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云修心软,顿时又不忍心了。
“非得是我吗?”倪云修转过身面对着喻迦。
在房间里的地脚灯的微弱光线里,倪云修见喻迦神色悲伤,他的对喻迦的不忍心变得更重,其实喻迦说只爱他,非他不可的时候,就已经让他的心思有所松动了。
曾经对他说过这类话的是他的妈妈,妈妈说:“修修,妈妈爱你,但妈妈活不了多久了,妈妈走后,你要学会自立,学会自己爱自己,然后去爱其他人,建立自己的家庭。”那时候,他妈妈已经知道他爸在外面有小三还有私生子的事了。
倪云修抬手轻轻触碰喻迦的面颊,温热的,柔软的,然后,他还在喻迦的面颊上摸到了一点湿意,刚才喻迦还落泪了。
倪云修一直知道喻迦是个好哭包,他虽然长得高高大大,但泪腺非常发达,很容易落泪。
喻迦抱紧了倪云修,嘴唇贴在倪云修的脸腮上,又去吻他的耳朵,说:“嗯,修修,我只爱你。你不是一直说我有洁癖嘛,我爱你,我还怎么可能去和其他人在一起呢。我不会和除了你之外的人在一起。”
喻迦一声声说“我爱你”,坦诚又真诚。倪云修一向认为喻迦是个没心机的人,他不会怀疑喻迦会骗他,所以他此时深受感动,没有再生出抵触之心。
喻迦是天生就会不折手段、看准形势就步步为营的人,也没其他思考,他就………
喻迦非常激动,变得很黏糊,黏着倪云修不放,一遍遍亲密唤着倪云修的小名“修修”。
喻迦的妈妈出身家世不凡,早年在美国留学,回国后创业又很成功,积累了庞大财富。喻迦的父亲家境则较一般,他是喻迦妈妈的高中同学,这些年也多是在老婆身后支持,他家一切都以喻迦的妈妈为主,两位家长虽然都工作繁忙,但家庭算是和睦的。喻迦从小和父母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也深受家庭氛围影响,在倪云修面前,时常让倪云修觉得他就是个“傻白甜”,他不是一个在感情上“爱在心里”不宣之于口的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表现得非常直白。
倪云修就不太爱把感情的事放在嘴上,很难像喻迦这样,将“爱”直白地不断说出口。
但倪云修喜欢听喻迦说爱他。
喻迦紧紧抱着倪云修的腰,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修修,你爱我是吧?”
倪云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
倪云修被他臊得慌,说:“哪有你这样直白的。”
喻迦道:“但我很努力练的啊。我每天都健身呢。”
他又去观察倪云修的胸和腰腹,“你的肌肉就没我这样好,你要不要增肌?”
倪云修很羞恼,就差把他打下床去。
喻迦又抱住他说:“但我喜欢你,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修修,你为什么会这样让我喜欢呢?”
倪云修抬手捂住了他的嘴,说:“求你少说几句骚话。”
喻迦笑着吻他的手。
两人打闹着又凑在一起接吻,虽然之前闹过矛盾,之后关系倒是更好了。
倪云修回S城时,坐在飞机上,看飞机飞过海峡,阳光在海面上跳跃着,他不由认为喻迦说他是“双性恋”的事就是真的,他和喻迦在一起,挺好的,没有精神和肉/体上的不契合。
作者有话要说:
吱吱:你秀胸肌的内容不可描述,要被锁,就删了。你不应该那么自恋。
喻总:那我白练了吗?
吱吱:只有你老婆看看,应该没啥,但不要让读者也看到。
喻总:本来也不要别人看啊。
吱吱:哦。明白。以后不会描述了。
第九章
倪云修是性格较板正的人,对自己的道德要求很高,喻迦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在两人读研究生时,喻迦曾经和倪云修说:“老婆,我比你更受欢迎呢?是吧是吧?”
