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贝贝:“你现在两百斤了吧?”
贾瑞哭笑不得:“谢谢你没用法语问我。”
两人进了学校,在学生志愿者的引导下领了校庆的帽子和纪念章。
贾瑞戴上帽子,一脸正气道:“别说,今天回一趟学校,还真觉得自己又变年轻了。”
佟贝贝也戴上帽子,目光从帽檐下探出,看着今天热闹又喜庆的校园,心中也有感慨:
南食堂那家的鸡腿饭今天不知道营不营业。
佟贝贝接到秦岭电话的时候刚吃完午饭。
吃的就是南食堂的大鸡腿,三个,撑得他对着手机一张口就是个饱嗝。
把桌对面的贾瑞和电话那头的秦岭都给听笑了。
秦岭听电话那头声音吵杂,问:“在吃饭?这是吃了多少?”
佟贝贝闷声连打几个饱嗝,打完道:“刚吃完,有点吃撑了,这家的鸡腿特别好吃。”
秦岭的声音带笑:“在哪儿?我刚到你们学校。”
佟贝贝惊讶:“你也来了?你今天没加班?”
秦岭:“临时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
佟贝贝站起身:“你在几号门?”
秦岭:“三号。”
佟贝贝想了想:“三号啊。”
离南食堂有点远。
佟贝贝:“这样吧,你顺着主路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就是那个你能看到的白色圆顶的建筑。我们现在来找你。”
秦岭:“你们?”
佟贝贝:“嗯,我以前寝室的舍友,今天约了一起的。”
佟贝贝挂了电话。
贾瑞边擦嘴边跟着往食堂外走,问:“谁啊?你们法语系的同班同学?”
佟贝贝:“不是,我老公。”
贾瑞“嗯?”了一声,一脸惊讶:“老公?我怎么不知道你结婚了?”
一刻钟后,贾瑞不但知道佟贝贝结婚了,还和秦岭握了握手,笑嘻嘻:“幸会啊,原来贝哥真结婚了。”
秦岭:“你好。”
贾瑞:“怎么称呼?”
秦岭报了姓氏:“秦。”
贾瑞自来熟:“我姓贾,你喊我老贾吧,我叫你老秦。”
“老秦啊,”贾瑞笑嘻嘻,看看佟贝贝:“你‘雷霆手段’啊,这单了多少年的校草就这么被你拿下了。”
秦岭牵动唇角,看看佟贝贝,佟贝贝吸吸鼻子,示意贾瑞:“别说这些。”
贾瑞大大咧咧:“有什么不能说的?”
冲着秦岭,伸手指佟贝贝,“你知道他多难追吗?我们土木以前有个gay,每隔两周就给他手写一封情书,坚持了两年,两年啊,他连出门跟人吃顿饭都不愿意。”
佟贝贝就知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要被扒拉出来。
他冲贾瑞:“好了好了,提那些干什么?”
贾瑞笑:“谁让你结婚都不告诉我,我可不得掀一下你的老底。”
佟贝贝从善如流:“对不起,我错了。我改天给你补一份领证通知函。”
贾瑞:“晚了!”
佟贝贝“嘁”了他一声。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秦岭边走边含笑地注视着佟贝贝——这样的伴侣他今天又是第一次见到。
也才知道,佟贝贝不止有温和的一面,和熟悉的人一起的时候,也会怼人、会开玩笑,甚至会翻白眼。
秦岭觉得新鲜,也很有趣。
心说今天临时的心血来潮的给自己放个假,果然放对了。
贾瑞走在佟贝贝的左边,秦岭在右侧,秦岭主动和贾瑞聊起来:“你是土木的,不是法语专业?”
贾瑞:“法语男生少,学校就把他们专业的男生打散了,补到其他人数不满的寝室,贝哥刚好分到我们土木。”
秦岭:“你们寝室今天只有你们来了?”
