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荆瓷的下半身……竟然没有穿东西,于是他的那双腿便明晃晃地展现在了陶明灼的眼前。
修长纤细且曲线优美,隔着屏幕,陶明灼愣愣地看着荆瓷光着腿,赤着脚,走到房间的另一边,调了一下空调的温度。
片刻后,荆瓷重新走回桌子前坐下,陶明灼看到他垂下眼,抬起手撩了一下挡在额前的发丝,随意地别在耳后。
随性慵懒,不是那种精心营造出来的氛围感,偏偏是这种不经意间透露出的美感,叫陶明灼完全错不开视线。
见陶明灼直勾勾地望着自己,荆瓷问:“怎么了?”
陶明灼面红耳赤,呼吸混乱地开口问道:“你……你怎么没穿裤子?”
陶明灼的音量很大,但荆瓷却面色恬静,从容地注视着他。
荆瓷不急不躁地低头向自己的身下看了一眼,“啊”了一声,说:“接你的电话之前,我刚刚洗完澡。”
“你电话打过来得比较急,加上屋子里比较热,”他弯了弯眼睛,“所以我穿得就比较随意了。”
“稍等,我现在就去穿上。”他这样对陶明灼说。
荆瓷发丝微潮,看起来确实像是刚洗完澡的样子。
陶明灼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但是陶明灼突然想到,如果是刚洗完澡的话,不应该是穿长一点的浴衣吗,怎么会选择穿这样的衬衣呢?
而且既然已经穿上了衬衣,为什么不干脆把裤子也一起穿上呢?
除非……荆瓷是故意这么穿给自己看的。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陶明灼人都蒙了。
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做那些亲密的事情了,虽然厨房的那次是陶明灼自己主动拒绝的,但是直到出差之前,荆瓷都再也没有主动提过。
陶明灼几次欲言又止,但也始终不好意思再去开那个口。
接吻倒是有的,但荆瓷似乎真的只是为了换饭而去亲自己,一天三顿饭,加上夜宵撑死也只有四次亲亲,根本什么火都灭不了,反而勾得有越燃越烈的趋势。
陶明灼着急得不行,但坑是他自己亲手挖的,最后也只能认命地偷偷在洗澡的时候一个人动手解决。
此时的荆瓷已经坐下,但是陶明灼只要想到现在的他光着腿,就感觉自己的大脑是一片空白,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同时往一个地方涌。
荆瓷正要起身时,就听到陶明灼说:“等,等一下,我突然想起来,这几天我也陪你吃了很多顿的饭了。”
“但,但你还没有给我任何东西。”陶明灼结结巴巴地补充道。
荆瓷一怔,半晌后才明白过来陶明灼的意思。
“换饭”在荆瓷的耳朵里就是想要亲热的意思,荆瓷有些诧异于陶明灼会说得如此直白,片刻后忍不住笑着说:“是,但是咱们现在没有办法见面啊。”
陶明灼没有说话。
他的神情是急切且窘迫的,脖子也有些红,片刻后荆瓷看到陶明灼低下了头,飞快地瞥了一眼屏幕之外的,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这个小动作被荆瓷精准地捕捉到了。
他怔了片刻,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失笑道:“难道你已经——”
然而陶明灼却打断了他:“其实……不见面也可以的。”
明明耳根子红得要滴血,但是陶明灼却还是向屏幕凑近了一下,他的眼睛很亮,看起来有些湿漉漉的,正眼巴巴地注视着屏幕另一端的荆瓷。
“只用电话就可以的。”陶明灼没有给荆瓷说话的机会,而是错开视线,自顾自地小声暗示道,“其实现在的话……感觉只要听到你的声音就已经足够了。”
荆瓷的呼吸一滞。
他听到陶明灼有些可怜地问:“……可以吗?”
