血沫。
他的手指情不自禁摸上屏幕里周斯越的脸,可哪怕照片已经放到最大,他的手在碰到周斯越的时候仍避不开他身边的那个男人,可见两人距离之近。
手指误触不小心退出了图片,等到许弋慌忙再想找这张图片的时候却看不到洛洛的这条朋友圈了,点进去的时候只剩一条横线——洛洛把他删了。
第32章
一场party结束,时间来到凌晨三点。
洛洛摘下生日帽,搂着新男友你侬我侬的亲嘴,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周斯越不知何时醉到在卡座上,领带松散,衬衫的扣子也解了两颗,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锁骨连着脖子红成一片。似乎是嫌酒吧的灯光刺眼,左手搭在眼前向后仰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我的娘诶!”
洛洛惊呼一声连忙跑过去,“我还以为你和魏铭峥再续前缘找地方潇洒去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洛洛伸手过去,触碰到的肌肤隐隐发烫,周斯越面前的玻璃桌上东倒西歪地堆着数不清的酒瓶,他咒骂一声:“魏铭峥死人啊看着你喝这么多,他人呢!!”说罢就要给他打电话。
周斯越意识不清地伸出手打掉洛洛的手机,含糊道:“我让他滚了。”
洛洛没办法,眼看周斯越醉得像滩烂泥,只好叫上他小男友一起把这醉鬼送到楼上的酒店。
他搀着周斯越的半边胳膊,喝晕的人比他妈凝固的水泥还沉,洛洛小脸通红,用力到发紫才勉强扛起他半边身体。
“周斯越……你他妈真是小刀剌屁股让我开了眼了,真尼玛老树开花哈整这死出,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本来应该在干什么?诶诶诶抬脚抬脚——哪个缺大德的吐台阶上了操!”
洛洛边抱怨边搀着周斯越,喝醉的人本来就手脚无力,耳边又一直有个百灵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周斯越双眉紧皱,眼都没睁开就准确地用双指夹住那两片喋喋不休的嘴唇,并配言:“哪来的野鸡,吵死人了!许弋你赶紧把你家的破窗关上,一大早卖鸡的就这么吵,就不能杀了再卖!”
“呜呜——你大爷的周斯越!你敢说我是野鸡!”洛洛奋力挣开周斯越的手上去跟他扯头花,一顿撕扯过后俩人头发乱得像从鸡窝刚钻出来的,气得洛洛坐路边大喘气怒骂周斯越是个没良心的。
“亲爱的,这……”
小男友无辜地扫了眼洛洛,洛洛越瞅旁边喝醉的周斯越越生气,但还是继续搀起他往酒店送,一边走一边挤兑道:“周总,您还真是到哪都是爷。”
到了酒店后洛洛投了热毛巾给周斯越擦脸,湿润的触感不禁让周斯越睁开了眼睛,洛洛垂眸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之间他醉眸微醺,眼睑耷拉着,迷离的双眼像是蒙了层水雾。
“呦,醒了?”
“洛洛。”周斯越精准地叫出他的名字。
“我不是。”洛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是只会给人擦脸的野鸡。”
周斯越闻言轻笑一声,“那也应该是野鸭。”
“妈的!”洛洛把毛巾砸周斯越身上,“走了,我不干了!”
洛洛拿起包,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周斯越微弱的说话声,声音很小,但在寂静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你错了……”
洛洛转过身,男人半靠在床头,线条流畅的轮廓隐在昏暗的光线中,碎发贴着眉,惺忪的眼眸安静地看着他。
“洛洛,你错了。”
他又说了一句。
“我错什么了?”洛洛问道。
“许弋他,不是为了钱……也许一开始是,但后来不是。”被酒意浸染的声音带着微哑的醉意,但周斯越的神情却透出几分认真,“我给他的那张卡,没有消费记录,他一毛钱都没花过。”
洛洛冷哼一声:“是啊,现在是没花,到时候会连卡带钱完整地送给他未来的老婆当彩礼。”
“他不会、”
“那你说他为什么突然离开你,你说啊。难不成是发现自己得绝症了不想连累你所以跑了?你以为拍狗血电视剧呢!”洛洛出声打断了周斯越,“斯越,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怎么今天我才发现你是个恋爱脑呢?我从来不认为你会陷入感情纠葛难以自拔,当然,我也不愿那样揣测许弋,可他为什么突然失踪,你能想出什么理由说服自己吗?”
“是不是,我性格太差了?”周斯越这样问道,说完他还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洛洛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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