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开朗,只是混娱乐圈多年,他所锻炼出来的一个有利于自己的保护壳。
就像是易朝为了摆脱绯闻,对外界表现出强硬的姿态,阮云荔为了避免网络暴力的伤害,变成了个迟钝的性格。
实际上如何,只有本人才知晓。
其实符泽方没想到会在这个节目遇见阮云荔,在他来之前,经纪人已经告知了他这季嘉宾的名单,参加的人是谁,或多或少都是知道的。
可阮云荔是临时被换进来的。
符泽方在开拍前一天,才知道这季有阮云荔的加入。
说起来他和阮云荔的相识,是之前一个颁奖典礼的巧合。
没人能甘心做那么多年的万年老二,哪怕是被另外一个优秀的人压着。
那一年他拍了部爆火的剧,制造精良,他对于自己的演技也十分满意,满打满算能超过易朝一次,可没想到,在他的剧爆火后不久,易朝也通过一部职场剧杀出重围,之后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在同一个颁奖典礼上相遇时,奖杯无疑都是易朝的。
只差一点。
符泽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不甘心。
经纪人的安抚、家人的宽慰,全成了杂乱的噪音,他什么都听不下去,在颁奖还没结束时,就已经提前离场。
那次也是造成他的粉丝,后来故意找易朝粉丝引战的导火索。
当然,这是颁奖典礼之后的事情了。
符泽方坐在大厅造景的鱼池旁,感觉好像从来没这么累过,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两道声音。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正是三年前的郑文诗和阮云荔。
那时阮云荔的抄袭风波过去了很长时间,但网上关于他的攻击却始终没消停过,阮云荔躲在后台喝口水,都能被这些黑粉给骂出花来。
很多人已经不是在骂阮云荔抄袭了,是为了骂他而骂。
郑文诗气得声音发颤:“……我就没见过嘴这么脏的人!”
身为被骂的当事人,阮云荔倒是很淡定,甚至有闲心给她递水,“喝不喝?”
郑文诗的怒火成功迁移到了他的身上,“我刚刚可是替你吵架输了啊!”
被这样当面输出,阮云荔昱僖摸了摸鼻子。
他垂眸道:“可是我又没让你上去跟人吵架。”
郑文诗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符泽方听着,低落的心倒是难得轻松了几分,心想,这人还挺没良心。
然而下一秒,阮云荔却道:“他们有什么看法是他们的事情,咱们统共就两张嘴,就是吵十年也吵不过成千上万个人,如今的大风向就是‘骂阮云荔即正义’,你去当了那个不正义的人,人家当然要讨伐你。”
符泽方一愣,他是阮云荔?
之前阮云荔的事情,他偶尔看见过,但并没有详细的了解过程,这个圈子里的八卦实在太多了,圈内人很难不麻木。
阮云荔接着道:“我问你,你和人吵架的这半小时,除了给自己找了一肚子火,还有其他的收获吗?”
郑文诗没说话。
“情绪失控的教训,我吃过一次,就终身铭记了,”阮云荔道,“你和我关系是好,但也是我的经纪人,不管是身为朋友,还是身为经纪人,都要时刻保持理性才行。”
这一年,是郑文诗当阮云荔经纪人的第二年,在此之前,她已经在公司里当了好几年的经纪人,事业始终不温不火,原因就是她的个性。
符泽方听见郑文诗叹了口气,接受了阮云荔的说法。
郑文诗又道:“我就是气不过,明明你什么都没做过,他们却要这么骂你。”
阮云荔凉凉道:“啊,那怎么办。”
郑文诗:“……”
郑文诗可能是又被气着了,半晌没说话,直到符泽方以为,她彻底不想搭理阮云荔时,她咬牙切齿道:“来,对行程,看看接下来的通告!”
