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行没想到他这时候醒了, 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点。他拉住门把手, 站在门口问左彦:“你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痛。”左彦捂住额头倒抽了一口冷气, 宿醉的头疼最要命了。
“我帮你揉揉?”卫景行见他表情不太好受,撒开门把往前走了几步, 离着左彦还有点距离的时候停下了。
左彦摆了摆手:“不用,我自己缓一会儿就好。”
卫景行听他这样说就站在了原地,没再动。
“景行哥,我怎么会在这里?”左彦想起了最重要的问题。
“你昨晚喝醉了,我怎么都问不出你家的地址, 只能先把你送到我家。”说到这里卫景行轻轻抿了下唇,“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昨晚,昨晚什么事?”左彦一脸迷茫。
卫景行见他真的想不起来,也没说什么:“我进来本来就是想叫醒你的,我一会去做午饭,想吃什么?”
左彦用力的回想昨晚上的片段,只能隐隐约约的想到自己是被卫景行送到车上的,好像还……还抱住了人家!但之后的事情,左彦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看景行哥今天的样子,恐怕是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吧?左彦眼前一阵发黑,听到卫景行要去做饭,连忙拦住他:“景行哥,我能问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先跟你道个歉,我喝醉了实在是不记得。”
“没有什么,什么都没发生。”是他自己的问题。
“我好像记得我抱住了你,然后……”左彦皱着眉将自己所想起来的说了一下,谁知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卫景行打断了。
“小彦!我先去做饭了,你待会儿下来吃吧。”卫景行说完就匆匆的下楼去了,连表面的冷静都有些维持不下去。
嗯?不是刚刚还问他喜欢吃什么吗?他还没说呢。左彦目瞪口呆的看着卫景行仓促离来的背影,想着自己果然还是不小心得罪了他吧。
左彦的脑子抽着疼,他现在难受得很,昨天卫景行好像帮自己洗过澡了,身上穿的是一套银灰色的丝质浴袍。就算是这样,这样也觉得自己现在浑身酒气,他忍不住想要赶紧再去洗个澡。
左彦才想下床,刚一动腿脸色就变了,他一把掀开被子。
刚刚头疼没注意,他现在竟然是在……挂空档!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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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有不穿的衣服吗?可以借给我吗?我想去洗个澡。”
卫景行正在厨房里出神,冷不丁的就听到了这样的问话。他探出头来,就见这样斜靠在二楼的墙上,见他看过来就垂眸注视着他:“有吗哥?”
“……衣帽间的第三个衣柜里,里面的衣服我都不怎么穿了,你试试看合不合适,不合适我去帮你买。”
“行。”左彦应了一声,却站着没有动,见卫景行疑惑的看着自己,他勾唇一笑,“崭新没开封的内|裤,有吗?你总不能一直让我挂空档吧?”左彦说起来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都是男人,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卫景行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白玉般的脸上染了点淡粉,好看的要命。左彦显然是没想到卫景行的反应这么大,他往前探了探身子,似乎想更近的打量卫景行一样。
“你去翻翻,应该都在一个柜子里。”卫景行撇开头,回避了左彦的视线。
“啊,行。”左彦这才走人,到卫景行说的地方翻衣服去了。
卫景行看着他不见了人影,滚了滚喉结,最终还是没把那句“你叫我什么?”问出来。
左彦洗完了澡换上了卫景行的衣服,他勾着内|裤边缘扯了扯,皱着眉有些不舒服。
怎么这么紧?
“小彦,你好了没?”卫景行在下面喊人了。
“就好!”左彦应了一声,套上衣裤就想着走出去的,但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头发的发根有一点点的黑色了,此时金发正湿答答的贴在脖子上,水珠不断的往下滚,将本就是白色的衬衫沾氵显了一点。
该换个颜色了。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认命的拿起吹风机,将自己的头发吹了个半干才下楼。
卫景行的视线在左彦半干的头发上转了一圈,接着就收回了目光。左彦只能将到了嘴边的邀功全都咽了回去,他郁闷的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总觉得卫景行是在故意避开自己。
果然还是因为昨天晚上喝醉了之后干了点什么讨人嫌的事情吧?左彦苦恼的想着,并暗暗决定之后再也不碰酒了。
卫景行已经将饭菜全部端上了桌,左彦一看,全都是他爱吃的:“谢谢景行哥,你对我也太好了。”自己一会去就被王浩思逮着说长胖了,左彦无奈只能又过上了水煮鸡胸肉的日子。
左彦改了口,卫景行心底下说不出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怎么,总归有些不舒服。
“快吃吧,都下午了,早就该饿了。”卫景行把筷子递给左彦。
吃饭的时候卫景行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往嘴里夹着菜。左彦总觉得空气太过沉闷了点,想着调动一下气氛,就开了口:“景行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关于新歌的问题吗?”
“是说过,怎么,还没有解决吗?”卫景行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左彦问了自己就开了口。
“是这样。”他苦恼的挠了挠脸颊,“这首歌对我来说蛮重要的,但是我一直找不到那种正确的状态。”所以后来又写了几小段曲子,最后全被pass了。
“那我能帮你一些什么?”
左彦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私人,但是一想到他们俩人的关系,就觉得问出来也没什么冒犯不冒犯的了:“景行哥,像你这种性格的人喜欢上别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左彦没注意到——他话音一落,卫景行就攥紧了手里的筷子,用力到指节泛白。
“……为什么这么问?”为什么问我?
卫景行从没有像是现在这样感谢自己多年的演技,让他在左彦面前依然可以保持住温和的笑意,面色平常的反问左彦。
“都说了因为新歌,我想写一个很平淡又忧伤的故事,两个人相识相爱又永别,只剩一个人在田间,等着永远不会来找他的爱人。但我抓不住那种情绪,也没有喜欢过别人,想出来的旋律总是差了一点点。”左彦朝卫景行抱怨。
他一向敢爱敢恨,率性而为,这种细腻平淡的感情是他很难体会到的,难怪左彦发愁到了要看佛经的地步。
“这样吗?”卫景行笑着,不动声色的松开了紧捏着筷子的手,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指节。
“对啊,就是这样。”不然还能是哪样?“景行哥可以给我讲一下吗?”
卫景行顿了很久,像是在组织自己的语言,半晌后才回答左彦:“我一直是一个情绪波动很淡的人,如果我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对方依旧不可能喜欢上我,那我只要在他身边默默地守护着他,看着他幸福就好。无论以什么身份什么角色。”
“听起来有些伤感。”左彦觉得不止是伤感,简直就像是失恋了一样,但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
卫景行垂下了眼眸,安静地低头夹菜。
“我想到了!”左彦啪的放下了筷子,一脸兴奋的看着被自己惊到的卫景行,“景行哥我又有新的灵感了,你能送我回去吗?不不不回去太晚了我的灵感肯定跑光了!我的手机呢?我要赶紧记下来!”
卫景行见他着急忙慌的找手机,忍不住出声说道:“我楼上的阳光房里有一架钢琴……”
“景行哥你怎么不早说!”左彦蹦了起来,扭头就往二楼冲,边跑边嘴里还念念有词。
卫景行见他没影了,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的想着,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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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景行收拾完餐桌上的东西后,洗了把手打开冰箱,看着里面自己之前做的甜品,不久前安茂俊家的闺女来他这里做客特意做的,还剩下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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