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低级的小问题,顾行野都不知道怎么会有年轻人犯。
乐清时蹙眉,嗔怒地瞪他一眼:“不许说我笨,我还没有原谅你。”
顾行野:“……”
不说就不说,小玻璃心。
本来就笨还不让人说,一说就哭鼻子。还不是光打雷不下雨的那种……在书房哭的那次,少年的眼眶和锁骨都会一块红起来,活像他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在也就算了,反正哭了他也不会去哄。
但这毕竟在外头,传出去容易引人误会。
顾行野眉头紧锁,默默咽下了这口气。
刘岩也快吓死了,居然有人敢让他们顾总闭嘴?!而且顾总还真的没反驳……怎么会这样,顾总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好了,是修养性了吗?
乐清时才不管面的人眼神有多怨毒,只动作十分利索地将刚才在楼下朝他叫嚣的人鞠躬道歉的姿留在了相册里。
刘岩气得不等回应就直起了子,愤怒地为自己辩驳道:“顾总,我拦下夫人是有正当理的,您可以责怪我办事鲁莽,批评教育我,但不能这样折辱我!我虽是您的属下,但从年纪来看,我也是一位长者,您不能这样让老员工寒心!况贵夫人这样的做法也侵犯了我的个人肖像权!”
他越说越激动,似是觉得自己占理了起来。
还不待顾行野话,他侧眉眼清艳的少年却神色一冷,不为所动:“你要谈侮辱?”
“在整个办室就三个人,你说我侮辱你。刚才在楼下少说几十号人,你当众人的面调戏一个有夫之夫,怎么又不算侮辱了呢,又是谁做得过分呢?”
“你如果真的怀疑我有目的,明明可以跟我好好沟通,也可以检查我的背包。而不是上来就让陌生男人把我的东西丢出去,你说我可能顾行野不利,但你的行为又尝不是在给司形象抹黑呢?”
顾行野挑眉,视线落到少年上。
小作精偶尔看胆子虽小,但每逢有人冒犯他时,便会一改软和可欺的假象。少年精湛的下巴会微微抬起,纤长的羽睫则轻蔑地朝下瞥,像一只骄矜的白孔雀。
这边是顾行野最初到的少年的模样。
虽处劣势,但从不卑微,就好似是从小就在温室里娇养长大的小少爷。
光是这份气度,就证明少年绝不是一个毫无城府的人。
“而且你放心,只要你不冒犯我,我不会把你的照片到处传的。毕竟我跟你不同,没有羞辱人的爱好。”乐清时道。
这个刘部长上来就他敌意这么大,乐清时不信他真的是单纯犯贱。为了以绝患,乐清时只能这么做。
刘岩气得要命,但又不敢说什么,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
他不甘心就这样,转而朝顾行野做疏通工作,“顾总,我这些年司一心一意,工作勤勤恳恳,您……”
顾行野乐清时不需要自己插手,早就捧碗吃起了饭。
不得不说小作精手艺是真的好,豉汁排骨蒸得油润又劲道,芋头吸满了汤汁,外皮却是酥脆的,咬下去又化成绵密的一口芋泥。这样的好菜确实要趁热吃,若是冷了一会小作精又要作给他看了。
空气中飘来的食香气让还没吃午饭的刘部长都顿了一下,腹中骤然响起一突兀的咕噜。
刘岩的脸色顿时难看了。
饿肚子受辱也就罢了,顾行野还要在他面前搞吃播,古代的犯人都没这样的酷刑吧。
顾行野闻言咽下口中的食,抽出张纸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沉道:“勤勤恳恳?”
刘岩眼睛一亮,立刻接话:“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顾总!”
顾行野视线落到他露出喜色的脸上,没什么情绪道:“那么今早会议上没有通过的提案,预算资金上报的是多少?”
