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延的世界被omega的信息素入侵,甜香却不黏腻,他猛然下意识抬手,掌心捂往口鼻,却无法封住那股信息素的香味入侵。
不对劲。
这实在太不对劲了。
从未体验过的浑身发烫,哪怕是在分化那日,被诊断出有着过于强大的信息素,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他人,往后的alpha从来都在生活中谨慎细微,没出现过半分受到omega信息素影响的情况。
偏偏当下像是从他房间中,涌出的omega信息素,惹得他分寸全乱,胸膛剧烈起伏,手臂上淡青色的筋脉微微凸起,浑身的血液都往下疾冲。
“哗——”
就在这时,有位西装革履的漂亮omega,费劲力气拉开门,直直撞往席延结实的胸膛。
席延僵硬地接住对方,压抑着滚烫的呼吸,垂下眸,瞳孔瞬间微微收缩。
青年的身子软得不成样子,领口松散,发丝凌乱,眉眼似朦胧的水墨,从身体到脸颊都像极了晚霞般绯红不堪——
尤其那双眼尾微挑的凤眼,沾着湿泪,有着太过似曾相识的好看。
“临时标记……”
他听到漂亮的青年颤着尾音道,“……帮帮我。”
第 3 章 第 3 章
从成年二次分化的那天起,席延定期要与津海市男A医院的医生联系,进行特殊异常信息素的复查和治疗。
起因是高考后,班里组织了海上游轮行,外婆不想乖孙高考考完试还总抱着书啃,所以席延难得报名参加了活动。
谁知碰上轮船里二十多名陌生omega同时进入发热期的特殊事故。
这导致了轮船安保出动,以为有社会潜在危险分子混入,对所有alpha进行了排查,神奇的是没查出任何问题。
船上的抑制剂也好在够用,没发生不可挽回的局面,以及那些omega受害者们更声称,完全没闻到alpha信息素的气息,但不知怎么就进入了发热期。
——搁这跟集体中毒似的。
席延始终感觉不太对劲,直到轮船停靠津海,私下去了趟男A医院,才确认这件事与他有关。
年轻的专家医生给出解释:“我们本以为你的信息素气味是凉白开。”
“因为真的闻不到气味嘛。”
“但现在仪器给出的诊断是,你的信息素不是淡得像凉白开,而是完全没有味道,但奇怪的是这样的信息素反而带着极强的攻击性。”
“就你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嘛,那些出事的omega跟你住在同一层,还都在公共场合跟你擦肩而过,然后当晚莫名其妙突然进入了发热期。”
“所以你现在也意识到问题在哪儿了。”
“你的信息素不止没有味道,还带有滞后引导发热的特殊情况,连你自己也没办法控制,目前只能先靠药物抑制,等未来技术到位了也许能彻底根治。”
从那天起。
年轻专家为了对“特殊信息素”进行研究,跟席延这个样本常年保持联系,每天早安晚安,生怕到手的SCI论文原地跑路。
而这趟来津海市考试,席延多带了两套换洗衣物,本是打算多住一天,预留好跟袁医生见面的时间,像往常那样进行复查。
谁知眼前的状况彻底打破了他的计划。
因信息素实在特殊,席延不得不把陌生的omega先带回房间,掩上门,拉开窗户,将空气净化器、浴室排风系统都开到最大。
而漂亮的omega始终像树懒捆在席延身上,全身热得出奇,落在耳边呢喃很是滚烫:“好香……”
席延整个人的cpu都要烧干了。
“什么香?”他问。
青年喘着热气,再次重复道:“……信息素。”
“你……好香。”
席延着实混乱,先扫视了眼行李箱,完好无损,导师团队的资料复件都在,眼前的omega不是书呆子最担心的学术小偷。
但不管是有心潜入还是酒店失误,这些好似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发热期的omega不停夸他的信息素香。
这对于信息素异常的成年alpha而言,简直像被当众调戏一样。
——分明没有味道才对。
席延放弃和陌生的omega交流,视线逐渐模糊,趁着理智尚在,他半跪着去翻找行李箱的夹层,里面装有常备的无性别抑制剂。
席延先给自己扎了一针,再撑着地板起身,摁着不安分的omega,将对方的身子翻过去,往白皙肌肤下的血管扎了一针。
全程没有半点网络上弹出的那种擦边小说该发生的情节。
几秒钟后。
这种信息素纠缠在空气中的情况有了好转,以至于席延给手机充上电,抓了套衣服进浴室,全然忘了那股好闻的omega信息素是什么气味。
“哗——”
席延冲起凉水,乌黑头发浸湿,只想着驱散身体的燥热,等手机恢复电量,就赶紧联系医生处理这一团糟的情况。
而听着远处传来的水流声。
正在床尾蜷缩着身子的沈季钰,微抬眼皮,介于清醒和混乱中的思绪,将他反复拉扯,疲惫得进入了梦境回溯。
他与医生发小坐在私人飞机的画面重现。
作为业界极有良心的男科医生,袁彬叹了八百回气,恨不得来头牛把这位总裁朋友拉回来。
“既然现在是合作关系,那我称呼你一声沈总。”
“沈总你听好了,我现在有义务以专业男科医生的身份告诉你,你的身体情况很特殊,执意要进行腺体切除手术肯定会危及性命——”
“就像你母亲那样,生命停在三十岁的几率高达99%!”
“好,现在换回你发小的身份,沈季钰,你是真不怕死,但哥几个没打算给你烧纸,你说你到底能不能清醒一点?”
当下的意识确实稍微清醒了些。
沈季钰喘着热气,费劲地眯着眼,环视周遭环境,猜想过袁彬为了不让他动切除腺体的手术大费周章劝说,但想不到还能使出这么卑劣的手段。
尤其是他不明白非让人给错房卡,害他闻到alpha的气味,提前进入发热期,再注射这种劣质抑制剂有什么用。
那玩意儿分明对他无效,没几分钟就会又迎来新的一轮热潮。
沈季钰身上湿透了汗,鼻腔里全都是属于alpha的檀香味信息素,温柔又霸道,他思考不了其他,却不可否认这气味很好闻。
那个alpha是袁彬上哪儿找来的?
不对……
袁彬平日里性子再贱,但还算有点医德,应该做不出真找个alpha标记他的事情?
沈季钰强抑着涣散的意识,想要爬起来,可在这瞬间,浴室的门乍然打开,刺激的信息素气味涌入鼻腔。
“……!”
沈季钰的眼白撑大,狭长凤眼染上猩红,全身蔓延起密密麻麻的痒意,来自身体深处的燥热让恐惧感一下涌上来。
而席延走出浴室,对上的就是进入二次潮热的沈季钰,青年脸颊湿红,紧咬着唇,像是把屈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实在太过狼狈难堪。
席延深吸气,浑身也攀起燥热,只当是自己心理作用,分明打了抑制剂哪能这么快又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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