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三千的赏钱,这才饶了他。
秧歌队伍扭搭扭搭的继续往前走。
温酌以为这就行了,想回家了,谁知道锣鼓再一次由远而近。
咋地,今天就要把他这点现金都给榨干了啊!村子这么大,一家一家的扭过去呗,咋还就盯着他一家呢。
走了一波又来一波,没完没了了还?
这支秧歌队呢,也很大,不过和前一波不一样。
踩着高跷的俩人手里举着一条长长的红幅。
红底金字,上面写着,祝,温酌生日快乐!
温酌挑了一下眉。没记错的话,他大年初一生日,距离生日还有五天。
这么提前给他过生日吗?
那就不难猜出这是谁给他搞的盛大的带有地方特色的庆祝方式了。
一个人戴着猪八戒的面具,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还故意的把儿子的一个小棉袄塞在肚子里,装成大肚皮,扭扭哒哒的这就从队伍里走出来。
一看这就是乔涵,错不了。
他演的这出,是猪八戒追花姑娘,那种好色,眉飞色舞,傻憨憨都演出来。
围着温酌扭了一圈,故意的用扇子挑了一下温酌的下巴,高兴的又蹦又拍手,小心翼翼的靠近,用屁股去拱温酌的屁股,害羞的用扇子捂住脸,从扇子缝隙里偷瞟温酌。
假装害羞偷偷靠近,摸一把温酌的屁股,摸完就跑,在嬉皮笑脸的跑回来。
在怀里掏呀掏呀,掏出一朵玫瑰花。扭捏的递给温酌。
温酌好气好笑,看他怎么调皮捣怪,接过这朵玫瑰。
乔涵捂着脸害羞的扭来扭曲,肚子里塞的小棉袄都被他甩到一边去了。
滑稽得很。
温酌笑出声。
乔涵勐地一把掀开了脸上的猪八戒面具,本想单膝跪地,但脚一滑,扑通双膝跪地,给温酌磕了一个头。
温酌赶紧弯腰双手扶他,可别磕疼了。
乔涵却甩开他的手,从口袋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单膝跪好。
抬着头,一脸灿烂的笑,举着手里的锦盒。
“老公,提前给你过生日,生日快乐!我花一个月的稿费给你买了一枚戒指,虽然咱们俩结婚了,但是我还想和你求婚,老公,和你结婚我太高兴啦!你愿意和我过一辈子白头到老吗?”
温酌心跳过速了。
滑稽,搞笑,土气十足,就是让温酌心跳过速了。
热情的,火辣辣的,扑面而来的炙热的感情,温酌心跳过速了。
曾经认为他心冷到不会再有爱,他喜欢他宠溺他却不能回应乔涵那么炙热的爱。
他爱乔涵!
这个认知突然就冒出来了,温酌就心跳过速了。
要怎么形容这感觉呢,就像阳光照在雪地里,冰雪消融。就像一身芒刺被他抚平,就像满心荆棘瞬间繁花成片。
他就举着戒指这么灿烂的笑,那么真诚满足,那么灿烂。
温酌把乔涵拉起来。
“我爱你,乔涵。”
抓住他的手,用力吻了吻他的指尖。
“老婆我爱你。”
乔涵笑的眼睛都没了,结婚这么久了,他就没听到过温酌说一句我爱你,今天终于听到了!
虽然庆祝生日的方式有些土,虽然表白的话也没那么感天动地,但朴实最打动人心。简单的话最动人。
白金的指环镶嵌了三颗小小的碎钻,不华丽,但是乔涵花了一个月稿费给买的礼物。
套在指尖,除了睡觉洗澡,每天都可以佩戴的婚戒。
璀璨的华丽的钻石戒指虽然很贵重,但他们都认为不适合生活中佩戴。简简单单朴实的戒指能宣告所有权。
这就像是他们俩的婚姻,简单普通充实,很幸福。
戒指戴上的那一刻,踩着高跷的这群人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鞭炮,用小棍挑着,一千响大地红,噼里啪啦的放。
还有人起哄亲一个!
温酌把乔涵搂到怀里。
真想在乔涵耳边说一千一万句的我爱你!
