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微笑着嗯了一声,抱过猫检查它的屁股。
许殉已经帮它擦过屁股了,沈亭州将干干净净的小猫抱着远离恶评区。
其他两只猫看见是沈亭州来了,喵喵地凑了过来,讨要鱼干、猫条的意图非常明显。
沈亭州抱着小银渐层,蹲下来去摸橘猫跟狸花猫,两只大猫一直往他身上扑。
许殉洗完手出来时,沈亭州正以奇怪的姿势半跪在地上,两个肩头各长了一只猫,他走过去把两只困住沈亭州的猫捉了下来。
“这是什么?”许殉从地上捡起两张纸条。
沈亭州看过去,许殉已经把纸条摊开,念上面的字,“今天晚上你也别走了,我让你看看我其他的照片。”
许殉静静地朝沈亭州投去一眼。
沈亭州莫名有些心虚,橘猫扒着他的膝盖,突发发力跳到了他的胸口。
沈亭州闷哼一声,向后一栽,口袋里的纸条又倒出来不少。
许殉伸手扶了一下沈亭州,然后捡起那些纸条,默默地装进沈亭州的口袋。
“别丢了。”许殉体贴道:“这么重要的东西。”
沈亭州那点异样感消失,笑道:“没那么重要,就是随便传的。”
他在苏家的时候,只是没找到机会扔掉,所以才会放口袋里。
沈亭州掏出口袋那些纸条,丢进了垃圾桶。
许殉面色缓和,将沈亭州从地上拉了起来。
看到沈亭州眼下的淡青,许殉微微皱眉,“昨晚没睡好?”
沈亭州愣了一下,“睡得还好,就是睡得有点晚。”
许殉用一根猫条,把三只猫骗到沙发上,抬头对沈亭州说,“你抱着猫在这儿睡一会儿吧。”
沈亭州眼睛下移,看着毛茸茸三只仰头舔猫条的猫猫,心里泛痒,忍不住走过去,嘴上却说,“不用,也没有多困。”
许殉什么也没说,挪动三只猫,给沈亭州腾出一块能躺的地方。
沈亭州纠结两秒,还是一脸幸福地奔向三只猫猫围成的猫窝。
-
管家换了衣服走下楼,沈亭州躺在沙发上,旁边围着三只揣爪爪的猫,还有一个许殉。
沈亭州已经睡着了,许殉近距离看着他。
管家走过去,“别在沈医生睡着的时候占便宜,男人点,等人醒了你再占。”
许殉平平地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问,“要给你买个电视机当窝吗?”
许殉轻哼了一声,趴在沈亭州肩侧不搭理他。
管家很轻地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客厅。
沈亭州不觉得自己有多困,但等他一觉醒来,太阳马上就要没入地平线了。
最乖的狸花猫躺在沈亭州身侧,大橘在沙发脚舔毛,许殉坐在沈亭州面前,背对着他,正低头给小银渐层按摩肠胃。
最后一缕天光透窗落进来,给客厅镀上一层朦胧的昏黄,仿佛一张很有质感的老照片。
沈亭州、许殉,还有猫都定格在这幅画面里。
这种偏暖的色调,让沈亭州感到温馨与安定,他又把眼睛合上,闭目养神。
太阳沿着轨道彻底沉落,黑暗笼罩下来。
清醒的沈亭州坐起,许殉偏头看过来,他的眼睛像夜色一样漆黑,却没有半点阴郁,反而给人一种柔软的感觉。
许殉问,“醒了?”
沈亭州眼睫扇动了一下,不动声色移开视线,点了一下头,“几点了?”
许殉说,“六点十分。”
沈亭州应了一声,没话找话,“管家呢?”
许殉嘴角很轻地扯动了一下。
沈亭州见状有些好笑,看来又吵架了。
许殉起身打开了客厅的灯,光倾泻而下,沈亭州不适应地眯了一下眼睛。
管家从书房走出来,“沈医生,菲利普王子,晚上想吃什么?”
