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唐思遇,更多的是习惯了照顾对方,以至于后来释怀得太快,一度让他陷入自我怀疑。
遇见与唐思遇有些相似的郑放安时,才习惯性帮了一把。
陈周越回来后,所谓习惯成了一个安装错乱的程序。宁江泽如同一部运转失序的机器,温景宴出现,他才得以从紊乱中跳出。
到底还是顾忌在外面,宁江泽以防万一,再转头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他口是心非道:“你能不能矜持点?”
谁家零像你这样?
温景宴思忖几秒,点头,转回身去开车门:“也对,毕竟还不是男朋友。”
???
宁江泽差点以为自己没听清,他拽住温景宴的衣服,瞪圆了眼睛,“怎么就不是了??”
这么大个人了还说话不算数。
“你不是还送花了吗?”谈情说爱的人脑子都不好使,以前宁江泽总这么说蒋邵行,轮到自己了都一样,对方什么小心思小把戏都察觉不出来。
温景宴转头,见宁江泽是真着急了,笑着“哎”了声,抬手捧住对方的脸,柔声说:“你不是还没答应么。”
“不是男朋友就可以亲?”
身体那些不该有的反应早吓没了,宁江泽无意识地抠弄腿上的花束外包装。片刻,抬手握住温景宴的手腕,低声,模糊地说:“是……”
“是什么?”温景宴装没听清。
宁江泽撩起眼皮,眼眸清亮,有些忐忑和窘迫地重复道:“是男朋友。”
霎时,嘴唇倏地覆上一片温 热,温景宴右手拇指滑到宁江泽下巴,抵着往上,迫使他抬头。
呼吸声越发不可忽视,宁江泽耳根发麻,全身都失去了力气。
感觉到他又不能好好调整呼吸,温景宴点到为止。抬手帮宁江泽擦擦唇角,再不走今天就得旷工了。
“下午不用来接,在家等我。”温景宴说,“晚上出去约会吧,男朋友。”
宁江泽每次都会被吻得失神。花落到了脚边,他气息不稳地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的心脏从身体剥离,一并放在温景宴胸腔里了。
前几天温景宴有多低气压,现在情绪就有多高涨。
午休后,章桥在茶水间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冷办公桌上,朝办公室其他几位同行去住院部的医生说:“我就说他谈恋爱了吧!这心情变化得快赶上天气预报了。”
另一位医生看了眼温景宴,笑道:“前几天忙,谁心情能好啊。”
“不过今天天气是挺怪的,”上午天晴,下午雷阵雨。小张医生说,“我还说下班去约会呢,这大雨天,我女朋友都不愿意出门了。”
“你说是不是啊温医生。”
温景宴前几分钟给宁江泽拍了张外面下雨的照片,他回复消息,随后抬头说:“不是。”
小张医生:“啊?”
这天气还不怪啊?
温景宴收起手机起身,准备去手术室。他莞尔,没有炫耀又胜似炫耀地说:“我男朋友愿意出门约会。”
众人:“………”
仿佛看到了开屏的孔雀。
第41章 如果需要,也买新的
傍晚暴雨如注,半分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下越猛。整个城市变得雾蒙蒙的,地面积水倒映出一座不停动荡的海市蜃楼。
红绿灯路口,温景宴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与人群一行走过斑马线。脚后带起的污水飞溅到裤脚,他在打一通无人接听的电话。
“?”温景宴看了眼手机,确认没有打错。
“你看热搜了吗?宁江泽也太吓人了吧,砸人相机,开车撞人,反社会人格吗?”
