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超量分泌的Alpha激素终于激发了他骨子里全部的恶劣,怀中是魂牵梦萦失而复得的爱人,他喜欢得心都疼,干不出一点儿人事。
霍听澜吐息粗重,蕴着浓郁信息素的热气反复喷洒着后颈,逼迫早已疲惫不堪的Omega腺体泵出更多的香甜。
叶辞捏着中性笔,笔杆上尽是汗,湿滑得快脱手了,脑海与卷面皆是空白。
他悄悄地,极缓慢地往前挪,想偷取一丝缝隙,一秒喘息,可腰腹间铁铸般硬悍的手臂比他想象中更警惕,蓦地箍回,反而使拥抱变得更紧密。
霍听澜变了。
确实,Alpha易感期时会性情大变,可这……
叶辞的脑袋艰涩地运转着。
别说和刚认识时不一样了,就是和几小时前比,都判若两人。
就好像……
之前的温文尔雅都是装的。
不。
别那么揣测霍先生。
为发泄无处着落的暴力,叶辞拄在额头上的手紧攥成拳,骨节用力得泛起青白色,险些扽掉几根头发。
忽然,霍听澜低声问了句:“怎么不写?”
似乎是为了维持住“仅仅是在写作业时顺便治疗”的正直假象,他明知故问道:“是不会吗?”
叶辞胡乱点头:“嗯。”
“第一道选择题是套用……”霍听澜复述了一条物理公式,喉结与胸腔的震颤传递到叶辞背部,连五脏六腑都酥痒。叶辞尾椎骨倏地软了,若不是被两条长腿结结实实地夹着,这一软怕是得滑桌子底下去。
有件事,叶辞不肯承认,或者确切地说,他是连想都没想过——
他们的基因100%契合,霍听澜的信息素对他具有绝对吸引力。
那反复喷吐在他后颈的,凛冽馥郁的龙舌兰香,他好像是……喜欢的。
他抑制不住脸红心跳。
太怪了。
“懂了吗,”霍听澜眼瞳漆黑,睨着他,“选什么?”
“选,”叶辞一恍神,受惊般望向卷面,“不知道……那个,C。”
首先排除的就是C。
“听不进去吗?”霍听澜明知故问。
叶辞拼命在脸上绷出些冷锐的线条,推卸责任道:“肚子不,不太舒服,所以,没听进去。”
他不大擅长撒谎,这句也不是撒谎。
腹部确实不大舒服,而且从回家路上被霍听澜抱住时就开始了,越来越重,一直加剧到现在。说疼,又不太确切,更偏向于酸痒、闷堵……许多细微的不适感交织蚕食,叫人恨不得把手伸进肚子里挠两把。
“吃坏了?”霍听澜蹙眉。
“不是,就是……说,说不明白。”叶辞不安地扭了扭,“还,还没治完吗?应该有……十分钟了。”
语毕,一只温热的大手滑至腹部,精准无误地覆住腹部那一小片不适的区域。
“是这里难受?”霍听澜确认道。
“……嗯。”
霍听澜勾了勾唇。
掌心下的区域,薄而软的皮肤覆盖着新发育出的腔体。
神经亢奋,粘膜充血……
这一系列变化使腔体内部产生近似于微痛的酸痒。
这是Omega独有的一种反应,为即将来临的标记做准备。
对叶辞而言这种体验相当陌生,所以他不懂……
有一种“难受”,叫做情动,叫做yu望。
他什么都不懂,甚至没意识到他已被霍听澜勾引出了yu望,他太羞了,只想回到“正常”的状态。
“更难受了,别……”叶辞忍不下去了,钳住霍听澜的手腕掰到一旁,咬牙做出强硬姿态,“都二,二十分钟了,您不能说,说话不算数。”
第十八章
霍听澜流露出罕见的强硬, 悍然地,与叶辞较着劲儿,用掌心再次覆住他的腹部。
叶辞太瘦了, 腰腹窄窄一条, 仿佛在诱他去握, 引他作恶。
“……知道你肚子里是什么吗?”
