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感觉脑袋里跑过两条冒着黑烟的火车。
他把车子一路开到了金大生那边。金大生是个gay佬这件事在香港应该无人不知,而且出了名的喜欢漂亮小男生。他早年间结过一次婚,跟太太基本算名存实亡,每天都是泡在小情人家里,从来不回去的。梁诚赶到兴事大厦楼下,带着阿奇去找金大生。金大生开门的时候穿一件丝质睡袍,手里还捏着一串佛珠。梁诚掐住他的脖颈把他抵在了门上。
“生哥,你和我们说好的货源,为什么今天一个都没到位。”
金大生被掐得说不出话,他那个小情人从房里出来看到,吓得大叫:“我现在打电话报警哦,你放手。”
金大生险些翻白眼,梁诚都差点气笑了,金大生甩开他的手骂道:“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质问我?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吞了货又倒打一耙。”
梁诚哼了一声,低声说:“龙哥回来了。到时候你自己解释。”
金大生手里的佛珠顿住了,他让小情人拿手机过来,开始打电话。金大生的电话越打声音越大,他坐在沙发上,脸颊上的厚肉都开始抖。梁诚站在门口抱胸看着他,忽然感觉边上有人细细簌簌说话。他转头,看到甘一和金大生那个二十来岁的小情人坐在餐厅边上,分那块生日蛋糕,手里边在打手机游戏。
甘一摇头说:“你这把操作不行。”
小情人叫道:“你说我?你来一局试试。”
金大生忽然怒摔了电话,餐厅里两个人都吓得停住了。甘一舔了舔嘴巴边的奶油。金大生叫道:“怎么会那么多个档口一夜之间都没有了!”
他在客厅里踱来踱去,转来转去。 他的小情人轻轻喊了一句:“生哥,你转的我头都晕了。”
金大生忽然抬头和梁诚说:“能做到一夜之间毁掉我这么多个档口的,要不就是差佬。要不就要能量比我大。在那边,除了你们我根本想不到别人。”
梁诚说:“差佬有那么大动作早都上新闻报道了。另外还会有谁知道你有那么多秘密档口?”
金大生坐下来抱住了头,说:“我不知道。”
三天后,龙天回国。那天甘一刚打扫了一遍办公室,正拿一把小喷壶给门口的发财树浇水。一双老人布鞋停在门口,甘一抬头看到一张笑眯眯的脸,看起来很和善可亲,和他租的那栋房子隔壁邻居阿公一样。甘一就问:“阿公,到我们这里有何贵干啊?”
阿公回他:“我找下阿诚啊。”
甘一问:“难不成你是诚哥的老豆?”
梁诚从办公室出来,看到门口阿公,毕恭毕敬地举了个躬,叫道:“龙哥。”
龙太笑笑,脱了衬衫外套,里面一件洗得发白的短褂。他说:“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请大生,阿成啊,老鱼他们都过来聚聚?”
梁诚点头说好,然后跟甘一使了个眼色。甘一回了他一个眼色,梁诚无奈,说:“下去发记买杯茶走,双倍炼奶,记账。”
甘一下了楼。龙天问道:“新来的?”
梁诚点头。他把那天晚上去金大生家的情况又当面和龙天说了一遍,他说:“金大生现在一直对外说自己生病了,在圣玛丽亚住院。我估计他知道点什么,但不敢说。”
龙天翘着腿,和善地笑笑说:“其实就是有个人他不是在针对大生,而是在针对我。这次货源一断,我们和欧洲那边谈下来的生意基本没得做了。损失可以说就是这几年的收成全部都清零了。这么糟糕的事情,到底谁敢干出来?”
梁诚老老实实说:“我不知道。”
龙天看了他一眼。甘一回来,递给龙天一杯茶走,梁诚一杯草莓热奶茶。梁诚说:“这种天气,谁要喝热奶茶。”
甘一回:“你胃不好嘛。”
龙天笑起来,说:“年轻人那么细心啊。”
甘一点点头,他忽然说:“那天我和金大生的小情人玩游戏,他和我说,金大生其实已经有很多天没睡好觉了。他是不是早知道出事?”
