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开始,班里渐渐没人说话了。
简平安趴在桌面上,何守祐不得不佩服他的心理素质,趁李冬明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的时候,对简平安说:“他骂你你都不生气,你真牛。”
他骂我?简平安想了想,他骂的好像是钟信,钟信才更委屈一点,于是说:“他骂我?他不是在胡说八道吗?”
“你是真的厉害,他骂你同性恋你还能坐得住,是我我就给他一拳了,都不用等钟信揍他。”
简平安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又来说自己应该打李冬明一拳,他刚才不是和李冬明一起笑得很开心吗?
“那个不算骂吧。”
何守祐吃惊地张大嘴巴,“这还不算?那……他们说的那个是真的?你跟那个秋余声真的在谈恋爱啊?”
简平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惊讶,不说他没有和秋余声谈恋爱,就算真的在谈恋爱,他怎么那么像知道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
“没有,”简平安说,“但是你为什么这么激动,你可以不要激动说话吗?”
何守祐翻了个白眼,“放心,我又不是李冬明,你以为我看不起你啊?我可没有,不过你知道同性恋什么意思吗?”
他怀疑像简平安这么笨,反应这么慢的人,估计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简平安想起来自己查过的内容,说:“知道,怎么了。”
“哦,没怎么,知道就知道吧。”
何守祐噎了噎,发现找不到话接后自己走了。
简平安继续趴在桌上休息。
后来方雨主动跟老师申请调换李冬明的位置,她坐到李冬明的位置上,成了简平安的前桌。
李冬明搬得很不情愿,他的桌柜里很乱,收拾的时候从书包里,抽屉里掉了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出来,钟信还趁机踩了几脚,并没有人帮他捡东西。
方雨一坐过去就劝简平安别那些不干净的话放在心上,简平安点头答应,他摆弄了一下自己桌面的书,把英语本的封面撕掉了,才意识到自己不能真的完全放下,他的本子不该遭受这场劫难。
于是补充说道:“他真的有狂躁症。”
方雨有些尴尬的说,“那个,平安。其实我们不会有什么看法的,现在不是挺多人会那样嘛……”
简平安一愣,问,“哪样啊?”
方雨也楞楞的:“你,你和秋余声,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啊,”简平安一个回答转了几次音调,说,“还没有啊,我跟他说他下次了。”
“下次?”
“他说怕影响到我。”
“噢……”
方雨觉得这事问了还不如不问,本来就够“新奇”了,大家原本还以为是秋余声游刃有余地追求简平安,完全想不到这段关系原来是简平安在主导,竟然他说下次就下次?
她以为像秋余声这样的校园红人,应该很受大家追捧,她默认如果简平安和他真是一对,也许是秋余声在喊停或开始。
原来如此。
第84章
简平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秋余声,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询问他关于他和程薇是不是真的有矛盾,因为他后来自己琢磨一番,想到他和程薇又不认识,秋余声和她有没有矛盾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她又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高三的第一个学期已经不剩多少,简平安也不敢胡思乱想很多东西,他不再是班里吊车尾的成绩,各科老师不像以前那么放任他,对他严格了许多。
简平安尝试克制自己爱走神的习惯,想方设法地让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回学习上面去,他找到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不断让自己去想象以后考不上大学要复读,秋余声成了大学生,回来对他遗憾地说:“我对高中小朋友没兴趣”。
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有一股力量油然而生。
秋冬又将来袭,贺云帆今天给他们两个人都准备了一套新的,厚厚的服装。十一月初还穿不太上,但贺云帆买回来后摆在客厅沙发上非让他们俩试一试,怕买到不合适的款式,询问了好几次他们喜不喜欢,说不合适可以再退。
两套衣服是同款,只是码数不同,简平安上周体育课上量过身高,他这学期长高了两厘米,回来就顺便用量尺给秋余声量了一下,秋余声已经一米八七,高出简平安不少。
贺云帆说:“我们今天下午下班早,店里的年轻人说去逛逛街,我想正好给你们挑件厚衣服,平安怕冷,年年冬天都冻得发抖,卖衣服的店员说现在就流行穿这种,又好看又保暖。”
简平安在镜子前试穿了一下,说:“好厚啊,我动不了了。”
秋余声默默帮他把拉到最高位的拉链往下降些,又解开他手腕处的袖口,让简平安能够更“自由”一点活动。
“什么啊?”
简平安等他做完后这些事之后说:“就是要全部拉上来才暖和。”
“就像企鹅一样?”
“像吗?企鹅,为什么是企鹅……”
简平安自言自语的同时已经把衣服换下来抱好了,他看秋余声也在试,可秋余声只是简单地套在自己身上检查了一下大小,发现合适以后就脱下来了。
贺云帆拿着手机说:“你穿也好看,我就知道好看!秋秋跟衣架子一样,以后不知道迷倒多少人,欸你再重新穿一下,我拍张照发给同事,她小孩和你一般高,也想买这种同款。”
秋余声重新穿了一遍,简平安莫名觉得这分明是同样的衣服,怎么别人穿起来总是要好看点呢?
“好了,拍完了。”
贺云帆收回手机,笑着说:“我帮你们收收衣服,快去洗澡写作业吧。”
简平安答应一声,回到房间找了一套睡衣就去洗漱。
他洗完澡出来看见房间桌面上放着一被热牛奶,简平安走过去不大情愿地喝光了,把杯子拿出去洗干净,然后坐到书桌前把今天没做完的作业掏了出来。
实在有很多算不出来的题,他最后还是得找秋余声。
秋余声已经上了床,带着眼镜正在看一本卷子,简平安原本以为他又在看外语小说,凑近后才发现上头密密麻麻的全是列出来的算式,对简平安来说也和外国语言没有差别。
他脱了鞋子爬上床,一手握着笔,一手捏着练习册说:“秋余声,我不会做这个。”
“哪个?”
秋余声已经习惯他这种问题方式,放着桌子不用,而是将就自己正待着的地方凑上来问。
被子已经换了厚的,还没不到开暖气的时候,简平安一上床就自觉地钻进被窝里,脚往里一伸,碰到秋余声的大腿。
秋余声挪了点位置,把卷子放到别处,开始给他讲题。
简平安被满屋子属于秋余声的香气熏得飘飘然,听了没两分钟就觉得疲惫感爬满全身,有点想睡觉了。
“平安,写呀。”
“嗯什么?”
“哦,马上写。”简平安抬起头,看见练习册上空着的题用铅笔写了个简略的过程,秋余声很明显地用眼神催促他,简平安怕自己走神要挨骂,心虚地埋着脑袋使劲看那几个步骤,没想到居然真的给他看明白了。
秋余声随口一问,“想什么呢?今晚吃饭也魂不守舍的。”
简平安顿了顿,手却没停,继而他往不知道哪个方向看了眼,很不自然地说:“没想什么。”
心里却不敢肯定这样回答好不好,回想今天在学校吃晚饭的表现,他觉得没有魂不守舍啊,只不过看见李冬明在对面桌吃饭,冲他翻了个白眼所以不太想吃碗里的鸡翅膀而已,他什么都没说,秋余声怎么这么会观察。
秋余声摸着他的头发,问:“程薇找过你吗?”
“谁?”
简平安敏感似的抬头看着他,“没有,她为什么会找我。”
过了一会儿,他又不确定地问:“她应该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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