菲利普王子?
沈亭州朝许殉看去,这个称号明显是针对他的。
管家微笑询问,“下午我让人熬了鸡汤,用汤煮点面条,可以吗?”
沈亭州:“好。”
管家也没问他的菲利普少爷,径自去了厨房让人开火下面条。
等管家走了,沈亭州小声问,“菲利普王子是?”
许殉把脸一瘫,“阴阳怪气的黑称罢了。”
沈亭州没再问,自己偷偷查了查,查出瑞典某个王子,还有《睡美人》里吻醒睡美人的王子也叫菲利普。
嗯,应该是有他不懂的高深含义。
-
晚上回去之后,沈亭州一摸口袋,摸出一大把小纸条。
他不是把纸条扔了,怎么还在口袋里?
沈亭州疑惑地打开纸条,不再是苏蔷狗爬一样的字迹,而是凌厉的钢笔字。
【明天阴,气温-1℃,注意保暖。】
【给深深按摩了十分钟,为了它好,它还要咬我。】
【胖橘今天称过,已经十八斤了,我决定要给它减肥。】
【床上都它们掉的毛,不喜欢,但我收集起来给你揉成了毛球。】
【今天中午一个人在家吃的饭。】
沈亭州把纸条摊开,一张张全部看完了,嘴角柔软。
他打开台灯,拿出笔,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
【你也注意保暖,多喝热水。】
【深深很淘气,我替它跟你说对不起。】
【橘猫确实要减肥了,太胖容易引发并发症。】
【谢谢你帮我收集猫毛,改天戳一个钥匙扣送你。】
【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
沈亭州一一回复许殉的纸条,拍下了照片,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没有发给许殉。
沈亭州把纸揉成团,全部都放进饼干盒里,起身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他绕着那盒饼盒走了两圈,表情有些纠结。
收到纸条,感觉不回复有点不好,但一个个都回复又有点怪怪的。
沈亭州内耗良久,最后还是一狠心,把保存的照片发给了许殉,然后把被子一拽,蒙头盖住莫名感到羞耻的自己。
半分钟后,沈亭州的手机响了。
听到消息的提醒声,沈亭州没立刻去拿手机,在被子里待了一会儿,然后伸出一只手,飞快把手机拿了进来。
沈亭州闭着一只眼睛,点开了许殉发的消息。
是一张手指裹着创可贴的照片,再上面是两条文字消息——
【它不只是淘气。】
【下嘴非常重。】
这两条消息,外加一个图片冲散了沈亭州的羞耻感,他趴在枕头上,戳着九宫格回复。
【咬得很重?你把创可贴揭下来,我看看伤口。】
许殉发过来视频,他把摄像头对准修长的手指,沈亭州愣是找不到一个牙印,许殉却说,手机摄像头拍得不清楚,牙印很深。
沈亭州怀疑他在污蔑深深,但没有证据。
不怪沈亭州不信他,许殉是有这方面的案底。
许殉发来语音说,“我已经努力教它了,但它一点也不学好。”
许殉还说,“这可能就是猫性难驯,猫科动物都这样。”
沈亭州实在忍不了,“……不要这样说猫,它们能听懂。”
许殉听到沈亭州这段语音,哧溜一下钻进被子里,半天才阴郁地探出头,摁下语音发送键。
“它们什么都能听懂,就是听不懂我的教育。”
“……”沈亭州决定还是多关心许殉的手指,“你的手没事吧?”
许殉声音像是含了棉花糖,很轻,也很黏糊,“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抬一下疼一下。”
沈亭州立刻说,“明天我说一说深深。”
许殉表情缓和,“也不用,毕竟它年纪还小,不懂事也正常。”
沈亭州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慈父,还是严父,可能严慈并存吧。
沈亭州认真嘱咐,“手指受伤了就早点休息。”
许殉说,“没事,你今天睡得多,晚上应该不困,我陪你说说话。”
沈亭州那种羞耻感又来了,他摁了摁心脏,努力压下那种感觉。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