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摁了摁眉心,还是那句话,“不可以。”
“好吧。”李牧野叹了一声,又不甘心地问,“今晚真的不可以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情吗?我真憋好久了,不是,我朋友憋好久了。”
原来是表白,沈亭州还以为……
沈亭州为自己的脑子呆在花区而感到羞愧,他咳了一声,以此掩饰尴尬。
“这个怎么说呢——”沈亭州正经八百道:“你……朋友今天为什么要带对方出来,只是为了表白?”
李牧野:“不是,他最近学习很辛苦,我……朋友想他的心上人放松一下。”
沈亭州立刻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李牧野没懂,“啊?”
沈亭州认真给他分析,“你想啊,现在他专注学业,有心思想其他事吗?虽说你……朋友只是表达感情,不是要对方回应,但只要是表达了,那就是在给他压力,现在这个时机你觉得合适吗?”
李牧野恍悟,“原来是这样,那我……朋友该怎么做?”
沈亭州:“陪他好好学习。”
李牧野:“哦哦哦,那我……让我朋友也考个研?”
共同学习话题还多,李牧野简直觉得自己是天才。
沈亭州鼓励,“加油,早日上岸。”
李牧野信心暴增,“谢谢你沈医生,我……朋友一定会好好努力。”
挂了电话,沈亭州心情平和地上床睡觉。
半夜李牧野发来消息,沈亭州迷迷瞪瞪看了一眼,见不是什么大事,又钻进毛茸茸的被窝继续睡。
隔天早上,他边刷牙边看手机。
李牧野昨晚十一点发消息,内容非常绕,昨晚沈亭州困得大脑根本转不动。
今早捋了两遍,才弄明白李牧野短信的内容。
他还是以朋友的口吻讲自己家里的事,但偶尔还会露出一点破绽。
大致内容是,李景杭一个人在家生病了,宋青宁知道后很担心,想打车回家看看他。
李牧野怕耽误宋青宁休息,继而影响他第二天的学习进度,表示自己回家去照顾李景杭。
等李牧野回到家,李景杭压根不在家。
李牧野给他打电话才知道,对方自己去医院了,让李牧野早点睡。
到这里一切都还算正常。
但李牧野到底还有点良心,担心他哥一个人待在医院不方便,准备去医院照顾李景杭。
打了这通电话才知道,李景杭没去医院,也没生病,他把李牧野骗回去,自己去找宋青宁了。
李牧野愤恨难当,他拿李景杭当骨肉兄弟,对方却拿他当二百五!
李牧野气不过,找沈亭州抱怨了几句。
花区主打一个直球,再乱的关系也是直来直去,李牧野家则是《宫心计》,没点脑子的小李特别吃亏。
沈亭州同情李牧野三秒钟,然后装作没看到消息,把手机放下了。
-
今天周三,沈亭州开车去了苏俞家。
苏俞抱着一个平板,开门问的第一件事就是:“沈医生,你昨天逛论坛了吗?”
沈亭州仿佛踩住尾巴的猫,表情一悚。
苏俞看了他一眼,笑道:“看样子是看了,那看了阿宴二叔那个视频吗?我这里有完整版哦,你要不要看?”
沈亭州拒绝三连:不用了、不需要、不是很有兴趣。
苏俞露出惋惜之色,“拍得很刺激。”
就是怕太刺激才不想看!
苏俞蛊惑道:“因为虞居容删了帖子,好多人来问我要呢,你真的不要看看吗?”
沈亭州的关注点跑偏,“为什么问你要?你也是论坛的管理员?”
苏俞努努嘴,“如果我是管理员,我才不会删这个帖子,是拍视频的人怕虞居容找他麻烦,所以打电话让我帮他求情。”
沈亭州笑了,“那你在这个家很有帝位。”
“因为他听阿宴的话嘛。”苏俞单手摸着下巴,“不过最近他好像恋爱了,阿宴给他介绍对象他都没见。”
沈亭州一时不知道该先惊讶他们花区居然还会相亲,还是虞居容那个的“对象”是不是周子探。
苏俞突然问沈亭州,“沈医生,你认识他的对象?”
沈亭州不是很确定周子探跟虞居容怎么回事,把头摇了摇。
苏俞陷入了沉思,“其实,大蔷跟虞居容挺配的。”
沈亭州被苏俞这个神奇的脑回路惊到了,这俩人哪里配了?
苏俞说,“虞居容可以做大蔷的狗,大蔷可以做虞居容的……”
他最后一句声音有点小,沈亭州没听清,“做什么?”
苏俞弯唇一笑,“没什么,不过是虞居容的一些小癖好而已。”
沈亭州被他笑得心里发慌,忍不住为周子探问了一句,“什么癖好?”
苏俞把头别到一旁,酸溜溜道:“你好关心他。”
沈亭州:……
苏俞哼了一声,“我都要吃醋了,我还没吃过阿宴的醋呢。”
沈亭州:“……我们还是做孕夫操吧。”
苏俞立刻往沙发上一瘫,可怜兮兮看着沈亭州,“昨晚好累,今天一点力气都没有。”
沈亭州也不敢问苏俞为什么累,就怕听到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
沈亭州谨慎地转移话题,“那听会儿胎教歌。”
苏俞勾着抱枕上的流苏,歪头看着沈亭州,“沈医生,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没休息好吗?”
沈亭州充耳不闻,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沈医生最近对我好冷漠,我知道你已经腻了。”苏俞落寞地抱着自己的孕肚,“也是,这样的我还怎么能让你有新鲜感。”
沈亭州播放胎教歌曲。
苏俞伤心落泪,“我知道你来这里不过是因为这个孩子,为了责任。”
沈亭州把音乐声调大一些。
配着这么舒缓的音乐,苏俞还能演出恨海情天的味道,“你的心早已经不在我这里,大蔷跟虞居容才是你真正喜欢的吧?”
噗——
破功的沈亭州微笑,“……要不我亲自给你唱一个胎教歌儿?”
苏俞立刻把嘴闭上,乖巧等着沈亭州唱歌。
-
晚上回去后,沈亭州意外收到了小桑管家的问候短信。
傅家很早就移居国外,但每年都会回来过年,今年也不例外,过两天他们就要回来了,桑岩想约沈亭州。
沈亭州担心他又想撮合自己跟傅怀斐,谨慎地问了一句,就他们两个吗?
桑岩倒是一愣:【沈医生,你不跟许先生一块过来?】
似乎觉得这条不妥当,很快他又发过来一条:【我一直想请您吃饭,私下约当然没问题,只是刚回去有很多事要忙,可以定在一个星期后吗?】
看着这一长段话,沈亭州甚至都能想象到他的语气,笑着回道:【都可以。】
隔天沈亭州去许殉家时,许殉也说起这件事。
一旁的管家忽然插了一句,“哦,桑擎也要回来了。”
察觉到他语气的微妙,沈亭州问,“桑擎是?”
管家头也不抬,“不值得一提的人。”
许殉凑到沈亭州耳边说,“桑岩的父亲,他的一生之敌。”
管家似乎对一生之敌这个说法颇为不屑,咔嚓咔嚓剪掉了几根多余的枝叶。
沈亭州眼睛闪烁,吼吼吼。
原来管家还有对手,这算不算是黑执事界的较量?
许殉看向沈亭州,“你要去吗?”
沈亭州愣了一下,“这个……你们一家人团聚,我去不好吧。”
许殉说,“可能有热闹看。”
沈亭州小小心动了一下,他蛮想见识一下管家的一生之敌,桑岩的父亲桑擎。
嘴上仍旧有些犹豫,“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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