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贝贝两手抄兜,耸肩:“没办法,”如果是小事就算了,“这脏水泼我身上,我要没办法在单位里混的。”
所以必须泼回去,必须闹得动静大一些,让大家都知道。
佟贝贝只是懒,咸鱼惯了,但不是缩头乌龟。
秦岭转头看了佟贝贝一眼,忽然从他温和俊秀的外貌性格里,又看到了坚毅的一面。
秦岭很欣赏。
而佟贝贝直到回家,直到快睡了,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晚约在高尔夫球场见面,又刚好见到祝总,恐怕不是巧合。
秦岭他……好想是在帮自己?
佟贝贝躺在床上,默默注视着天花板,心底细细地品了品,忽然就有种自己的事不是自己在扛,而是多了个人在替自己分担……不,不止是分担,而是撑腰。
这种感觉佟贝贝觉得分外陌生,毕竟从小到大,他都习惯了一个人扛事。
母亲去世之后,他更是事事都靠自己。
此刻的感受,让他心底觉得陌生奇妙的同时,也窜起从未有过的异样。
那是——
暖。
心底暖暖的。
佟贝贝翻身,闭上眼睛。
他原本只是想要婚姻,想要一个有人相伴、相互扶持的家,如今不止是想要,而是开始期待了。
次日,鲜少在公共办公区露面的祝总忽然驾临,仲耀辉都吓了一跳,忙不迭地从办公室出来,小心翼翼地跟在旁边。
祝总看似闲晃,实则目标明确,走着走着,来到佟贝贝身旁。
佟贝贝不好当着领导的面继续看公司章程,提早拉了一个EXCEL表格出来。
明明表格上什么都没有,祝总却能笑呵呵地说:“忙着呢。”
佟贝贝起身。
祝总按他的肩:“唉,不用起来,坐吧。”又格外和蔼地和佟贝贝聊了几句,甚至当着众人的面,说有空去他办公室坐坐。
一整个办公区鸦雀无声,但大领导的风向大家感受得一清二楚。
于是等祝总一走,办公室短暂地静谧之后,大家对佟贝贝一下热络了起来。
周围说话的,分享零食的,随便聊几句的,数不胜数,好像突然之间就跟佟贝贝很熟了似的。
佟贝贝心底有数,别人招呼他,他也招呼别人,不殷切、寻常的态度,谁都挑不出错。
于是有关佟贝贝的八卦再不是什么三角关系里的炮灰了,而是住豪宅、背后有人。
就算有谁私下里再提到“佟焦仲”,也演变成了仲配不上佟,只能退而求其次选焦的版本。
连仲耀辉都不再单独喊佟贝贝进办公室,焦容都不怎么来这边了。
佟贝贝一下轻松很多,咸鱼嘛,管他是不是塑料同事情,再塑料,能说话、能走动比什么都强。
鉴于这一切的转变都是因为秦岭,佟贝贝一直在想怎么感谢。
他问闵恒,闵恒没料到短短几天,两人都已经发展到撑腰这步了,电话那头啧啧直叹,又赶忙想了想,出谋划策道:“请他吃饭呗。”
佟贝贝觉得吃饭挺没心意的,他和秦岭认识这么久,两人相处的时候没别的,几乎全是吃饭。
闵恒:“你个呆头鱼!你傻呀!谁让你外面餐厅请他吃饭,他一个大老板,吃过的餐厅酒店比你多不知道多少,你请饭能请出什么花儿?”
闵恒:“让他来你家吃!”
解释:“这样既能让他了解你,又能拉近你们的关系!还显得你特别有诚意!”
好主意!
于是挂了电话,佟贝贝斟酌了一番用词,发消息给秦岭。
本来是措辞,让秦岭来家里看看绝育后恢复得不错的牛郎和织女。
后来想想这能算什么理由,便索性直说,感谢之前在祝总面前的帮忙,最近在单位的日子好过了许多,为表感谢,请他来家里吃饭。
秦岭:你做饭?
