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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住思绪：“您跟我来，程副总已经交代了让所有人都留在各自工位上，说是我会代替他视察一圈，您就跟着我，他们会以为您是助理的。”
“嗯。”白柊戴上帽子，虽然整个集团都听过季总和他的故事，但真正见过他本人的却不多，最惹眼的也就是他的头发了。
邹妍带着白柊和康沉在各个部门转了一圈。
到28层法务部时，邹妍感觉像是跑了个马拉松，连康沉都有些喘了，只有白柊跟个没事人似的。
“你们要不要休息下？”白柊问。
邹妍强撑着笑：“不……不用。法务部在……在前面。您这边……这边走。”
白柊点点头，刚往前走了两步，有人从法务部出来，看见他就招手：“小白！”
“沈玄哥！”白柊也是好久不见沈玄，下意识加快步子。
沈玄大步走来，一面笑着说：“早听说今天有什么突击检查，我跟下面的人打听了，听形容我就猜到是你和康沉，你们这是……”
“呵呵，我们就来逛逛，随便……”白柊的话至一半，手腕的检测器发出了无声警报。
白柊倏地愣了两秒，看沈玄的眼神顿时严肃几分。
“怎么了？”沈玄看了看他们仨，“累了？那进来吧，我给你们泡杯茶。”
沈玄招呼他们，转身往回走。
白柊盯住他的背影，下意识抿住唇，这一路走来，不是没收到过警报，白柊让邹妍一一记录了，但那些人就像夏景淮说的，他们都离季先生太远了，甚至从进季氏集团开始就没接触过季先生。
但沈玄和他们都不一样，他是季先生的心腹，金悦白露的安保系统中甚至还有他的信息，他进金悦白露如入无人之境。
朝晖别墅地下的母舰，K市的汪阿姨……这些全是沈玄帮季先生查的，沈玄又不笨，他是不是早就猜到什么了？
“小白？”沈玄发现白柊没跟上，转身看过来。
白柊回过神，努力笑着跟上去，他可不能被看出什么端倪才行！
康沉跟了白柊也有段日子了，自然感觉到了他刚才的异常，压着声音问：“沈律师也是？”
白柊回头看着康沉咬紧牙关的样子：“你显得正常点。”
康沉看着白柊垂在两侧已经握紧拳头的双手：“你也不太正常啊。”
白柊：“……”
白柊进了沈玄办公室，接过他泡的茶就径直问：“沈玄哥，你为什么还不结婚？”
沈玄：“啊？”
白柊：“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
沈玄：“不是，小白……”
白柊：“邹妍姐你觉得怎么样？”
邹妍：“……”
沈玄：“……不合适吧？”
-
白柊回头就把这一段原封不动告诉了程砚存。
白柊一脸愁容：“我觉得沈玄哥真的有问题，不然他为什么一口拒绝？”
程砚存好笑摸着下巴：“这能说明什么？你要是一上来直接说要把康沉介绍给我，我也会拒绝啊。”
康沉的气还没喘匀：“……我也不会同意。”
白柊抱着头：“可是，只有他最可疑了，剩下检测出来的人都没有机会接触到季先生，砚存哥，我想查他。”
程砚存坐了下来：“倒不是不能查，不过以前舟查人都是让沈律师去办的，毕竟律师门路广，但你现在要查沈律师，自然也不能用法务部的人。”他想了想，“这事别瞒着舟，你让他出面找徐总，徐总虽然不是法务部出身，但他毕竟跟了老爷子数十年，而且如今他人不在总部，让他查最合适不过。”
白柊听话地回金悦白露就找了季临舟。
季临舟刚开完视频会议，屏幕盯得眼睛有些疼，得知白柊去过总部大厦，季临舟盯住他半晌，抿唇：“过来。”
白柊以为他有什么想法要说，跑过去。
季临舟捉住他的手腕，用力将人拉过去，扬手就往白柊屁股上抽。
白柊捂住屁股：“干嘛打我？”
季临舟把人摁在腿上：“不听话。”
白柊委屈地挣扎：“我担心你会有危险才去的。”
季临舟仍是按着人，又抽了两下：“所以你是觉得你出去我不会担心你的安危，是吗？”
“宝贝。”白柊可怜巴巴抬起头，瞬间明白了季临舟生气的点在哪，“我是和康沉哥一起去的。”
季临舟垂目看他：“那又什么样？”
白柊噎住。
季临舟按着没让他动弹：“沈律师父亲是我爸以前的保镖，我爸出事前遣散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沈律师的父亲。
那事后大半年吧，沈律师母亲辗转找到了老宅，说是得知我爸是个很好的人，想来借笔钱给沈律师父亲看病。原来沈律师父亲离开集团就打算先回老家待一阵，照顾照顾老婆孩子，结果发现自己得了病。
得病后，他没离开过老家，也不知道我爸出事的事。当时是我妈给了她一笔钱，沈律师父亲才做了手术，听说命保住了，后来休养了一年半载，生活可以自己料理，在老家还能简单做些农活，不过他们一家很满足了。
当时我妈得知后还提出会负担沈律师的学费，一直到他大学毕业。那年过年，沈律师母亲带着他特意去了趟老宅，说是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我们家。沈律师那年也才8岁吧，看着跟6岁的我差不多高。他进门就跪在了我爷爷面前，说长大了会赚钱替父还债。
我爷爷就把我拎过去，笑着对他说，‘听说你是年级第一呀，那就好好读书，你爸爸跟着他爸爸干，以后你就跟着我小孙子干吧’。
十年后，我接到了一通电话，沈律师问我还缺保镖吗？缺的话他高考志愿就填警校，不缺的话，他就选秘书学，以后给我当秘书。我当时心血来潮查了查他的高考分数，好家伙，他是他们省第二名，真是屈才了。我说，你来A大法学院吧。”
白柊听得张大了嘴巴。
季临舟道：“我知道理论上他还是有可能会在任何一个时间点被‘策反’，但情感上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不是他。”
白柊半晌没说出话来。
季临舟把人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俯身环住他：“那些拥有外星血统的人也有好人，比如沈律师，比如江牧，你不要太紧张，别太草木皆兵。”
“可是，柳导说……”
“柳屿岸有些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几成真实性。”季临舟轻嗤道，“他形容‘森罗万象’，没有具象，可以是任何一种形态，这就已经和秦老师的分析相悖了，我也更倾向于‘森罗万象’会延续普罗达维斯星人的血统法则，地球上拥有他们血统的一定是人的形态，这就不存在任何形态了，顶多只能算千面化。”
白柊严肃了些：“宋承桦在骗他吗？”
“作为他们种族在地球上的最高首领，他有想要掩饰的秘密，试图把他们种族最强大的一面展现给族人，这不难理解，毕竟缺陷不利于稳定军心。”季临舟将下巴抵在白柊肩头，薄唇轻轻蹭向他耳后，“A市是我们的地盘，夏医生很快会找到人的，你不必挂心这些。”
白柊的呼吸略紧：“嗯。”
耳后的软唇又轻轻蹭到了白柊的后颈处，他低吟了声：“江川哥说你看了一天文件，很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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