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醒?”
正跟到处乱翘的头发斗智斗勇的路弋宁回过头,他两三步出了浴室,“你去哪了?”
“早饭。” 秦聿笑起来,指了指桌子上纸袋,然后比划道,“安可早上来敲门说他们要去买早饭,我左右没有事就跟着他们去了。”
“哦。” 路弋宁看见袋子上的标志还是昨天的那家,他拉开椅子,坐到了右手边的那个,“那你吃了没有?”
秦聿摇摇头,“想着你可能快醒了就直接回来了。” 拿过桌上的免洗洗手液朝手上挤了一泵,然后看着路弋宁兴冲冲地把饭盒从纸袋里拿了出来,“你买鸡蛋泡泡了?”
路弋宁夹了一个炸得色泽金黄的鸡蛋泡泡,然后径直递到了秦聿嘴边,满怀期待地说:“你尝尝,是不是很好吃?”
秦聿楞了一下然后张开嘴,将那个圆滚滚的小球咬住,含含糊糊地 “嗯” 了一声,全部咽下去后,他说,“好吃。”
“是吧。” 路弋宁笑起来,也夹了一个放到了嘴里,刚咬下去就扔了筷子,这个鸡蛋泡泡是有夹心的,融化的糖浆化在舌头上,他一下子就疼红了眼睛。
秦聿赶忙拿了个杯子递到他嘴边,“吐…… 出来。”
“唔。” 路弋宁跟猫崽仔似地张着嘴,一只手在嘴边扇着。
秦聿凑过去看了看,“说” 道,“比昨晚严重了,我给你摸点药。” 他说着又看向路弋宁的腺体,倒是不怎么发红了,他指腹摸上边缘的皮肤,“还…… 难受……?”
路弋宁摇摇头。
秦聿把今早出去买的药从袋子里拿出来,然后小心地用棉棒帮路弋宁贴到肿胀处,看着他皱起眉头,问道,“怎么?”
“苦。” 路弋宁丧着脸,蔫蔫地说道。
“十…… 分钟。” 秦聿说着又拿了一盒绿色的阻隔贴出来,这一般是噬咬标记后用来帮助 Omega 腺体快速回复伤口的阻隔贴,路弋宁一下子觉得脸烫了起来,虽然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但还是有点心猿意马,并且暗暗腹诽,贴上这东西跟直接昭告天下自己刚被 Alpha 咬了有什么区别,但是等秦聿把盒子拆开,拿出阻隔贴的时候,路弋宁才知道自己想多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又没买过这种东西。
阻隔贴本身和一般阻隔贴没什么区别,除了…… 贴上去的时候刺激小了很多,还有点酥酥麻麻的感觉,感受着秦聿的指腹隔着阻隔贴按在自己腺体上,他突然觉得自己心跳快了很多。
阳光照在两个人身上暖融融的,路弋宁一手撑着下巴,看着秦聿把夹心的鸡蛋泡泡和一般的鸡蛋泡泡分开,他以前时常能看到这样子的秦聿,不过他手里的不是筷子和鸡蛋泡泡,而是电脑或者文件,差别还挺大的,这会看着的确像根嫩草,想到这路弋宁屈指蹭了蹭鼻子,把视线转到了窗外的钟楼上,说道:“今天天气不错。”
“嗯。” 秦聿看着他,问道:“想去…… 钟楼…… 吗?”
“嗯?想,听说里面的壁画和浮雕很好看,不过……” 路弋宁伸了个懒腰,侧过身看着他,“你不急着回去吗?公司不是很忙吗?” 就算再怎么外行,也知道公司上市是件大事,马虎不得,小朋友这个节骨眼跑来,不会有问题吗?
