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早就习惯了自己父亲的冷漠与无视,但每次经历,沈安然心里还是会感觉到难过,仿佛他跟这个家庭格格不入一样,被驱逐在外。
“三少爷。”旁边站着的李妈见了也是心疼:“老爷最近心情不大好,您别往心里去。”
沈安然深吸了口气,朝李妈笑道:“没事,李妈,我妈在哪里?”
“太太在客厅。”
“恩,我去客厅找她。”
整理好情绪,沈安然去客厅找景兰,这时候景兰已经有些焦躁了,一见到沈安然来了,赶紧拿着明信片走了过去:“安然,这人又寄明信片过来了,你快看看。”
沈安然安抚了景兰几句,接过明信片看了看,发现跟之前陆陆续续寄过来的都差不多,同样的一句话,同样的签名,只不过这回明信片上写的地址是在国内,相比较其他国家,倒是近了不少。
“安然,怎么办?”
“妈,您别急,先坐下吧。”
“恩”
沈安然扶着景兰在沙发上坐下,随后从西装内袋里掏了张照片递给景兰:“妈,你以前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他?”景兰觉得照片上的男人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儿又记不起来是谁,于是就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可最后还是没能认出来:“不认识,他是谁啊?”
“他是著名的钢琴演奏家,叫靳笙。”沈安然收起照片:“今天晚上会在云港市举办他巡回演奏会的最后一场。”
景兰疑惑:“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您看。”沈安然将手机里的照片给景兰看:“他的签名跟明信片上的签名是一样的,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是这个寄明信片的人。”
“那他跟我们沈家有关系?要不然他怎么会一连寄了这么多张明信片给我们?”
“不清楚,今晚我会去查一查,等有了结果再打电话告诉您。”
“你一个人去么?”
“……跟二哥一起。”
“那还好。”景兰听沈安然是跟沈云清一块去的,顿时就放了心:“有你二哥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不过安然啊,你还是得注意安全,千万别冒险知道么?”
沈安然笑着点点头:“我会注意的,放心吧。”
“你们说什么呢?”
这时候,沈振霆拄着拐杖从餐厅过来了,见到桌上放着的明信片,伸手就要拿来看,景兰
见状立刻收了递给沈安然:“安然有个朋友出去旅游了,把明信片寄到了家里,我叫他回来拿
”
沈安然接过收好,朝沈振霆低了低头。
沈振霆瞥了她们母子一眼,也没执意要看那张明信片,拄着拐杖在沙发上坐下,抬眼看向沈安然:“昨天陆家打来电话,说是陆淮前阵子因为忙着研究的事,跟你陆伯伯说了一声就匆匆忙忙地出国了,你陆伯伯忙着生意上的事一时忘了转达,特意打了电话过来表示歉意。”沈安然没说话,低着头听沈振霆说什么。
“还有,陆淮过两天就回来了,你好好准备一下,去跟你的上司请个假,专心陪陆淮两天
”
“爸,我……”
“这点事都叫不动你了?”
沈安然不想跟沈振霆顶嘴,更不想惹他生气,面对沈振霆的‘命令’他既不反对,也没同意,而沈振霆见状也就当他是默认了,对于这个小儿子,沈振霆向来都不怎么喜欢,说什么都不吭声,可有时候却能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总之就没让他满意过。
越看这个儿子越来气,沈振霆干脆就站起身拄着拐杖走了,临走时还把管家给叫进了书房,将门给重重关上。
景兰见状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小儿子不讨自己丈夫喜欢这她早就知道,但之前也顶多只是冷落和无视,关系并没有闹僵过,可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又是打骂又是不给好脸色,行为是越来越古怪——
总之是过于严厉和苛刻了。
“妈?”见母亲望着书房方向失神,沈安然提醒道。
被小儿子的声音拉回到现实,景兰拉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慈爱地笑道:“安然啊,别跟你爸计较,他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谁都这么暴躁,你可别往心里去知道么?”
沈安然点点头:“妈,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情况再联系。”
“好,妈送你出去。”
“不用了妈,您坐着吧。”
“妈就想送送你,走吧。”景兰说完后站起身,叫来李妈:“李妈,早上炖的汤给安然带点回去。”
李妈是个质朴的中年妇女,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笑着点头:“哎,好的太太,我这就去给三少爷盛壶汤带回去。”
景兰笑,挽着沈安然的手臂送他出门。
书房。
沈振霆将拐杖搁在书桌上,坐下之后接过管家递来的茶,用杯盖拂了两下之后正要低头喝茶,却又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事情,放了茶杯抬起头看向管家:“太太早上收的那封信件是谁寄来的?”
“没有确切的署名,只有JS两个英文字母。”
“寄给谁的?”
“信件平时都是李妈在收,收了一般都会交给太太,我只见过一两回。老爷,需要我去把李妈叫进来问问么?”
“不用了。”沈振霆若有所思地坐着,随后又问:“你刚才说是哪两个英文字母?”
管家道:“JS,大写的JS。”
沈振霆闻言皱了皱眉头,随后立刻从旁边小抽屉里拿了把钥匙,打开了中间的主抽屉,将里面的一只盒子拿了出来,打开之后将一封纸张发黄的信件取出来,指了指其中的一行字问管家:“笔迹跟这信上的像么?”
管家仔细地看了看,有些难以确定。
“不像?”
“有点像,又有点不像。”
“那你还记得上面都写了什么?”
“好像是什么毁灭从……”
“从什么?”
管家见沈振霆挺着急,于是就尽力去回想明信片上所写的内容,最后还真被他给记起来了,赶紧道:“老爷,我记得了,是‘毁灭一个人从毁灭她的心开始’,对,就是这一句。”“毁灭一个人从毁灭她的心开始?”沈振霆重复道。
管家点头:“是,那上面就只有这一句,错不了的。”
沈振霆反复念着这一句话,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含义,但无法确认寄信人的身份,沈振霆也无从考量,最后吩咐管家道:“以后要还有这种信件,你让李妈取了交到我书房,别跟太太再提起这件事,知道了么?”
“知道了,老爷。”
“出去吧。”
“是。”
看着管家从书房里开,沈振霆这心越来越放不下,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书房里思量许久,沈振霆想起刚才去客厅时听见沈安然跟景兰的对话,其中就提到一个叫‘靳笙’的钢琴家,说什么今晚会在云港市举行最后一场巡回演奏会,所以沈振霆就拿起书桌上的座机打了电话出去,交代对方买一张今晚靳笙的钢琴演奏会门票,并查一查这个靳笙到底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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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家里出来,沈安然就觉得被跟踪了,可从车外后视镜看,却又没见着跟踪他的车辆,等开进闹市之后沈安然见到街边又买鸡蛋仔的,想起之前做卧底的时候经常会跟手底下的弟兄们买来吃,于是就将车子停在路边上,下去买鸡蛋仔。
等摊子老板做鸡蛋仔的时候,沈安然拿出手机给爆D打了电话,爆D没接,沈安然又打给了杜川,铃声响了几下之后电话就被接通了。
【乐哥?】
“是我。”沈安然边打电话边下意识地打量周围:“爆D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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