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记忆犹新:“我知道。”
那是他结识的邵承的唯一朋友。
“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说,我成绩虽然不烂,但我从来不是为了我自己去学的,可是今天上电影史的时候,我才觉得我应该好好学,应该提升自己,不为了别人。”
“为什么?”
“因为你,”邵承说:“邢越,你身上有股劲,我特别喜欢,我说句不好听的,得知你的家庭情况以后我更喜欢了,我不是喜欢你悲惨的遭遇,我是觉得能在这种情况下热爱生活的你很了不起,我就缺你身上这股劲,我对生活很敷衍,学习也是,可是今天我忽然就想好好对待自己,我希望我跟你,能在思想层面达到真正的碰撞,能时间久了以后,我们出了校园见识了更多的人,仍然不会走散。”
邵承的话很诚恳,是邢越预想不到的,他甚至根本就没想到有一天能从邵承嘴里听到这种话,一向伶牙俐齿的自己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记得你拒绝方素素的时候,给出的理由是你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其实我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邵承有话直说,“我跟她都没有你那样的遭遇,所以我们不会理解你,但我比她幸运的是你愿意向我讲这些遭遇,你在邀请我跟你拉近距离,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邢越盯着他,一言不发,眼神却如说了千万句话,做了千万次的肯定。
“那我没有理由不靠近你,我们可以有现实中的几千万米,但是思想上不能有距离,太远了人就会走散,你知道平衡鸟吗?”邵承说:“就是那种怎么打都不会落下来的东西,我们就应该是这样,无论外界的环境再怎么变,给与我们怎样的沉重打击,只要我们的思想是那个坚固的支点,我们就永远不会落下来,一句话……”
“我真的特别喜欢你,不想将来有任何的变故和分离,我希望你也能这么想。”
这场可以算交心,也可以算表白,邵承没怎么对邢越说这种肉麻的东西,但每一天的相处,都是情感的加深,他不希望只是自己越陷越深,他希望面前这个思想成熟的顶A,也能有跟他一样的沉醉。
邢越听了这许多,他没有笑,他是很喜欢听邵承说些好话,也尽量去让他表达这种意思,可今天人忽然开窍了似的,讲了许多积极的话,他除了高兴,还有对他的担忧:“不要为了跟我同频而逼自己,我不需要你那么做。”
他现在就很好,他邢越就很喜欢。
邵承纠正说:“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自己,我喜欢你身上的某一特质,所以我要学,当然,你如果说我可以为了你完全变成另一个人,那不好意思,我做不到,我也不会去做,因为你追我肯定是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这么明白很好,”邢越肯定的语气,“承承,你今天说这些我大概明白了,我很谢谢你跟我分享这些,那我也向你表达一些我的想法,我这人没谈过恋爱,我不知道爱的死去活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像个偷窥狂一样,飞机上你记得吗,你知道我暗地里看了你多少遍吗?我喜欢过别人,那些长得确实很漂亮的Omega,但都不抵我见你时的感觉,别人说的占有欲我一直不理解,我觉得两个人在一块也该有自己的空间,有什么好占有的,可我在寝室里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脑海里就决定了一件事,你必是我的。”
“等等,你在飞机上就对我有心思?”邵承颇为意外。
邢越向后一靠,刮了刮鼻子说:“我那时候没生这么深的想法,只是一趟飞机而已,谁知道你没几天出现在我眼皮底下了,还成为了我的舍友,那这可是天赐的良机。”
“怪不得,”邵承说:“我飞机上就觉得你眼神不对劲。”
他那时候对邢越说出那番不友善的话,有一半是看到了他眼底的兴味,那在alpha之间很是危险,不过那时候在飞机上,又是第一次见面,自作多情就不太好了,他就没太多想。
“总之呢,咱们俩今天中午很好,你说了你的想法,我说了我的心思,”邢越说:“以后我们共同努力,好好经营我们的恋爱关系,尽量不让外界因素破坏,长长久久一辈子,好吗?”
邵承提起筷子吃饭:“说得好呢,万一呢。”
邢越把餐盒里的一块里脊肉夹给了他:“没有万一,要是有的话也是你要甩我,没事,你甩我我不同意就是了。”
“死皮赖脸。”
“那有什么办法,”邢越抬手摸了摸他的嘴角,神色柔和,无比诚恳,“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邵承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二人上演了一会宿舍温情,感情又递增了一步,为这周的易感期算是做了一个良好的铺垫。
毕竟说服自己陪同邢越的易感期,是个很不容易的决定,因为易感期之后,他们就不止是名义上的恋人。
接下来的一天,邵承都在专注地背稿,哪儿也没去,邢越本来该陪同他,但因为周四这天下午他的易感期到了,所有事都不了了之了。
他请假回去休息,跟邵承保持电话联系,邵承每隔三小时就打电话过去问一次,问他怎么样,邢越说没事,注射过抑制剂了。
“那你周五还能来看我比赛吗?”邵承在电话里问,他明天就是比赛,任务很重,没法现在就去陪邢越,而且一旦过去了,还不一定能走得掉,邢越也不愿意让他去,二人都知道风险太大。
“我当然去,”邢越语气笃定,“我不去谁去?你不是还要拿奖给我看吗?我怎么能错过你这么风光的时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邵承笑了一声,又嘱咐他:“那你晚一点过来,等到我的轮次,其他时间就在家里休息,熬不过去了就给我打电话,我过去陪陪你。”
“瞎扯什么呢,”邢越说:“你现在什么都别管,易感期又不是要命的事,我怎么熬不过去?好好准备比赛,别分心,拿不到奖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会打我吗?”
“你试试?”
邵承故意撩人,邢越的呼吸粗重,电话里更是清晰,他喘了几口说:“别造孽了祖宗,我挂了,明天联系。”
“晚安。”邵承站在阳台说。
电话挂断以后,邵承抬头看天上的月,最近天气都很好,明天最好也不要下雨,易感期时抵抗力下降,他不想要邢越冒雨而来。
周五这天,英文演讲比赛正式开始。
电话里让邢越晚点来,他还是没听,早早到了主持现场,然后找一个位置坐下来。
来给邵承捧场的人挺不少,班级里熟悉点地都过来了,亏得不限制人数,英文演讲比赛不是才艺表演,听不懂的就不来了,所以位置倒也能空下来。
周慕在后排问:“邵承表演的题目是什么?”
“演讲,这是演讲,”佳佳纠正,带着她那个被内推的男朋友,“那天看了,可惜看不懂。”
沈俊文说自己问了,但是邵承保密,他又问邢越,得到的答案是:“保留点神秘感,开始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很多人来给邵承捧场,实际上很难听懂演讲,那些演讲人的语速都特别快,简单的书面用语还行,例如什么“My name is”之类的,还有些演讲人说话特别紧张,咬字不清晰,连读不够顺,甚至有中途看演讲稿的,各类状况频出。
“原来他们也会紧张,”周慕说:“我还以为敢演讲的人都不会紧张呢。”
“怎么不会呢,怎么说也是个小舞台,底下坐着的还是我们学校几个特别牛的英文老师,这场面谁不害怕。”
“我只能听懂自我介绍,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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