“对啊,人品这么差,难怪不火。”
“超雄么?脾气这么差。”
两位女生同撑一把伞途经,手中拿着手机看微博热搜。飞驰而过的车辆轧过地面,路平水坑浅,雨水稀稀拉拉,听着像远方退潮的动静。
耳朵捕捉到宁江泽的名字,温景宴侧目看了两位女生一眼。
他不用微博,基本不关注娱乐新闻。温景宴下载微博,点进去看见第一行“宁江泽公然开车撞人”的词条后有一个黑红方框的爆的字样。
温景宴将广场上的微博视频一条条看完,眼底黑沉沉,脸色冷然。
娱乐圈的事他一窍不通,温景宴给家族产业涉猎广泛的樊潇打电话,让帮忙撤热搜。
“行,小事儿,包我身上。”
“谢谢。”
温景宴今天打车回来,在路口就下了。
即便是约会,他到底也舍不得让宁江泽冒着大雨出门。温景宴去进口超市买了澳洲龙虾和牛排,确定关系后路过花店总想给宁江泽买花,于是又抱了一束洋桔梗。
以为在家里暖乎乎窝在沙发上等他的人不知去了哪里。温景宴站在玄关,默了默,想起家里每一辆车都装有防爆和定位。
“砰”刚打开的门又重新闭上,白色桔梗放在玄关柜上,水珠悄无声息地顺势落下,形成小小一片水坑。
“你看你闯的祸!!公司的损失你负全部责任!”星霁娱乐的老总取下眼镜往办公桌上猛摔,怒目瞪着宁江泽,“你他妈到底有没有点脑子?啊?”
“那么多记者,你对郑放安动手,砸相机、撞人,我看你是这碗饭吃腻了想换牢饭吃了!”吴总踱到落地窗前,想动手又不能动。
叶青章的意思就是要断宁江泽的路,逼他出局,只能为自己所用。
叶青章说宁江泽是他最宝贝的学生,是他的缪斯。但圈里那些事儿谁不知道,吴总都能看出叶青章不过是想让宁江泽成为他圈养的一条狗。
去他妈的缪斯。
星霁娱乐规模不大,以前是家小公司,后来被沛锋收购,才得以存活。星霁没什么好的资源,股权大多也握在叶青章手里。
叶青章能拿一个公司来玩,但吴总不能,他一辈子的心血都在这儿。于别人而言的皮毛是他的血肉。
宁江泽进办公室就被收了手机,手机铃一直响,吴总差点没给砸了。
他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漠不关心地给自己泡了一壶茶,还拿的办公室里现有的最贵的毛尖。
“那怎么办?”宁江泽品了一口,觉得一般。他惦记温景宴,起身去办公桌拿手机,懒散地说,“实在气不过你把我杀了吧。”
吴总脑壳气得嗡嗡的,一把夺过宁江泽的手机砸了——
“砰!”一声巨响,手机落地,屏幕瞬间碎得像蒙了几层蜘蛛的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吴总指着宁江泽的鼻子,“我告诉你!退圈了有的人也不一定会放过你!惹了不该惹的人,要想——”
“我倒是想知道他惹了谁?”
话被打断,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樊潇大喇喇地站在门口,明朗地笑着朝吴总走去:“好久不见啊吴总。”
秘书没拦住人,让樊潇闯了进来,她小心地看了眼吴总的脸色:“吴总,樊总他……”
吴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瞪了眼秘书,摆摆手道:“行了行了,出去吧。”
樊潇的出现致使吴总的怒气有所收敛,他笑了一声,正要说话,瞥见门口处忽地出现一个人。
温景宴表情淡漠,目光在办公室梭巡,看见正捡起地上手机的宁江泽,神情才稍微有所缓和。
与此同时,宁江泽也看见了他。
宁江泽像傻了似的愣在那里,不知道温景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吴总与樊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到他不认识温景宴,问道:“这是……”
“怎么不接电话?”温景宴径直从吴总面前走过。
宁江泽挺懵的“啊”了声,低头看了眼砸得稀碎的手机。
前一秒即将爆发的怒火在看见温景宴的瞬间悄无声息地哑火,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看向对方的眼神中带有一丝依赖。
宁江泽解释说:“……手机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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