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是这种敢在班主任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的邪招。
宋拂之放假回家,老妈在学校带高三,老爸休息了几天,春节期间他会更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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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快到宋拂之的生日了,爸妈问他今年想怎么过,宋拂之说:“我生日前一天想和同学出去玩。”
王老师和宋爸爸一听,都挺开心的,希望儿子多结识朋友,多和同龄人玩。
于是在时章生日这天,宋拂之无比顺利地溜出了家门,在路上买了一个蛋糕。
他们约在书店见面,时章今天穿得很帅,来来往往的客人都要多看他几眼。
宋拂之往他身边一站,偷瞄的人更多了。
“怎么去你家?”宋拂之问。
“公交。”时章哈出一口白气,“有点远。”
他说着很远,但宋拂之坐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和他聊天,时间一下子就溜走了。
时章提前告诉了宋拂之,说他住的地方条件不太好,邻居们都挺粗野,要宋拂之别担心,跟着他不会有事。
如果是平时,时章是断然不会带朋友,更加不会带宋拂之回家的。因为那群无业混混整天游手好闲,看到时章回来肯定要找他约架。
但现在快过年了,大家都要图个吉利,没人会傻逼到现在出来找事。
所以当宋拂之看到街边家家户户门口贴着的福字和对联的时候,还觉得时章住的这块儿挺好,红红火火的,很温馨很热闹。
直到时章带着他在巷尾停下,站在一栋小旧屋子前,宋拂之才发现问题。
时章家门口被不知道谁扔满了垃圾和废品,门上却光秃秃的,上面没有福字也没有对联,被画满了乱七八糟的黑色大叉,和褪了色的狗爬的字,大多是些咒骂的话。
时章见怪不怪地把这些垃圾废品清走,还跟宋拂之说“抱歉”。
宋拂之哽了好久,指了指周围一圈:“这些,都是他们干的?”
“没事的。”时章淡淡揉了一下宋拂之后脑勺,“都是小事。”
“进来吧。”
时章打开门,屋里干净整洁,井井有条,与门外几乎是天壤之别。
两层的木质小矮楼,底下是是客厅厨房,楼上是卧室书房,空间虽小,但是布置得相当紧凑有序,让人觉得很舒服。
宋拂之没想到时章家里这么规整,跟时章本人吊儿郎当的气质也太不一样了。
被时章带着逛了一圈,宋拂之立刻意识到:“你一个人住?”
时章“嗯”了声,笑着问宋拂之想吃什么,他亲自下厨。
宋拂之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走了,靠在灶台边点菜。
辣椒炒肉,小鸡炖蘑菇,鸡蛋虾仁,炝炒包菜……
时章一边听一边从冰箱里拿出对应的食材,宋拂之有点惊讶,他家里怎么什么都有。
“知道你要来,我就囤了些菜。”时章说,“你口味挺好猜的,看你吃食堂也就爱点这些菜。”
宋拂之瞪着他,问时章你是不是每天都带着显微镜上学?
时章做菜的手法很娴熟,宋拂之帮忙在旁边打下手,心中被震撼得不轻。
一看时章这手艺就是从小练出来的,太利落了。
宋拂之把洗好的蔬菜递给时章,还是没忍住,问:“你爸妈呢?”
