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嘛。”
“也是。”
沈安然应了一句,继续吃饭。
陆淮坐在床边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吃:“当初你要是没上维多利亚号,也没遇上兰斯洛特,你是不是会答应沈振霆跟我结婚?”
“有这个可能。”沈安然抬眼看向陆淮:“你家世不错,又年轻有为,要是我没遇上兰斯洛特,或许会考虑一下跟你结婚。”
陆淮笑,打开水瓶递给沈安然。
沈安然也不跟他客气,拿过水瓶就喝。
“那我把兰斯洛特给杀了,你再考虑一下我怎么样?”
“等你杀了他再说吧。”
“看来你对他很有信心。”
“没信心还怎么过一辈子?”沈安然喝完之后将水瓶递还给陆淮,然后低头继续吃饭:“对了,你究竟是不是陆淮?”
陆淮挑眉:“你觉得呢?”
“应该是吧,要不然你会对他的一切这么清楚。”沈安然将菜拌在白饭里,舀了一勺放进嘴里:“不过有件事我想不明白,我跟你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处心积虑地想杀我?”
“我可舍不得杀你。”
“所以你是拉着我一起玩游戏了?”
“差不多吧。”陆淮笑:“本来我也不想让你卷进来,但你之前总对我不冷不热,还跟别的男人混在一起……或许是我气不过,想要小小的报复你一下吧?”
沈安然嚼着饭菜抬起头,望向坐在自己面前的陆淮:“从宋仲文的案子开始就一直在死人,你这报复可不算小吧?”
“做什么事都得付出代价,要不然就不好玩了。”
“也对。”
陆淮贴近正在吃饭的沈安然:“你有没有杀过人?”
沈安然拿勺子的手稍稍一顿,停了几秒后抬起头看向陆淮,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刚才也说了,做什么事都得付出代价,我当初是干卧底警察的,不杀人就要被人杀,你说我会不会这么蠢?”
陆淮点点头,笑着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我吃饱了。”沈安然将吃完后的空盘子放到边上,看向陆淮笑道:“突然想起来还有件事没问你。”
“嗯?”
“赌场那几起人口失踪案,是你找人做的吧?”
陆淮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沈安然追问道:“你抓他们不会也只是为了好玩吧?”
“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陆淮站起身,收起盘子和水瓶:“一开始我是想先拿奧内斯托开刀的,但兰斯洛特派人盯得紧,我就当游戏随便玩玩了。”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少泽昨晚上提到了一件事,你也听到了吧?”
沈安然闻言心下一怔,皱起眉头道:“你把他们全给杀了?”
“我只是让他们用另一种方式活着而已。”陆淮转过身看向沈安然:“少泽的故事不完整,还是我来跟你说吧。那些人其实并没死,我用手术刀割了他们的舌头,把四肢都切了下来,分别装进了他们做实验用的玻璃罐子里,之后再将他们的躯干放入福尔马林浸泡……对了,那个时候他们还都活着。”
沈安然顿觉胃里一阵翻腾。
“是那些警察太蠢,进去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酒精灯……Bong!”陆淮做了个爆炸的姿势,贴近沈安然的耳边低声笑道:“他们就全死了。”
“你一早就做好了安排,就算他们再小心,你也不会把证据留下来。”
陆淮闻言笑了笑,端了盘子和水瓶出去。
“陆淮。”沈安然开口叫住他,迟疑了一下道:“你跟我说这个,那赌场的人……”陆淮没回头,打开密码锁走了出去:“你马上就会看见他们。”
马上?
沈安然听后心凉了半截。
陆淮并没有说谎,他的确让沈安然见到了从赌场离开后失踪的那些人,可他们已经不是原先的样子,而是跟陆淮十几年前犯下的案子一样,全被挖去了舌头切断四肢,浸泡在了仅供单人站立的大型试管里,一根粗长的管子从他们嘴里穿过,连接了身后的仪器,所以他们并没有死亡,带着呼吸器在药水中呼吸着……
这是沈安然见过最残忍,也是最恶心的场面——
那些人就在他隔壁房间里……
隔着透明的玻璃,一个个全都在药水里泡着。
沈安然最终还是没认出,跑到角落里将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等吐到没东西可吐,就只能不断干呕。
陆淮站在外面看着,无动于衷。
“你是个疯子。”沈安然吐过之后瘫坐在地上,怒目瞪住外面站着的陆淮:“我知道你听得见我说话,疯子,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是你非得要一直问……难受么?休息一下吧,等醒过来就能忘记了。”
“你打算也把我做成他们那样?”
“当然不会,你跟他们是不同的。”
“不同?”
沈安然靠在玻璃墙上冷笑,没再往下说。
陆淮通过遥控将隔壁房间的窗帘自动合上,之后抬眼看向瘫坐在地上的沈安然,面色有些复杂:“你先好好休息,过会我再来看你。”
"_”
“嗯?”
“还少一个人。”
陆淮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紧接着就看着沈安然笑了,走近玻璃墙近距离地望着面色苍白的沈安然,笑得阴森骇人:“被你看出来了。”
沈安然躺坐在地上看着陆淮:“那个是Omega,对吧?”
陆淮笑,继而点头:“看来你很关注赌场的事。”
“你想把他怎么样?”
“这你可问倒我了,暂时还没想好。”
“别伤害他。”
陆淮敲了敲玻璃墙,轻松道:“我应该会让他以最舒服的方式死去,不过刚才你的话提醒我了,或许他还能派上点用场。”
沈安然听后立刻扶着玻璃墙站了起来,踉跄着走到陆淮面前,隔着玻璃墙面愤怒地瞪著他:“你这么做会遭报应的。”
陆淮笑,转身离开。
沉重的圆形铁门重新被关上,沈安然站在玻璃墙前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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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特从海格嘴里挖出了陆淮的住处,在确定挖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后,兰斯洛特让人把海格扔进了赌场后面的犬舍,据回来的人称,海格被扔进去不到几分钟就被啃光了,奥内斯托始终没吭声,路易斯听后直接跑去洗手间吐了。
根据海格生前所提供的消息,兰斯洛特找到了陆淮的住处,可里面的东西早就被搬至一空,只剩下地下室一个被上了锁的房间,明庄一枪打掉了门上挂着的锁,卫千辰见状立刻上去将铁门推开,在刺耳的吱呀声中见到了陆淮唯一留下来的东西——
陈列了一架子人体四肢和舌头的药水标本。
卫千辰胃里一阵翻腾,硬撑着才没有跑出去吐,一旁的明庄要比卫千辰镇定许多,掏了块手帕递给卫千辰,之后抬眼扫过架子上泡有人体四肢和舌头的标本罐子,等确认过数目后微微皱起眉头,转身朝向站在大门口的兰斯洛特:“少爷,这里面总共有五个人的肢体和舌头,但算上赌场最近失踪的那位客人,数目应该是六个才对。”
“这么说是少了一个?”卫千辰用手帕捂住口鼻道。
兰斯洛特扫了眼地下室里的肢体标本,经过卫千辰和明庄面前进入里面,在每个罐子标本前面走过一遍,黑眸眯起:“去跟赌场那边核对一下失踪人员以及他们的身份和特征。”
“是,少爷。”
明庄立刻联系了赌场那边的人,得到的结果是确实有六个人失踪,除了最后失踪的沃德是个Alpha之外,其他五个有三个是Beta,两个是Omega,其中一个更是怀有将近六个月的身孕。“他居然连孕夫都抓。”卫千辰忿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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