第5章
晚上,梁诚开车去置业大厦,过隧道的时候前边发生车祸,堵了半来个钟头。他开了半扇窗透气,手在方向盘上敲节奏。上次他和陈少飞才汇报完,泰国就出事了,显然不是警署那边有了动作。现在事情就变得很奇怪。这几年香港道上敢动龙天的人几乎没有,香港皇家警署开了通缉令,他就没事人一样放心飞到泰国去主持事务。
梁诚转头,忽然看到副驾驶位上躺着一颗酸奶味的珍宝珠。显然是甘一落下的。
今早,他陪龙天去圣玛丽亚看望金大生,看完出来的时候,龙天说:“找个人盯着他。”梁诚顺手叫甘一留下了。金大生躺在高级看护病房,小情人倒不在了,家里的管家阿姨天天提一桶夫人熬的汤过来。
甘一发简讯给梁诚说:没有人的时候,他老对着我说荤话。
梁诚哑然失笑。他忘了在金大生眼里,甘一也是个漂亮小男生。
彼时,金大生吃完晚餐,坐起来,对坐在沙发上的甘一说:“过来扶我一下,我们去后边花园里转转消消食啊。”
甘一问说:“生哥你不是半身不遂了么,怎么又站起来了。”
金大生怒道:“病是会好的,这点常识都没有。”
甘一笑起来,他一笑左边有颗小小的酒窝。金大生看着也笑了,走过去摸了把甘一的脸,说:“你家里做什么的。什么时候跟着梁诚的啊。我实话跟你说哦,我这边待遇好很多,人身保险交的高,逢年过节有慰问,平时还有各种团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金大生话还没说完,被甘一抓着手拧到了身后,力道非常大。金大生直接嚎了出来。甘一又天真笑笑,放开了他。金大生盯着甘一看了一眼,忽然想到之前第一眼见他的时候总觉得很面熟,像某个人。
甘一又发简讯给梁诚说:他还摸我脸来着。诚哥,我卖劳力不卖身的。
梁诚走出置业大厦电梯,敲开了第二间心理咨询室的门。陈少飞站在窗边抽烟,手边堆了半个烟灰缸的烟头。梁诚顾自己坐下,说:“龙天回国了。周末,他约了那几个大佬在天香楼饮茶。”
陈少飞转过身,说:“这次的事情,怎么回事。”
“巧了。龙天弄不明白,你也弄不明白。”梁诚笑一声。
陈少飞说:“我有不好的预感。 之前我跟你说我们警署有内鬼,只要我们这里一出消息,龙天立刻能知道。所以这么多年怎样都抓不住他。现在他涉险回国,事情一定不简单了。”
梁诚听完这堆废话,站起身问他:“下一步怎么办?”
陈少飞朝梁诚点点头说:“周末见。”
梁诚下置业大厦的时候,甘一打电话过来哀嚎道:“金大生逮着我问祖宗十八代,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说要带我去西贡他认识的一个神婆那边算命,说我看起来很旺夫!”
梁诚愣了一下,差点笑出声。他说:“行了,我叫阿奇派人去替你。你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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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间六点左右,甘一自己做了鱼片粥拿去给梁诚吃。几个大佬在楼上包间谈事,其他小弟坐在楼下大堂。甘一捧着脸看梁诚吃自己做的鱼片粥。他嘿嘿笑了声,问:“怎么样,诚哥。” 梁诚心不在焉地嗯一声,划着手机上的讯息。
过一会儿,龙天的左右手齐麟下来叫梁诚上去。梁诚扔了勺子站起来,跟着上去了。甘一看着那碗吃到一半的鱼片粥发了会呆。大堂里坐满了百无聊赖的小弟,磕一会儿瓜子刷一会手机,但是没人敢说话。整个餐堂气氛极为诡异。门口进来两三个客人,老板都往楼上包厢里引。
甘一实在忍不住了,和旁边的阿奇说:“奇哥,我很想去上厕所啊。”
阿奇问:“谁不让你去了?”
甘一嘟囔说:“可是这里静得跟电影院一样,我不敢。”他说完,还是小心翼翼站起来去了。
梁诚进屋,对着一屋子烟雾缭绕里的几位大佬点了点头。金大生还坐在一把轮椅上,戴着个帽子。龙天笑眯眯招呼他过去,齐麟忽然在背后踢了一脚梁诚的踝关节处,他险些跪倒。龙天笑说:“给生哥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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