阮云荔倒是也配合。
当年符泽方藏在造景鱼池后,听着两人把行程一点一点对完,甚至排练了下被记者刁难时要说什么。
符泽方当时挺奇怪,觉得这两人心挺大,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怕说话被人听去。
直到他们打的计程车到了门口,两人匆匆收拾好东西,互帮互助着向门口走去,符泽方才反应过来——估计是咖位太小,又出了丑闻,公司根本不给派车,只能在这种地方对接工作。
出租车上还有个司机,被司机听去也不方便,不如在这种没人的地方。
在两人离开时,符泽方从鱼池后走出去。
他看见了阮云荔匆匆离开的背影——还有他上计程车时,惊鸿一瞥的侧脸。
阮云荔也看见了他从造景鱼池后走出来。
瞬间瞪大了眼。
彼时两人咖位天差地别,符泽方却从他的身上,看见了同病相怜的无能为力,很多事情,不是不想,而是他们做不到。
只是阮云荔要比他坚韧。
那天他在鱼池后听着阮云荔的一席话,驱散了心底的乌云。
自此,符泽方在有阮云荔在的场合,总是会投入多几分的关注。
他看着阮云荔和郑文诗迅速的成长起来,逐渐在公共场合练就了一身油滑本领,接送他们的车,从自己只能叫计程车,变成了公司里、剧组里,给派专车接送。
关注一久,性质就变了,其实昨晚做游戏时,符泽方说了谎,一见钟情是真,单恋多年是假。
因为他的感情,是上了节目后开始和阮云荔接触,才慢慢发芽、生长,直到被易朝和阮云荔在一起的模样给刺激到,他才意识过来。
——是不是又晚了一些?
符泽方坐起来,眼神往旁边的帐篷里看,那顶帐篷已经熄灯,看不清楚里面人的活动,也不能肯定他们睡觉与否。
就在他要收回视线时,帐篷的门帘动了动。
*
阮云荔醒过来时,脸上被什么东西给捂着,身体也不太能受自己的控制,像是坠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的。
他意识不怎么清醒,稍微一动,就能感觉到凉气顺着被他掀开的毛毯灌进来,激的他打了个哆嗦。
抱着他的人察觉到他的动作,漏寒气的缝隙瞬间被一双手给填补上。
片刻后,那种摇摇晃晃的感觉消失了。
阮云荔顺着易朝的动作,往他胸膛中埋了埋脸,像是躲避起床这件事。
易朝掖了掖他脸边的毛毯,沉声道:“马上就能看见极光了。”
阮云荔不为所动。
他承认自己不是个浪漫的人,风景完全没有他睡大觉重要。
易朝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行令他苏醒。
阮云荔被保护的很好,脸上也是暖呼呼的,与他相反,易朝的手有些凉,是被这夜晚的风给吹的,猛不丁接触到,阮云荔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半睁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易朝的下巴。
造物主偏爱于易朝,给了他演戏的天赋,高挑的身材,还有完美的一张脸,他脸和阮云荔那种雌雄莫辩的美不同,是一种男人的帅气,仰望着星空时,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淡漠的眼眸也格外令人心动。
只是当他低下头,看着阮云荔时,那种冷漠瞬间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好像坚冰被悄无声息到来的春意融化,阴雨天气被最后一朵云朵带走水滴,迁徙的候鸟掉下来一根羽毛,恰巧落在了掌心里。
心痒,而又克制。
阮云荔含糊道:“几点了?”
“凌晨了,”易朝道,“没看是几点。”
其实他看了,毕竟想要躲过节目组,又要看手机上的极光预测软件,肯定是要看的。
但他了解阮云荔,这人要是听说已经那么晚,会干脆赖死在他怀中。
易朝道:“你起不起?”
阮云荔听见他这个语气,才不情不愿起来,直起身后,由于坐着的是易朝的大腿,有些凹凸不平,差点没稳住身体歪过去,被易朝给揽住腰,才稳定了下来。
他吓了一跳后,才发现易朝竟然坐在了一块很高大的石头上!
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在抱着一个人的情况下,还能爬上来这块石头的,反正阮云荔心惊胆战,生怕掉下去,连忙搂住了易朝的脖颈,颤声道:“我看起来就不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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