时章一点被冒犯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淡淡笑了下:“我妈走了,我爸没在这住过。”
宋拂之洗菜的手一顿,抬眼看着时章。
本来请宋拂之到家里来,时章就打算好了,要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没什么可瞒的,也瞒不住。
于是时章就一边煮菜,一边把以前爸妈的事情跟宋拂之说了。
没有添油加醋,没有博取同情,也没有怨天尤人。时章的语气很平静,客观地讲了大概节点,略去了那些过于可怕的细节。
但即使这样简略,还是让宋拂之久久没说出话。
宋拂之在原地怔愣了半天,反倒是时章走过来,抚摸他的后背。
宋拂之一回身,猛地抱住了时章。
用尽了力气,抱得很紧。
时章笑着说:“我现在多好,有房子,有学上,有自由……还有男朋友。”
宋拂之一听到这三个字就脸红,恼羞成怒地揍了时章一拳。
锅里冒着热腾腾的雾气,咕嘟嘟地冒泡,温暖填满了整个狭小的厨房。
吃饭的时候,宋拂之还是没怎么从低潮里缓过来,但他不想再聊那些,不想再让时章回忆起那些事情,所以特地挑了些班里有趣的八卦跟时章分享。
说说笑笑一顿饭下来,心情不知不觉地变好了很多。
“嗝。”
宋拂之窝在椅子里打了声小嗝,心服口服胃也服,“好好吃。”
没有什么比抓住了喜欢的人的胃更开心的事情,时章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平时那种拽了吧唧的气质一点都没了。
“完了,还有蛋糕没吃。”宋拂之苦恼地微皱起眉,“你还吃得下吗?”
“那就先留着,等会儿再吃。”时章说,“吃饱了就躺会儿。”
宋拂之懒洋洋地蜷在木椅上,像只被喂饱的小猫,神态放松,因为很信任周围的环境。小下巴尖尖的,看着特别乖。
时章心中一烫,一股强烈的念头突然窜起,怎么也压不住。
宋拂之看着时章站起身,以为他要去洗手什么的,所以什么防备都没有。
没想到时章径直靠近自己,弯下腰,有力的手臂从膝弯和后背搂过,稳稳一抄,就把宋拂之打横抱了起来。
宋拂之心脏急跳,下意识抓住了时章的领子。“吓死人!”
时章笑笑,用下巴蹭了蹭宋拂之的脸颊,喃道:“好轻。”
时章平时都把一百六十斤的人往地上抡,跟他们一比,宋拂之真的太轻了。
十多岁的少年,还没完全张开,纤瘦漂亮,整个人抱在怀里一点都不费力,那两段白皙细长的小腿在半空中晃荡,脚踝尤其细,看得时章忍不住磨了磨牙。
谁会想吃蛋糕啊。
时章整颗心都是痒的,饿的。
时章直接把人抱上了二楼。
“放我下来……”
宋拂之本来还在小小地挣扎,然而转头看到敞开房门里的景象,惊讶地不动了。
时章的房间里挂满了植物标本,整整三面墙,简直像一个小型博物馆,给人一种纯粹的震撼。
宋拂之从时章怀里滑下来,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走到墙边细细地端详。
各种各样的花草木叶,舒展地被压平,墨绿色的,青绿色的,有些已经褪色泛黄,形态各异,根叶清晰。
“好漂亮。”宋拂之喃喃,眼睛里倒映着万千自然的缩影。“这个叶子太大了吧,你在哪捡的?”
时章斜靠着桌子,宋拂之问到哪,他就跟他讲当时的采集故事,讲植物本身,讲共生的小动物小昆虫,讲那是座怎样的山,山脚下淌着怎样的河。
时章讲这些的时候很迷人,能感受到他对这一花一叶的热爱,宋拂之听得很起劲。
宋拂之前些日子还问时章为什么想选这个专业,现在觉得什么也不用问了,答案都摆在眼前了。
听完了许多植物故事,宋拂之意犹未尽地评价:“你家好有意思。”
比自己家有意思多了。
“这就有意思了?”时章云淡风轻地笑笑,“那你是没看到更好玩的。”
宋拂之“啊”了声,眨眨眼:“还有什么吗?”
时章带着宋拂之来到衣柜前,清了清嗓子,介绍道:“里面有一些我的收藏,你应该会喜欢的。”
衣柜里还能有什么,那肯定是衣服,但是当时章打开衣柜门,满当当地挂了一柜子,宋拂之惊讶地张了张嘴。
确实是衣服,但这些衣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穿的。
宋拂之随手扒拉出一件,盯了一会儿,惊讶地回头找时章求证:“这不是漫画里角色的衣服吗?”
时章笑笑:“不仅这件,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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