喻迦就是一朵大水仙,超级自恋。即使是高中时,每天必须穿校服,他都能把自己校服里面的衣服穿得独具特色,大学之后,他不仅对自己身材要求特别高,对穿着的要求也更上一层楼了。
倪云修和他在一起时,有时候要出门去吃饭或者办事,见喻迦在更衣室里折腾半小时,还要再去洗手间倒腾头发十分钟,又去选香水十分钟,他家里香水装了一个专门的大柜子,倪云修觉得一个人一生也不可能用完那么多香水。
喻迦也的确很受他的同类欢迎,倪云修说:“是的,你是万人迷。”
喻迦自恋道:“是吧。但我只爱你。”
倪云修知道他骚话一箩筐,但依然每每还是被他撩动心扉,说:“嗯。”
喻迦又说:“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出轨哦,我不会出轨的。”
倪云修因他这话笑了起来,道:“你出轨也没关系。”
喻迦皱眉道:“你怎么讲这样的话。”
倪云修道:“你要是爱上别人了,出轨的话,我不会生气。你要是爱上别人了,还和我保持关系,每天对我说,你爱我,我才会生气。我不喜欢被欺骗。你要是看上了其他人,你就告诉我,我们就分开,喻迦,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喻迦依然皱着眉,看着倪云修,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倪云修的话,让喻迦有点茫然。
他从初中就喜欢倪云修了,但那时候的感情是很懵懂的,他也没往爱倪云修那方面想,只是觉得倪云修长得很好看气质又好很吸引他,所以他就贴着倪云修去和他做了朋友。高中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爱倪云修,于是就经常去撩他。直到高三下学期,他总算靠不要脸地强人所难,让倪云修答应和他“试试谈恋爱”。那时候,他对倪云修保证说:“我俩试了之后,你深思熟虑,还是觉得和我不行,你要分手,修修,我不会再缠着你。这话永远有效。”
喻迦上大学之后,认识的人越来越多,还有长得比倪云修还好看的白人撩他,当然,喻迦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对除了倪云修之外的人失去兴趣,但喻迦又不敢百分之百地保证,自己这才刚开始的漫长的一生,在以后会否被其他人吸引。而且,他和倪云修之间的共同话题其实已经变得越来越少,他是从事经济金融方向,倪云修做材料研究,他听不太懂倪云修的专业词汇,倪云修也对他说的经济原理没有兴趣。
想到此,喻迦又悲伤起来,他痴痴看着倪云修,说:“修修,我想到以后可能会变心,我就很难过。我不想这种事发生。我希望可以这一生一世都只爱你。”
倪云修抬手摸了摸他的面颊,说:“没什么可难过的,人和事都总是在改变。现在也不必想以后的事,而且想也没用,那种事以后真的会发生的话,难过也没用。”
倪云修总是这样理智,理智到甚至让人会觉得他感情淡薄。
喻迦越想越难过,皱眉说:“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好像你怀疑我会出轨。我没怀疑过你,你就怀疑我。这样不好。”
倪云修认真地看着他,说:“那你觉得我会出轨吗?”
喻迦摇头。
倪云修道:“那就对了。我不会出轨。”
喻迦道:“但不敢肯定你不会变心,我只是觉得你即使变心,你也不会出轨。”
倪云修笑了一声,“说什么傻话,我也不会变心。我才没心思去想那些事呢,就你就够我受的。”他觉得认识的任何女生,都没有喻迦这样黏糊,让他既觉得这人哪那么多过场,又心甘情愿地要哄着他和由着他。
倪云修这样讲,喻迦觉得又高兴又有些想撒娇,于是开始开黄腔,说:“我怎么够你受的了?我每次不是都以你的感觉为先,让你舒服吗?”
倪云修瞪了他一眼,红着脸说:“再乱讲话,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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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说过,既不会变心也不会出轨的人,却出轨了。
喻迦目光深邃,看着面前的倪云修,虽然好几年过去了,倪云修比当年要成熟很多了,但在喻迦的感觉里,他依然是当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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