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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打脸的那些年[快穿](84)

作者:夏夜秋浦 时间:2018-06-22 19:25:40 标签:强强 悬疑推理 快穿

  “在那之后我就知道,感情来得快去的也快,有与没有没差的,没有反而能够更加清醒无束缚的活着。我一直是这么想的,我的苦难与他人无关,他人苦难也与我无关。除了施加伤害者,我从不用记住任何其余的人事,而记住施加者也只是因为我需要报复他而已。”
  “可是……我在这里傻掉了,却发现不一样的事情。徐朔他却愿意背着一个傻子活着,他带着我,无论我做出什么举动都不厌其烦的照顾我,我在山中走丢了,他一声声的喊着我,直到嗓子发不出声音……他从没想过要丢下原主,更没想过让他一个人消失于山林。商英,被人照顾的感觉很好,不被抛弃的感觉也很好,好到我及时知道这份好不是对我的,却也还是很喜欢。所以我从未想过伤害他。”
  “然而我却偏偏伤害了他,无知的带给了他羞/辱,他现在在前方厮杀可能要死了,我做不到无动于衷,也做不到冷静看事了,所以,不用阻止我。”


第73章 第二个世界/伺成大夫
  白色的披风挡住了凛冽的寒风, 扶着墙壁的手冻得已经没有感觉了。路上坑洼地方的积水很多,鞋已经全部湿透, 连带着白色的披风底部都被脏污的颜色覆盖,从下到上颜色由深到浅,黑色的泥水落在披风下面的一圈,随着姜越弯腰的动作在地上的雨水中拖过,湿淋淋的划下水痕。
  姜越顺着墙壁一点点往回走着, 阿伊朵给的药,药效似乎越来越无用了,他总会出现眼前一片漆黑,目不能视的情况。他摸索着前行, 终于顺着刚才的痕迹走了回去, 越往前尸体越多,不过还好没有那个人的尸体。
  他走了一阵子,在小巷的尽头看见了他要找的人。
  他穿着一身白衣, 黑色的长发被刚才的雨打湿, 一缕一缕的贴在衣服上,有种凌乱的美感。
  他穿的衣服很单薄, 单薄到姜越都替他感到冷, 此时握着刀的手都有些变了颜色, 而他最暖的衣服,在刚才分离的时候给了另一个人, 暖了他的身子。
  感情就是这样的,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 你总是会关心他,大事小事都会想到他,不管这种动作有没有重量,需不需要存在,这都是喜欢的一种表现。这种举动无关性别,也不是男人之间就并不存在,存在了就是扭捏的腻味,而是你喜欢他,所以就会想要照顾到他。他喜欢你,就会考虑到你。
  会去关心照顾喜欢的人,是每一个人都有的想法,没有应不应该,只有愿不愿意。
  姜越瞧见他的身影脸色变了,他并没有因为男人还站着感到开心,而是瞪大了一双眼睛,如傻了一样注视着男人胸口穿过的箭。
  男人身上的伤口不少,最致命的是梁云倒下的时候射出的冷箭,他在姜越出现在他身后的时候闭上了眼睛,手松开了那把满是鲜血的长剑,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倒下,重重的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看到背后回来的姜越,也不知道姜越为他去而复返。
  他倒下的动作在眼前放慢,周围的声音在这一刻离他远去,姜越嘴唇抖动着,脑海中出现了个人影,正在为着对方的倒下嘶哑吼叫着。
  那个身影很熟悉,在宫中他遇到过,之前气场强大的男人此刻如同失去了至宝的人,连带着他也受到了脑海中画面的影响。
  姜越的心中有种痛到极致的感觉出现,复杂而强烈的就不像是他的情绪,却带动着他变得疯狂,变得不正常,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碎了心脏,痛的他发狂。
  他的眼睛在沈橝到下的时候黑了下来,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没能看得到东西,心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在黑暗的世界中,他似乎都能够看得到那肉眼无法看见的蛊虫在身体里放肆,因为他极度不稳的精神而躁动。
  身体在这一刻沉重的不得了,没哑却无法发出声音,没傻却不能做出反应。
  他惊慌失措地向前跑去,想要到达对方的身边,却在刚跑了两步的时候就被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脚步,一下子跌倒了。
  手臂与粗粝的砖石摩擦,导致了一大块红痕出现,破皮的地方很快流出了血。姜越慌张地半坐起来,周围的环境很黑,周围什么都没有,他黑暗中找不到对方,他甚至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想要大喊出声,但不知道又怎么叫他。
  也许叫叫他就能起来了……
  他也许会出一声应一下自己……
  这种可能也是会出现的。
  姜越咬住嘴唇,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他却像是催眠自己一样如此想着。
  他往前爬着,手摸着前方的东西,想要顺着刚才看到的位置爬过去找到他,弯起的身体如同年迈无助的老人,只能迟缓地前行。
  膝盖下的青石太冷了,冷到他失去了方向与温度。
  相似的一幕在脑海中出现,他似乎以前也看到过这个画面,却看不清画面中那两人的脸,只能看得出画面中的绝望。
  到底是在哪里看过?
  心中的这情绪又是什么?
  姜越喘着气,到处乱摸着周围的一切,却不知道对方离他的距离有多远,也不知道自己在好不容易靠近的时候恰巧与对方错开,没有摸到他的尸体,只是经过的鞋子轻轻踢过对方的手掌,本人却因为慌乱而没有了感觉。
  系统无声的注视着眼前的画面,以前还没觉得,如今这么一看,确实太过残忍了些……他们的选择从很早以前就是由错开始的,带给了这一代无数的磨难。
  商英闭上眼睛,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将脸藏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
  男人紧闭着眼睛躺在青石地面上,白衣凌乱的像是一朵盛开之中的花,却又因为主人的苍白而失去了美丽的色彩,透露出衰败的模样,瞧上去有些孤单。
