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图是席招在季柏岑家为他拍的,在汤汤最早在录果发布第一条动态的阳台上,夏之竹在秋天的金色夕阳下,抱着小猫,面对镜头在笑。
嗯,就是他从六一那里学来的,发自真心的、开心的笑容。
硬糖们:“嗨,竹子,你过得好吗?”
夏之竹:“很好哦。你呢?”
时隔七年,夏之竹终于再一次试着完全独立地开始写一首自己的新歌。
主题无聊,还有些过季,“summertime”,夏日时光。但和《夏日寂》的挣扎重生完全不同,夏之竹这回想表达的东西有点多,没准在秋天编竹篮的Sean也会被他写进去。
现在已经是深秋,过段时间就要入冬了,但夏之竹这一次的心态很好。
他想,就这么慢悠悠地写下去吧,虽然想不出明年夏天会发生什么事、变成怎样的人,但等到明年summer的时候,他也许真的可以将这首歌写完,发布在某个他刚刚喜欢上的平台上——以“夏之竹”的名字。
围墙外有行李轮子在石板路上滚动的声音。
二人坐在附近的制高处,回头向下看去,刚巧瞧见有人远远向他们摆了摆手。
当走到离他们直线距离最近的位置上时,任姝涵仰起了头。
长公主神情依旧散漫,但是挑眉在笑:“干嘛?看到我很失望?”
第75章 “提问在沙漠”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秋天,那些春天躲在泥土里玩捉迷藏的稻谷种子,如今也一个个放鞭炮似的开了花。”
秋日的稻草堆上,小孩子在背课文,任姝涵和夏之竹肩并肩躺着在看晚霞。
前辈分配给他们两个卖东西的任务已经提前完成,离回去交班还有段时间,在骑着电动车在乡野小路上慢吞吞行进的半途,乘客小夏忽然看到天边的风景,拍了拍司机小任的肩膀。
黛青的远山,橙色的中调,晕染着与将离的青空渲出奇妙的粉紫色。
长公主的性格比他骑车更加风驰电掣,简单和跟拍的摄像大哥打了几句招呼,对方竟然就答应了接下来让他们自由活动。
任姝涵经验老到,端着工作人员给他们的GoPro一路上取了不少素材,但一爬上稻草堆便立刻关了机器,在反复检查完藏在两人身后收音的麦确定关闭之后,他立刻放松地带头躺了下来。
他们两个——特别是任姝涵的工作太忙,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这样的余暇,离开镜头之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地只是躺在某处发呆。
也没人说话,大约他们都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
远处有小孩子的打闹,鸟鸣,风声……再近一些,好像还有一对男女在附近窃窃私语。
声音不算大,像在调情,任姝涵或许听不出,但夏之竹记得男人的声线——本期节目嘉宾之一,电视台另一档综艺的新晋代班主持,年纪轻,俊朗爱笑,妈妈粉不少。
《慕丝客》女二号魏斯闵前段时间不顾经纪公司的阻挠官宣了与这位的恋情,虽然她自己还挣扎在三四线,但感情上头的小花在珍贵的综艺资源上也不忘了提携男友,可惜男友此刻调情的对象却似乎并不是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导演组的一个实习生。
男女间暧昧的对话令人脸红心跳,夏之竹接过任姝涵随手递过来的纸卷塞住耳朵,心里忍不住想,爱情原来也不是总是那么美好。
便是双向的爱慕都有那样多的烦恼,若这一切只是其中一人单方面的心动与感动,怕是再精明的头脑也容易落入愚钝自欺之境。
这么一想,席岳真是难得的聪明人。
男的和女的终于走了,夏之竹闭上眼,忽然想起了魏斯闵之前对他不动声色的诸般示好。
虽然那些好一看就是在发现自己和有利可图之人关系不菲之后的见风使舵,但对方确实给他行过不少方便,也从没有害过他。
像是察觉到夏之竹在想什么,任姝涵忽然抽走两人的耳塞,慢条斯理开口:“这种事,旁人只能旁观,不要做多余的事。而且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以后遇到事儿,期待她少在互联网上号丧。”
明明都是害怕隔墙有耳的小小气音了,听起来依旧尖牙利齿得很,夏之竹甘拜下风,也不再去想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人事,他侧过身靠近长公主的耳边,小声问道:“所以你真和他在一起了?”