贾瑞:“不知道啊,其他人我没问。”
看向佟贝贝,佟贝贝也摇头,表示没有联系。
贾瑞大大方方:“嗨,关系一般么,毕业就没联系了,他们都回老家发展了,就我和贝哥还在这儿。”
贾瑞:“对了老秦,你做什么的?”
秦岭:“地产相关。”
贾瑞:“巧了么不是,我也差不多啊,我乙方单位的,你哪边的?”
秦岭概括道:“都做。”
贾瑞嘴里没说,心底想,这人怎么越瞧越眼熟呢,肯定在哪儿见过。
贾瑞和佟贝贝毕竟不是一个专业的,没多久,因为各自的专业都在群里喊汇合,两人便分开了。
分开前,贾瑞对秦岭道:“老秦,真的,我怎么看你怎么眼熟,我肯定在哪儿见过你。”
秦岭笑笑,没说什么。
贾瑞走后,秦岭和佟贝贝肩并肩走在校园里。
秦岭问起贾瑞的工作单位。
佟贝贝记得贾瑞毕业后就在“万方”,一直没换过工作,做的建筑材料采购。
秦岭点点头,道:“那他确实应该见过我,‘万方’是麓山的乙方单位之一。”
佟贝贝看看秦岭,替贾瑞喊道:“原来是甲方爸爸。”
秦岭笑:“你离职之前,我也是绿源的甲方。”
佟贝贝语气欢快,说:“你现在也是我的甲方啊。”
说着,迈开长腿,沿着脚下地砖的格子轻轻一跃。
秦岭扭头看去——
佟贝贝今天穿得十分休闲,戴了校庆的深蓝色帽子,帽檐下露出精致的下颌线,模样气质尽显少年感。
刚好穿过头顶茂密枝叶的一束阳光打在佟贝贝的身上,给人的感觉像极了被秦岭右键另存为的那张轮滑回眸照。
也像是回到校园,就变回了20岁时候的样子。
秦岭看得心念微动,忽然很想亲佟贝贝。
佟贝贝尤不自知,他回了学校就是来到了自己格外熟悉的地盘儿,表现确实远比平时鲜活好动许多——
走到一段搭建起来的“回顾C大110年”的室外长廊,两人一边看着逛着,佟贝贝一边和秦岭聊天,说的多是法语系相关。
经过教学区,佟贝贝会说他们专业当年多在几教的哪几个教室上课,他喜欢哪个教室,为什么,讨厌哪个教室,因为楼高,还远,还没电梯。
路过学生组织的铺在地上的大片涂鸦纸,佟贝贝心血来潮地拿了笔在纸上画了Q版的他和秦岭,画秦岭的时候,还在Q版人像的西服领口画了一颗闪亮的钻石。
秦岭看到了,问:“这是什么?”
佟贝贝:“钻石,彰显你身份的象征。”
秦岭听得好笑。
经过球场,佟贝贝指着说,他在那儿打过篮球。
秦岭玩笑:“咸鱼怎么打篮球?用尾巴拍?”
佟贝贝跟着玩笑:“那是腌之前了,咸鱼的前生,当时手和脚还没有退化。”
秦岭点头,佟贝贝以为他不信,“我真会打球。”
秦岭:“我知道。”
他看过论坛上别人拍的照片。
那时候的佟贝贝约莫和现在差不多高,一样纤瘦,运动服套在身上格外的宽松。
他打球打得浑身是汗、面色潮红,却遮不住通身的气质和漂亮的容貌。
他站在三分线外,轻轻的、高高的跃起,手臂抬起、一前一后,篮球从手里抛出,起跳在半空的身形微微后仰。
……
看着眼前的人、不远处的球场,时空仿佛交错,回到了当年。
年轻的伴侣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秦岭“看着”,神色间挂上笑意。
佟贝贝转头:“笑什么?”
秦岭从球场上收回目光,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在笑什么。
恰好有个篮球越过金属网飞了出来,球场里的男生冲两人招手,示意他们把球丢进来。
秦岭离球近,弯腰捡起来,抛进去之前,他问佟贝贝:“有球,要不要进去打一会儿,回顾下‘咸鱼的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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