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砍了我的腺体行不行?”邢越扭过头,望着岑屿,“这样能不能抵消我招惹你的罪恶?”
岑屿惊慌失措:“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邢越满眼的冷漠,“岑屿,你砍我一刀,能不能让你泄愤?能不能从今以后别出现了,能不能……”他戛然而止,因为这一切都是奢求。
岑屿不敢多说话,邢越现在的状态很反常,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激他发狂。
两人僵持后,房门响了。
肖牧推门而入。
“越哥。”他看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不知道是谁,只走到了邢越身边。
邢越站起身,将猫丢在了肖牧怀里,吩咐道:“猫粮屋子里都有,你带回家养还是在这养都随你的意,钥匙在进门的柜子上。”
他提起衣服出门,伞也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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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雨了,你去哪?”肖牧抱着猫问。
邢越停住脚步,他想了想,回头问:“机场是不是关了?”
肖牧说:“不知道,但航空公司应该停飞了,暴雨断断续续要持续三天呢。”
邢越抬步往外走:“我先去看看。”
肖牧担心道:“你要去哪啊?”
邢越握紧门把手,窗外的雨哗哗地响,一切都好像在提醒他留在原地,可他此刻却无比确定自己的目的地该是哪里,邵承说的没错,他最会算计,所以该懂自己现在该待在哪里。
他算过了,他全都算过了,他所做的所有计划都在飞机上碰见邵承时出现了难以修复的bug,根本不容大脑多计算一点的得失,他当时的念头是想要他,而现在内心挣扎着说别失去他。
他一直觉得这么久以来,他已经没什么不能失去的,可这两天的生活生不如死,他是一个还活着的躯壳,内里已经被腐蚀干净,丧失对所有事的热情。
邢越拉开房门,低眸沉声说了一个并不算陌生的城市:“北京。”
第94章
邵承没能顺利见到邵总。
下午薛医生给他用过药, 他就睡死过去了,醒来后已经到了夜里十二点。
那个时候庄园里已经彻底寂静了下来,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摸了摸额头, 烧已经退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顺手摸向床头的灯,夜灯亮了, 房间里的一切都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什么也没坏,什么也不用修,他住起来不缺少任何东西,没有任何阻碍。
借着微弱的光线, 静静地看了会天花板,邵承撑起身子坐起来,屋子里一股信息素的味道, 窗子是紧紧关着的,估计是怕他着凉。
他下了床,开了些窗, 与父亲的卧室不在一层, 但成叔跟他住在一层, 他仍然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 免得夜里扰人。
邵承走到阳台外面去,扑面而来的清风让他浑身舒畅, 他在阳台边的藤椅上坐了下来,默默的,也没干什么, 就是感受风。
他坐在这儿, 想到了小时候,还不算太小, 家里的beta喜欢逗他,邵承那时候就趴在阳台边,楼底下的那些beta弄着绿植,总是诱惑他说:“少爷,下来玩呀。”
邵承那时候总是被关在楼上学乐器,那个家教特别严,说什么也不肯放他出去。而他又不喜欢被关着,总是跟杨尘三天两头地往外跑,其他人虽然帮他打掩护,但邵总检查的时候他就得露馅,一首曲子学了几个月还没法完整地弹出来,邵总就威胁着用皮带抽他。
别看他邵总在公司里管人的时候一套套的,在教育这方面他就是个老古板,动不动就要用皮带威胁人,邵承挨了几次也算是学了几首。
他回忆起小的时候,更小的时候,有些照顾他的人已经不在园子里了,还在的因为阔别几年,彼此都变得更成熟,和邵承已经不聊工作之外的话题了。
每个人都变得沉稳又无趣。
他又吹了会风,回到房间里把手机拿出来,消息和电话都已经打满了,他的校园群还在,99+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在聊什么,邵承没点进去,只捡着几条私人消息看了看。
先是舍友两个人的,沈俊文和周慕都给他发了许多,因为没收到回复,也就停止追问了。
-邵承你真走了?
-转学啊?有必要吗?闹这么大。
-是因为老师警告你了吗?还是因为别的……
-那你还回来吗?
-你会回来的吧……
-我跟俊文说好了,等你回来请你吃火锅。
-李非一直问我你去哪了,我说我不知道他们都不信。
-邵承你能看见吗?看见了回我一条消息行吗?
-兄弟,不至于跟我们也生分了吧。
邵承全都没有回复。
两个人发的信息内容是差不多的,沈俊文只是比周慕的问候词里多提了个人,他本来想回复的,但看到那个名字,又果断放弃了。
去湘江的这一个学期像是一场梦。
他所认识的人,所发生的事,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他总觉得这都不真实,就像现在坐在这里,也怀疑是盗梦空间那样,是梦境的其中一层。
邵承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他躺回床上,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没有人过来喊他,都因为他在易感期,想给他留足休息的时间,于是邵承醒来的时候,家里的人都去忙了,只剩下他和成叔,以及成叔手底下的几个人。
邵总去了公司,小爹去了商学院。
邵承一早起来到后院去转,成叔给他安排早饭,他在后院里逗邵总养的那只德牧。
德牧个大亲人,邵承将它一放出来,德牧就围着他摇着尾巴转,后院这么大的空间都是它能耍的地,池子和玩具都有,也不算是委屈了它。德牧叼着一个毛绒小球就奔到邵承跟前,这是它从小玩到大的,现在还是这样喜欢,邵承拿在手里,没有把球扔远,让它去捡,只是抱着德牧的脑袋,抚摸它的毛发。
德牧的身上一点怪味也没有,邵总把它养的很好,毛色也鲜亮,它聪明,也接受过训练,站坐跑都能听懂,邵承刮着它的下巴说:“来,坐下。”
兴奋的德牧转了几圈后在他面前坐下来,忠诚的目光热情地盯着自己的主人,虽然是邵总把它带回来的,但邵承跟它一块耍的日子多,在德牧的眼里邵承更像它的主人。
邵承拿着玩具球放在德牧的鼻子上,刮它的毛发,时不时刮到眼睛的地方,它就配合地闭上眼,比人还听话。
在邵承逗狗的时候,成叔走了过来,告诉他饭做好了,同时带来了另一个消息,“袁少爷昨天晚上来看你了。”
邵承舒畅的心情一瞬间跌入谷底,皱起眉头,不甚待见地说:“他怎么知道我回来?”
成叔道:“这个我没问,昨天来的时候你睡着了,邵总没让他进来,他跟邵总说了会话就走了。”
“那就不是来看我,”邵承语气冷漠,“他不是想进我们的机构工作吗,讨好邵总也是应该的。”
成叔以为邵承听到这个消息会高兴,小时候走得那么近的人,在易感期听到熟悉人的名字和关心心理上会受到抚慰才对,怎么却像是吃了枪药一样,说话那样刺,讨好这个词都用上了。
“你跟袁少爷不是挺好的吗?”成叔大为不解,“还以为你听了会高兴。”
邵承站起身,将玩具球丢给了德牧,德牧精准地接住,他转身往屋子里走,边走边道:“不高兴。”
成叔跟着他进了屋子。
邵承洗漱后开始吃饭,饭菜还是薛医生布置的易感期特殊菜谱,健康均衡看着又有食欲,就是味道不太好,较普通饭菜略微清淡了些,但邵承也不是个重口味,他吃起来还能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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