刘岩一怔,立刻就冒了冷汗。
他哪里会知道这个,他手底下的工作大多都是推给部下做的,自己只负责整理。
“没听?”男人眼睛微眯,始不耐。
刘岩可太熟悉顾行野这个神情了,每次他一做这样的表情,就是火的前兆,于是吓得立刻回话:“顾总,这块的统筹不归我管!我做的是市场考察的工作,还有数据的录入等等。”
顾行野淡然道:“是吗,那城东那的地你考察过了吗,你觉得适不适合用来扩建新型的城市综合体?”
刘岩斟酌了一下,道:“我觉得可以,那里的人流量大且居民消费水平高。”
顾行野唇角勾起,眼底满是寒意:“可那块地竞拍仪式还没始,并不归属我们司。”
刘岩脸色一僵,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不敢答话。
男人没了笑意,冷:“谁招你进来的。”
刘岩冷汗涔涔,不仅不敢说,在还悔死了要听信侄子的话搅这趟浑水。
顾行野看他这个样子,也没了问话的心思,问多了倒胃口,于是道:“你回去把这上半年全部的工作报告和绩效表都调出来,下午来我办室,当面跟我汇报一下你是怎么做的。”
刘岩心都凉了个穿。
那些工作报告全是东一块西一块拼凑的,他早就忘了是怎么得来的了,但他也只能答是。
训完话,顾行野就让人走了。
刘岩走得仓促,出门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脸色惨白,活像是撞鬼了。
人都走了乐清时还在张望,有些意犹未尽。
老好凶哦。
这样比,其实老他的态度倒是温和多了。
他刚刚没听懂,老还耐性子解释。那个本事没有多少,双下巴倒是有两层的胖男人只是回答得慢了一点就要被凶。
乐清时心里的气默默消散了一半。
顾行野少年一直偏头不看他,不自在的出了点碗筷碰撞的动静,等少年循看来时他才问上一句:“在满意了?”
乐清时瞥他一眼,故意绷脸端坐。
顾行野:“……”
这还是他一次主动跟人示好,谁知一直乖乖的少年却不领情了。他想起乐清时手上那颗显眼的燎泡,忍了忍。
行吧,小作精辛苦做了顿饭,手被烫了还跑那么远亲自送过来,他推三阻四的不吃还怀疑是不是方亲手做的,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男人有些僵硬地握住少年的手腕,细伶伶的,他一只手就圈住了。
这么瘦,颠得起勺子吗?
都这样了还给他做什么饭,自己平时有好好吃饭吗,顾行野狐疑。
他嗓音低沉,有些不自然道:“里有医药箱,你回去让陶伯找出来涂点药,暂时碰水了……饭,挺好吃的,谢谢。”
顾行野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但你下次还是亲自动手了。”
乐清时睨他一眼,轻哼一,唰的一下把手抽了回去,让顾行野抓了团空。
虽说他已经消气了一小半,但老不尊重他的劳动成果,还是得批评的!
他不能这么快就被哄好,嬷嬷说太容易得到的男人都不会珍惜。
他得晾他一会。
顾行野悻悻收回手,心里微妙的不适。
从来都是小作精上赶黏糊他,在自己给他台阶,他竟然还不肯下了。
怎么的,还要他主抱才肯下?
男人脸色微沉,也有些烦躁上了。
算了,不愿意下正好,这样小作精也能消停会离他远点,晚上也能顺理成章的分睡,他乐得清闲。
乐清时倏地站起,背包也不拿了,漂亮的眼睛看也不看他:“好吃你就吃完,浪费了,我做了很久的。”
“顾总自己吃完收拾带回来吧,我走了。”
顾行野刚舒展的眉毛又蹙起来,唇角也沉下去了。
——顾总?
这是什么称呼?
气性这么大吗,怎么连老都不叫了。
若说刚刚只是有点不适,顾行野在却真的有些无名火起了。
就说了他两句,乐清时就要挂这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去哪?
他也没要求乐清时给他做饭,在吃也吃了,欺负他的人也教训了,哄也哄了,小作精却还是一副受气包模样。他以为他是很闲吗,就有空放下工作在这陪他玩过?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