他嗓子哑得厉害。
指尖传来柔腻感。
因Omega发育, 叶辞原本劲瘦紧绷、块垒清晰的腹部覆上了极薄的一层脂肪。
用眼睛看, 恐怕看不出,可温滑如羊脂的触感不会骗人, 与肌肉的坚韧感同时存在……
如软腻的丝绒缠裹住金石。
简直要命了。
这时,因为腹部腔体受到刺激,香子兰的甜味倏地更浓了。
——他心爱的Omega正在似懂非懂地悸动着, 渴望着他。
这个认知使霍听澜西服包裹下的手臂亢奋得发抖,英挺的鼻梁见了汗, 连嘴唇、眼球,都仿佛被一拱一拱涌入的热血激荡着,与心脏同步律动。
“肚子里是,是胃。”叶辞不敢直视心中骇人的猜测,只语无伦次地, 掰霍听澜的手。一急, 手劲失了轻重, 在霍听澜青筋浮凸的腕子上生生印下几道红白交错的指痕, 猫抓似的, “霍叔叔,放, 放开我一下……”
忽然, 腹中痉挛般一抽一缩。
那滋味异样, 难以言说,但伴随巨大的羞耻感,叶辞气息战抖,清亮的嗓子隐隐发哑:“放开!”
他像只被猛兽叼回巢穴,舐弄得口水淋漓的狼狈幼猫,惊惶又可怜,绒毛打着绺儿,就快要应激了。
无论是精神状态,超量分泌信息素的腺体,体力,还是其他……他都已濒临极限。
况且,那尚未分化完全的稚嫩Omega腺体能否承受住A 级Alpha的一咬,也需要打个问号。
不能更进一步了。
叶辞承受不住。
今晚他已索取得够多了。
霍听澜眼带血丝,下颌绷起凌厉的锐度,死死盯着叶辞。岌岌可危的理智与Alpha的恶劣本能绞拧着,他像头垂涎鲜肉的猛虎,馋极了,饿慌了,却攥起拳,收敛起狂乱灼人的情绪,缓缓松脱钳制,任由他的Omega逃命般挣脱他的怀抱,远远躲开他,忍受着饥渴与失落带来的,对Alpha而言无异于精神鞭笞的痛苦。
……
叶辞用空调被把自己裹成了个蛹,单漏出一只手捏着手机。
他瞥了下时间,合上眼。
明天周一,一上午的数理化,脑子要转得烧起来了,不精神点儿哪行。
他企图强行入睡,可眉眼不自觉地紧蹙着,脸蛋团得像枚十八个褶的包子。
几分钟后,叶辞气馁地睁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脸都酸了。
02:37。
计算了一下剩余的睡眠时间,更睡不着了。
从书房逃回来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他蹲在露台抽空了一包烟,抽得腿都发飘了,心脏的搏动仍不见减缓,擂得他心口疼。
霍听澜没再找他,他也不敢主动去问。
腹部残留着错觉,霍听澜掌心的热气好像仍在滚滚地烘着他。
“……”
叶辞焦躁地一翻身,脸蛋全埋进枕头里,耳朵红红的,黑发乱翘,不知在被窝里蹭过多少个来回了。
他是跑出来了,不跑不行,今天晚上的霍听澜太不对劲了。
不对劲他能理解,毕竟Alpha易感期时多少会有些身不由己,尤其是高阶Alpha,失控不稀奇,再强的意志力也是有极限的。
可是霍叔叔那会儿也确实……怎么说都,都有些过分了……
叶辞扯住被沿,往上一拽,狠狠裹住脑袋,好像这样就能把乱纷纷的思绪一网打尽。
过分归过分。
离开书房的那一刻他竟没生出多少逃出生天的侥幸,更多的是担忧和内疚。
当时他跑得急,后来想想,霍听澜当时的模样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到底是哪不对劲?
叶辞努力回忆。
浮现于脑海中的却只有一截被他攥出指印的手腕,与一双癫狂又竭力克制的黑眼瞳。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其实就算他不那么死命地挣,霍听澜也不会做更多了。
叶辞抓了把头发,一脚踹飞空调被,下地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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