公众人物的身份令他们在很多事前都很难做出随意官宣的决定,影帝和前爱豆共同出柜与魏斯闵恋爱脑在舆论上能产生的爆炸程度完全不属于同一量级,任姝涵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夏之竹也只是在某个晚上看见薄迟发了一张夜空的照片后猜出来的。
任姝涵:“……?”
他有些无语,转头看向福尔摩夏:“怎么猜的?完全没听出来。”
夏之竹打开手机备忘录,开始编辑自己的推理过程:“bc的朋友圈内容只有纯文字和风景照两类,前者一般都是得奖、生日时对大家祝福的统一感谢,后者多街景、以不同的人物观察为主。那天他发的夜空之下有道圆圆的拱门,没认错的话应当是雁清寺的禅院,说明他从医院回来后竟然又回去了,而且这张风景照里没有人这一点也不算非常特别,因为两个月前他也发过一张被雨打湿的玻璃,那天是七夕节,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去找你了吧?”
任姝涵:“……”
任姝涵:“…………”
任姝涵:“你是女孩子吗?!”
任姝涵和夏之竹头挨着头看完全程,深呼吸了好几次方才勉强调整好“夏之竹打字好快/夏之竹脑筋是麻花吗/夏之竹要是做狗仔薄迟早滚去电子厂打工了/夏之竹…夏之竹……夏之竹我靠啊”的震惊,不受控制地伸手捏住了队友的脸颊:“你其实是个女孩子吧?女扮男装作为男团成员出道这种桥段不是韩剧里才会发生的吗?你们日剧也有这情节?”
本来还只是揉脸,揉着揉着就恶作剧心思上来开始到处乱摸。夏之竹被他上下其手地挠到了痒痒肉,一边笑,一边躲,一边没有力气地喘着碎息回复:“不要欺负我。”
像团毫无招架之力的棉花糖。
以前没和他这么打闹过,但以前这么打闹的话,夏之竹也会如此自然地做出这种软乎乎的回应吗?和人同居过的气质就是不一样啊。
任姝涵红着脸讪讪地把手收了回去——接过夏之竹的手机,在呆竹子的推论之后干脆利落地附上了最终答案:“是。”
任姝涵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两个字:“在试。”
但其实补充也没用,夏之竹早就被席招教育得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了。
试不试,都是“是”。
如今,明面上,薄迟和夏之竹、夏之竹和任姝涵都在炒cp,背地里,薄迟却和任姝涵在谈恋爱。
试问,究竟是谁在偶像失格?谁又是那天天贴在一起背地里却笔直笔直的筷子兄弟?
任姝涵选择冷酷到底:“我不会号丧,你可以放心。”
这么说着,他自己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任姝涵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宋瓷发来的薄迟的病历,经纪人隐私意识很强,病人的姓名被马赛克得马都不认识。
病例略长,任姝涵转发给自己的私人医生后向下看了两行就没忍住皱起了眉,小声道:“我以前总说他有病,结果他真有病了。夏之竹,我不信神佛,但我相信祸从口出的言灵。你说我要是从今天开始只说他没病,他以后会不会都很健康啊?”
当然了,夏之竹和席招就是这么互相欺骗……互相治愈的。
夏之竹点了点头,认真道:“那你以后也不要说我是笨蛋了。”
“你是不是笨蛋?”任姝涵异口同声,“我逗你玩呢。”
夏之竹:“反弹。”
任姝涵:“?”
任姝涵新奇地撑着手臂半坐起来,凑过去,对着夏之竹这张脸仔仔细细观察了好半天,忽然笑了出来:“反弹加一。”
太幼稚,夏之竹不与他玩反弹乘方,脑袋歪了歪,遮遮掩掩地在手机上又打了一句问话,方才重新将屏幕翻过去展示给长公主: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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