佟贝贝:当然了。
秦岭:好。
周六,佟贝贝起早,去附近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菜肉鱼虾回家。
闵恒特意打了个电话过来关照:“你那儿有酒吗?算了。”
问了个废话,佟贝贝根本不喝酒。
“等着,我给你送来。”
佟贝贝纳闷:“吃午饭为什么要酒?”
闵恒:“你们约午饭,是不是还想着吃完了聊聊天?酒是个烘托气氛的好东西。”
“我刚好要去见楚怀严那逼,路过你那儿,顺便给你送一瓶吧。”
说完就要挂。
佟贝贝赶忙道:“度数别太高。”
闵恒:“放心,红酒。”
“叮咚。”
闵恒来了。
卷发妖冶的小美人也不进来,把酒递进去,靠着门框,懒懒地挑挑下巴,对佟贝贝道:“怎么样,和那金龟相处得如何?”
佟贝贝拿着手里的酒:“挺好的。”
顿了顿,“别这么喊。”
闵恒就笑:“你这还没嫁呢,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
闵恒抬手,看看时间,“行了,不跟你说了,改天来找你。”
难得见面,佟贝贝关心了句:“你和楚怀严怎么样了?”
闵恒已经转身走向了电梯间,头也不回,潇潇洒洒:“还能怎么样,睡着呗。”
又说:“我这不正赶着去睡他吗,走了。”
十点半,门铃声再次响起。
秦岭来了。
带了束花,几种花包起来的那种,用来造访做客的。
佟贝贝接过花:“谢谢。”
秦岭见到了佟贝贝的住处。
和预想中的一样,很温馨很干净,但远出预料——
装修家居整体是暖系色调,一看就是精心搭配过的;处处是生活的痕迹,但摆放的物品十分规整,毫不凌乱。
都说家的风格可以体现一个人的内心。
秦岭通过眼前,觉得佟贝贝的内心一定和他的人一样,都很温和。
还有两道菜,佟贝贝招呼秦岭:“随便坐吧,随便看。”
秦岭抬眼,看到沙发旁架子上的宠物笼。
走近,见笼子里打理得干干净净,窝、爬架、滚轮、水壶、食盆、尿盆、木屑,一应俱全。
牛郎和织女,一只在踩滚轮,一只在木屑里拱来拱去。
秦岭看到它们,笑了笑。
转头,见佟贝贝抱着一个装了水的花瓶出来了,包装纸散开,花束拿出来,一支一支有条不紊地往里插。
很快插完,花瓶摆到装饰桌台的中央,搭配出来的美感浑然天成。
而佟贝贝做这些,手到擒来,十分的熟练。
摆好花瓶后,又利落地收拾残支叶片和包装纸。
那副垂着眸子神情平和的模样,被秦岭看在眼中,心底针戳了下似的,触动不已。
——整个画面、这个房子,几乎就是他理想中的家的样子。
秦岭默默地看着,佟贝贝收拾好桌子,抬起头来,对秦岭浅浅地笑了下。
秦岭的心口又被戳了下。
佟贝贝去了厨房,秦岭跟着走过去,问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
佟贝贝:“不用,快好了。”
秦岭的目光在厨房一扫,和外面一样,整齐干净,大理石台甚至和新的一样,台面光可鉴人。
待到饭菜摆上桌,菜品不但丰富,色香味也皆全,一点不比酒店大厨做得差。
说实话,秦岭看得有些惊讶,毕竟现代人生活节奏快,只要有钱,外面什么餐点都能买到,别说一个大男人,家庭主妇都未必能有闲心做这样一桌。
秦岭问佟贝贝:“你很喜欢做饭?”
佟贝贝:“嗯,宅家嘛。”
咸鱼再爱躺着不动,也不是真的一动不动,饭总要吃的。
而佟贝贝信奉“人是铁,饭是钢”这句话,也觉得健康规律的饮食很重要,外加确实喜欢美食,所以平时懒归懒,做饭方面还是下了番功夫的。
再者,做饭又不难,比上班容易多了。
佟贝贝问秦岭:“你要喝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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