第47章 都怪你
这通电话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挂掉之后,陶明灼立刻跑到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后又吨了两大瓶水,却感觉心底依旧躁动得像是有把炙热的火在烧。
虽然可以透过屏幕看到对方的脸,可以通过听筒听到对方清晰的喘息声,却始终无法真正地触碰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刚刚两人隔着屏幕做的一切对陶明灼而言就像是隔靴搔痒,只不过把心底的那把火越勾越旺罢了。
度日如年不过就是这种滋味,这看似短暂的十天刚刚过半,陶明灼就感觉自己再也憋不住了。
他发消息给荆瓷,话里话外都是暗示:“杨可柠刚刚告诉我,这周五放假,加上周末两天的话,就是个小短假了。”
荆瓷回复道:“好啊,你最近也很忙,正好休息一下。”
陶明灼抿了抿嘴。
一句“我想你了”在对话框里输入了又删除,删除了又输入,最后变成了别扭至极的一句:“我觉得你上次给我看的土豆泥牛排看起来很好吃,感觉……有点想去亲自尝一下。”
过了一会儿,荆瓷回复了他一个微妙的“小青蛙微笑”表情。
荆瓷:“来找我吧。”
几天后的黄昏时分,荆瓷出了酒店的电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酒店门口背着双肩包,正在盯着门口的喷泉看得出神的陶明灼。
陶明灼正看得入迷时,突然感觉有人从身后拉了自己一把。
他茫然地后退了几步,发觉荆瓷站在自己的身后,说:“小心。”
回过神时,陶明灼发现自己刚刚站的地方的不远处炸开了一簇接一簇的巨大的水花,如果荆瓷没有把自己拉远的话,估计此时此刻的他就已经连人带包地被浇成了一只现成的落汤鸡。
陶明灼目瞪口呆:“……”
荆瓷说:“前天我看到有人站在和你同样的位置,他没有那么幸运,当时被浇了一身的水。”
陶明灼一阵后怕:“……是暗器吧。”
荆瓷笑了:“喷泉有这么好看?”
陶明灼点了点头:“好看,水的色彩变换很复杂。”
荆瓷:“水不是透明的颜色吗?”
陶明灼很奇怪地说:“不是啊,水是透明的,但是水旁边的光和景都是有颜色的,透明其实是一种质感,因为涉及到光线的折射和反射,所以平时画的时候比较难呈现,也比较吃画师的技巧和功底……”
陶明灼意识到自己自顾自地对荆瓷说了很多乏味的东西,清了清嗓子,说:“去吃饭吧。”
他们去吃了U国著名的土豆泥配牛排。
卖相看起来还算不错,然而陶明灼吃了一口就差点直接喷出来。
他万万没想到小小的一坨土豆泥里竟然能同时蕴含酸甜苦辣咸这五种风味,里面放了不知道多少暗藏玄机的怪味香料。
从餐厅出来后,陶明灼看到荆瓷指了指旁边的一条小巷,问:“要不要去那边遛遛?”
陶明灼看了一眼那条黢黑的小巷,总感觉大晚上走可能有些不安全。
但是抬起眼望向荆瓷含笑的双眸时,拒绝的话在陶明灼的嘴边转了个圈还是咽了回去,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答应道:“好。”
陶明灼一开始以为荆瓷只是漫无目的地瞎逛。
但走着走着,陶明灼就发现荆瓷对这条路似乎很熟。他很少向四处张望,只是一直向前走,像是在心中有一个目的地一样。
小巷很窄,路灯幽暗,两侧是红砖砌成的,颇具异域风情的小楼,小楼的底层都是商铺。
大部分的店铺已经关门了,但有少数小店的橱窗还亮着昏暗的橘调小灯,逛起来倒是还挺有味道的。
逛着逛着,荆瓷停下了脚步。
陶明灼也跟着停了下来,他抬起头,下意识看了眼店铺的招牌。
陶明灼睁大眼睛:“这是……”
荆瓷带着陶明灼来到了一家卖颜料的店。
这个牌子陶明灼并不陌生,就是之前荆瓷在U国出差时,给陶明灼带回来的那盒昂贵油画颜料的牌子。
当时陶明灼也只挖了一咪咪来画荆瓷的肖像画,剩下的至今没动,被他偷偷地锁在了陶雪画室的小柜子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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