  姜越蜷缩起身体,一点点的越过他的尸体,在五步外停下,将头贴在地面上,眼睛红了起来。
  找不到……
  找不到…………
  找不到………………
  在那里?
  看不到…………
  他叫什么我又不知道………………
  喊不出来,找不到,道歉的话说了也收不到。他为他所累,为他所死,最后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连扶起他都不行。
  姜越在此刻如即将崩开的弓绳,他在名为情绪的弓上用力过多,却又不放手让自己轻松的发/泄出来,只是将力量积压在一起,使得绳子危险到下一秒就会断开。
  他绷紧了神经,压制住的情绪在渠荷的那个人跑过来的时候彻底爆发了。
  渠荷的那个内线拉住他,将他的身子拉起来了一些,姜越却一把推开了他,他在地上依旧爬着,手在地上拍打着去寻找,似乎在告诉躺下的那个人他的声音,他在哪里。
  那人又不依不饶的来拽他。
  “你放手!”
  “姜越!”
  “你放手!我东西掉了,你走开。”他一点点的摸索着,极痛却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姜越!”渠荷的那人咆哮了一声。
  姜越一怔,似乎被他的声音吓到了,他颓丧的跪坐在地上,紧皱着眉头突然哭了起来。他没有嚎啕大哭,只是眼角偶有泪水滑过。他哭得很克制,确是恨极了,也伤心极了的哭法。
  姜越这一生都不喜欢哭,哭太过软弱,软弱的东西他都不喜欢。
  他姜越要什么都不想要软弱,加上他是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难免奇怪让人发笑,所以他从不爱哭。
  可是,他今天却很想哭。
  他拉住渠荷那人的衣摆,歇斯底里地喊着:“父君——我的眼睛瞎了,我看不到了,你帮我找找!我看不到!”他将头埋在那人的膝盖处,让人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
  是啊……
  你帮我找找他吧。
  这天太冷了,地上太凉了,他不能一个人躺在这里啊……
  穿着渠荷衣服,冒充那个死了的细作,护他一天的男人摘下面具也慌了。
  “你这是怎么了?”
  他捧着姜越的脸,看着他口中吐出的血和黯淡无光的眼睛,声音大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姜越往旁边侧过头并没有回答他。他依旧在找着沈橝,直到清湛出现拉着他,带着他和沈橝一起回了家。姜越在马上吐了三次血,回到宁王府后昏迷了两天。
  这两天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女帝死了,景王杀了周生意图称帝,却受到了阻止,姜妍以谋害天子的罪名把景王杀了,还拿出来不少的证据看来是早有准备。
  不过这一切姜越都不知道也不关心,他这两天只是在做梦。
  姜越做了一个梦,梦中是他与沈橝进了山中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姜越心智不全,趁着沈橝不注意就自己走了出去,然后觉得走累了就在土坡下发呆。
  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看着天边的云都能看上半天,也不知害怕,也不知道回去的路。
  但他不怕不代表沈橝不怕,他心智不似常人,林中多有野兽,沈橝怕他出现意外,也怕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一个人在夜色中游走,孤零零的仿徨无助,那样的画面沈橝想想都觉得心里不舒服,也不想让他如想象的那般。
  他找了姜越找了很久,一边喊着姜越的名字一边来回寻找,却总没有得到姜越的回应,周围只有自己的声音。
  姜越那时听得见他叫他,但他没有回答他,他只是抱着腿看着脚下的蚂蚁,任由沈橝哑着声音在他身后的地方走过。那时候的他完全不懂,在他人担心你的时候,悄无声息让对方无处可寻到底有多残忍,又有多折磨。
  他在那里坐了一天沈橝在山中找了他一天,直到找到他的时候男人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他面对姜越举起了手,却在落下的时候到底力度一减再减,最后只是改成牵起他的手带他回家。
  姜越那时不懂对方的感受,现在懂了,也就知道有多难受了……
  他闭着的眼角滑过一滴泪水,在醒来的时候眼前右眼依旧是一片漆黑,左眼雾茫茫的勉强能够看到些东西。他侧过脸,柏成君正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身子靠在床边,依旧穿着那身渠荷暗卫的衣装,似乎这两日一直未曾离开过。
  姜越看着他,心中想要验证的事情算是彻底确定了。只不过方式与他想到有所出入,没想到对方不放心自己亲自过来保护他了。
  他醒来动了一下,柏成君听到声音连忙转过身来站起来,不过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姜越不太能看得清,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以及并不是很平静的声音。
  “你醒了?”柏成君给姜越喂了一勺水,一边喂一边说:“没事的、没事的、父君在这的,你用多想,你会没事的!南疆那边我会找人,他们来的很快的,你别担心,父君不会让你出事的。”他说话的语速很快,像是在对姜越说安抚姜越,也像是在对自己说催眠自己。
  姜越张开了嘴,问他:“外边是开花了吗?”
  现已是入冬了,外边的花早就败了,也开不起来了。
  柏成君看了一眼窗外,拿着汤匙的手有些发抖。他放下了碗,语气轻的像用尽了力气,“你想看花吗?”他伸出手给姜越按摩着眼睛,指尖微凉。
  “不想看,花不长久,无论多喜欢,开一阵子也就败了,来年再开也不是当年的那一朵了。不过,这屋子里很香,我很喜欢。”姜越语速很慢,淡淡的回道。
  很香?
  柏成君闻了一下,什么都没闻到,这屋子里哪来的花香,只有闻着就难闻的苦涩中药味。
  这一下子他算是彻底慌了,直接站起身往外边跑去,在去追问有关南疆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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