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童贝贝已经抓着手机跑向童乐生的房间了。等待的两分钟时间里,叶邵然的拳头握了又握,牙关咬了又松。但在童乐生出现在屏幕前时,叶邵然还是整理好了情绪,以一种礼貌的,疏离的态度对童乐生说:
“童先生,早上好。“
除了童贝贝因为他的称呼而有一丝失落外,童乐生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童贝贝盯着地面,心想叶绍然还是不肯称呼爸爸为父亲。他们本身就极少见面,就算相见也大多默默无语,各行其是。
对真相一无所知的童贝贝天真的以为,叶绍然恨爸爸,是因为爸爸用他养父母的刑期做要挟,拿他的前途做筹码。
他想要化解他们之间的仇恨,但似乎没有半点用处。
“下午好,邵然。“
童乐生看到他时依旧是那个样子,没有任何笑容,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波澜。看着叶邵然的表情就像看着地上的一颗石子,水中的一粒泥沙,空中的一点浮沉。
叶邵然的拳头又握紧了。
每次与童乐生相见时那种愤懑又失落的情绪令他压抑而痛苦,但他笑着说:“好久不见,您还好吗?“
童乐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公司如何?“
”很好。您应该知道。“他想说的是,比您做得更好。
童乐生点头:“你可以做得更好。“
叶邵然眼光一亮。
这似乎是一句鼓励。
情绪在很短的时间内换了几换,他张开双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听到童乐生说:
“我是指,你可以对贝贝更好。“
童贝贝看到叶邵然突然低下头去,他的下颌的线条紧绷起来,像是随时可以断裂一样。他不懂叶邵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也不清楚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他只是觉得他有些不高兴了。
他对童乐生说:“爸爸,邵然对我非常好,他已经对我非常非常好了。”
“是真的。“他既是是对童乐生,也是对叶邵然,更是对自己说,”我很幸福。“
第42章 番外14
童贝贝还想跟叶邵然再说一会儿话,说说他这两天认识的新朋友,他想他一定想不到他的新朋友是谁。他记得叶邵然还说他惹到了了不起的大人物,现在大人物非常好相处,希望他能放下心来。
结果叶邵然只是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再拨回去他便不肯接了。
他寂寥的坐在童乐生面前,只觉得心里酸酸的。他没法怨恨父亲,因为父亲逼迫叶邵然是为了自己,可是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叶邵然是被迫的,他是不会同意爸爸那样做的。
他想,他只要长久的对叶邵然好,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童乐生摸上他的头顶,问他:“你在怨他吗?”
“没有。”童贝贝低声说,“我只是,有一点难过。”
童乐生说:
“贝贝,你知道吗?邵然走向你的路长满了荆棘,他迈出的每一步都鲜血淋漓。”
童贝贝震惊的看着童乐生,他似乎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你知道他的身世,但是你知道他与你差距有多大吗?他为了配得上童家必然付出了一切。可是他身后有多少人议论他,贬低他,你知道吗?”
童贝贝摇摇头,他想,我不知道,从来没有人在我面前说过,他也从未告诉过我。他从来不告诉我他的烦恼。
童乐生笑了:“太多人了,甚至当着他的面骂他是蛆虫,是臭鱼烂虾,是靠着你翻身的软饭男。可是叶邵然是这样的人吗?”
童贝贝突然落泪了:“他不是这样的。”
童乐生又说:“你跟他发过誓是吗,你说你以后绝对不会允许再有人欺负他。你做到了吗?”
“……我没有。”
“所以你要体谅他。”
童乐生说。
“你要更爱他。”
“用你的一切去爱他。”
童贝贝点点头,紧紧地握住父亲的手。
……
……
“嗡——嗡——”
床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望着窗外喷泉发呆的童贝贝回过神。
一条微信信息。
大秦牌小玩子热销中:宝,出来玩。
童贝贝看了下时间,晚上8点了。
他回道:太晚了,改天。
说完扔掉手机,拉起被子便躺在床上。他有点想跟叶邵然通电话,但是那边已经是凌晨2点了,他应该已经睡了。
他一个人睡会不会也很寂寞?有没有想自己?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没多久就听到楼下大厅有人在大声聊天。他披上衣物走出门,绕过长廊,就看到秦砚青正站在父亲面前,笑嘻嘻的跟他说话。
秦砚青双手插兜,看见他出现了,只是得意洋洋的冲他抬起来下巴,就像一个还没有过叛逆期的少年。
他是来跟父亲要人的。
童贝贝的脑子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童乐生转过头,看向楼上的他。那双没有感情色彩的眸子突然有了些微的变化,童贝贝感觉他似乎是在笑。这笑不知为何令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是生气了吗?
“去换衣服吧,不要让秦先生等太久。”
童乐生这样说着,他身后的女仆便将他缓缓的推回房间。
童贝贝放下心来,转身回房间去了。
秦砚青笑得眉毛扬起:“打扰童先生了。”
童乐生突然止住轮椅,以一种诡异的扭曲的姿势回过头,对秦砚青说:“结婚以后他总是不开心,你要让他开心一点。”
秦砚青有些迷惑的看着童乐生。
童乐生一笑:
“不必顾及其他人的想法。”
秦砚青瞳孔一震。
………………
“绍然,你这样不行啊,你得更恨,你得恨得要杀死他。”
童乐生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你得杀死他。”
第43章 番外15
“你跟我爸爸说要带我去看卡尔卡松古堡的夜景,但我怎么觉得你开得方向不太对?“
“肯定不对啊!“秦砚青开跑车像是在飞。
童贝贝跟他说慢一点开,他说慢一点开为什么要开超跑,开超跑就要快快地开。他还把敞篷车顶降下来吹冷风,直到童贝贝因为冻出鼻涕水而抗议。
“那你要带我去哪儿?“童贝贝一边捯饬最近才染得粉红色头发一边问。
“夜店。”秦砚青回答得很坦然。
“夜店?“
“对,夜店。”
“你疯啦?”
“去夜店为什么要说我疯了?”
“好多坏人,里面,好多!有吸毒的!还有滥交的!还有好多病毒!还是法国病毒!老外的病毒老厉害了!”童贝贝张开双臂,摆出一个那么大的手势。
“我知道啊!”
童贝贝嘴巴张得能塞下两个鸡蛋:“我爸爸不让我去!”
“对啊,所以我没告诉他。”秦砚青冲他笑。
童贝贝紧张的手不知道往哪儿搁:“我还以为你是好人。”
“去夜店就不是好人了吗?”
“反正好人不去夜店。“
秦砚青大笑,故意凑近他说:“那今天咱俩一起变坏吧。“
说着一脚油门,冲着目的地而去。
到了夜店门口,童贝贝望着能套他四个的光头保镖发怵:“还是别进去了吧……“
但是秦砚青好像是VIP,没有跟其他人一起排队,拉起他的手就进了黑漆漆的门。
嘈杂的音乐,炫目的灯光,混合了酒精、香水、烟草、大麻、人类肉体的奇怪的味道,像网一样扑到童贝贝的脸上,令他呼吸一滞。他下意识的握紧了秦砚青的手。
画满涂鸦的,昏暗的,狭窄的楼梯上站满了或是浓妆艳抹,或是五官模糊的各色人种,他们或是旁若无人的拥抱在一起接吻,或是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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