“不急。” 秦聿倒是不怎么在意,一脸愉悦地说,“有…… 长假。”
阳光落在他脸上,路弋宁勾唇笑道,“自己给自己放的?这么当总裁能行吗?” 觉得自己的舌头已经全麻了,他捧着水杯喝水,想把嘴里的苦涩冲下去。
“不…… 是。” 秦聿倒不想给路弋宁留下玩忽职守的印象,认真地解释道,“年假…… 十天。” 他的年假一直跟摆设一样,从 Distance 成立到现在都没怎么用过,今年总算是年假有了用武之地。
看着秦聿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路弋宁噗嗤笑了出来,“那我们就当来旅游吧,J 市好玩的地方是不是还挺多?” 他顿了一下,像是商量地说道,“我们可以再待两天,等到年底的时候再一起去曼尔科特,怎么样?” 他眼睛在光下如同剔透的烟晶石,细碎的光融在其中,“那个锁我买了一对,你的那只还寄存着,我们到时候去可以把它挂上。”
“待几天都可以,柏芷还在公司。” 秦聿得心应手得当起了甩手掌柜,说着他站起身从外套里把钱包摸了出来,然后从里面抽出来两张不规则的纸片递给了路弋宁,“给。”
“造梦者蒂莱罗首次亚洲巡展,J 市博物馆特展馆……” 路弋宁摩梭着门票上印画的灰色灯塔,抬起头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秦聿,“蒂莱罗?”
“嗯。”
路弋宁看看门票看看秦聿,眼巴巴地看着他再次确认,“艾利萨斯 · 蒂莱罗?”
“嗯。” 秦聿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路弋宁,“说” 道:“你喜欢的那个蒂莱罗,《观》也参展了。”
下一秒路弋宁几乎是扑上去的,他紧紧抱着秦聿,“我好高兴啊!特别特别高兴。” 他又把门票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飞快地在秦聿侧脸亲了一口,贴在人耳边说了声 “谢谢宝贝。”
秦聿直接楞在原地,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直到路弋宁松开手溜达到沙发上仔细看展览介绍时,他还没缓过神。
“这次展览作品几乎都是他十六岁到十八岁时候时候的作品…… 好像没有二十五岁后的作品,我们找个时间去……” 路弋宁仰头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秦聿,他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怎么了?”
“你……” 秦聿抿紧嘴,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阿宁会叫他秦聿,之后会叫他秦 Sir,更多的时候还是叫他名字,他其实不在意阿宁怎么叫他,但冷不丁被换了个称呼,还是有点晃神,他俯下身,觉得自己在小题大做,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刚才…… 叫…… 叫…… 我……”
路弋宁一下子就懂了,他玩心起来,面上端得正儿八经,又叫了一声 “宝贝”,他笑起来,“你说这个吗?” 看着秦聿呆愣愣的样子,他抬手抓了抓秦聿的下巴,“不喜欢我这么叫你?”
“不…… 不是。” 秦聿吞了口唾沫,小声说,“喜欢。”
还准备抓着机会打趣小朋友几句,敲门声突然响起,秦聿松开他的手腕,脚底抹油一般地就跑了,路弋宁握着刚刚被抓住的地方,低头吃吃地笑起来,又觉得奇怪,他不知道为什么秦聿总是在这些细碎的地方反应那么大,明明平时看起来那么成熟稳重一个人,仿佛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却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水花露出那样的表情。
垂眸看着手上的门票,他都不知道蒂莱罗要来巡展了,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画展之类的消息了,每天在家里对着电脑就是在起稿,然后扔到废纸笼…… 是时候出去看看了,不能再继续闷在方寸之地了。
“十七。”
“老师。”
路弋宁回过头,是大魔王和安可,他站起身,“你坐这。”
李世言也没有推辞,走过去坐到了沙发上,安可拉了个椅子坐到了旁边。
“十七,你坐下来。” 李世言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我有几件事要给你说。”
没有见过大魔王这么严肃的样子,连他拖稿半个月,大魔王把他从家里衣柜里拽出来的时候,威胁说再有一次就把《寒蝉》腰斩了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严肃过,路弋宁下意识看了秦聿一眼,秦聿冲他点点头,拉着他坐到沙发上。
“什么事?” 路弋宁问道。
“你有看手机吗?新闻,飞讯?” 李世言问道。
“没有。” 路弋宁回道,他从昨晚回到房间到现在连手机看都没看一眼。
“没看就没看,没看也好。” 李世言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说,她揉了揉眉心,“是这样,刚刚有个视频上热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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