今天太高兴了,本来温酌喝酒很节制的,今天破例。
在炕上吃饭,大大的桌子摆满了鸡鱼肘肉,全都是好吃的,乔涵摆好了酒杯,拿来一瓶关东烧。
温酌微微皱眉,他也不太喜欢乔涵喝酒。
“就一点点,陪爷爷喝。”
乔涵撒着娇,温酌今天纵着他,也没多说什么。
“少喝点。”
“你喝吗?”
乔涵给爷爷奶奶两个妈都倒了酒,他们家喝酒不用找酒友的,都能喝点。奶奶都八十了,还能喝二两呢。
温酌刚要说不喝,爷爷手一挥。
“喝点!咱们爷们还没喝过酒呢。”
温酌这就点了点头,喝点也行。
“等着啊,爷爷给你找好酒去!”
乔老头神秘兮兮的,下了炕进了当库房的那个屋子,一会就用一个小酒壶装了半斤橙黄色的酒来了。
“尝尝这个!对身体可好了!”
白瓷杯,橙黄色的酒,闻着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乔涵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儿。
“泡的药酒啊?劲儿不大!行,喝点。”
乔涵推给温酌,温酌喝了一杯,恩,不上头,虽然还有点辣嗓子,但是柔和了不少,没那么烧口烫心的,到肚子里热乎乎的。
“不错吧?再来点!”
乔涵嫌弃这酒不够劲,喝了两小杯就去喝关东烧,温酌左一杯右一杯的,就不想喝了,乔涵还举着酒杯和他碰杯呢,饭没吃多少,这半斤药酒啊全都喝了。
一开始没觉得怎么样,有些头晕,但是说话什么的都没受影响。还能坐在炕头给爷爷卷烟。
老爷子抽旱烟,用烟纸卷旱烟,卷那么二三十根,和老头子聊着天。村里人睡得都很早的,八九点钟也就到了睡觉的时候,温乔已经累得躺在奶奶怀里睡着了。
老两口疼重孙,孩子睡了,怕在抱起来换个房间的感冒了,干脆就睡在太爷太奶的房间。
老姐俩也回房睡觉了。
乔涵扶着温酌也回房间。
“老公?”
乔涵看到温酌眼睛转的有点慢。
“……恩。”
温酌抓紧乔涵的手,浑身热乎乎的。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你怎么这么热?”
温酌脸发红,乔涵觉得他的脸太红了。
摸摸他的手,手心也没汗,干燥的很热。顺手的就从手背摸到了他的手腕,温酌哼了一声。
乔涵一激灵,这哼哼的声音不对啊!
“你你你,你咋的了?”
摸着后背摸摸腿,温酌推开他的手。
“别碰我!”
“你咋了呀!”
乔涵有点心惊了,温酌佝偻这后背,碰他一下,他就一哆嗦。
温酌也不回答,脱了鞋子往窗台那边靠,靠在角落墙角的。发热发红的脸贴在冰冷的墙上,微微闭起眼睛,用力吞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滑动,额头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拉上窗帘,关门!出去!”
温酌喘了口气,声音有些粗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尾发红,平时的温柔体贴消失,带这些凶狠。
“我不走,你这样我走不了!你,你……”
乔涵怎么敢走?温酌这样明显是中毒啊!还不是一般的毒,是那种女人吃了能怀四胞胎男人吃了能生崽的毒!
爬上炕,去拉温酌。
“你疼吗?是不是很疼啊?”
温酌用力在墙上磕了一下头,想把自己磕晕过去。
疼!
但是今天的疼多了一股子火,把人搞得火烧火燎的,口干舌燥浑身难受。
乔涵一看他往墙上磕,吓得赶紧跑出去,冲进了爷爷的房间。
“爷爷!你给他喝得什么呀!他喝多了怎么浑身发热啊!看着也不是酒醉啊!”
老乔头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笑的贼兮兮的。
“百年的野山参泡的酒,喝完能不浑身发热吗?哎呀,没事儿,补补腰好肾好身体好!赶紧回去睡觉吧啊,孩子在我们着呢,明天也没啥事儿,不着急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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