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一比,就构成了许多人内心的狗血大戏。
宋许感受着或惋惜或怜悯的目光,知道他们或许误会了什么,应该是以为自己终于不堪受辱,愤然请辞。
他看着秦景远去的背影,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别人以为他强撑,可他自己内心,真是平静的没有一丝风浪。
甚至有些漠然,漠然到懒得开口解释些什么。
他以前他决定要和严与非一起,所以努力接受适应他身边的一切,可现在严与非都已经同他没有关系了。
何况他身边的那些本就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的闲杂人等。
是他非要傻守着一条不知感恩的狗,又怎么会怪垃圾筐里的骨头味骚。
他今天来,只是想走个过场,给严与非最后一点面子,也算是他为合利尽的最后一点心。
毕竟好歹也是一员老将,如果直接什么流程都不走,隔天就抛售所有股票,合利的公关不说要连夜加班,也得疯转一阵。
他愿意给的这个好脸,既然有些人不想要,他也不会硬给。
宋许提手偶尔看看表,他现在只关心屈超能不能把他搁严与非办公室养了好多年的仙人掌拿回来。
屈超是他曾经的手下。
而那仙人掌,是能在他魔爪下唯一存活的独苗,和他感情深厚,好不容易开了一次花,就送到严与非办公室放着,因为很久没来公司,就一直忘了取。
今天乍一想起来,他就想,不如一并带走算了。
虽然宋许不在意他人探究眼光,但一直被观猴似的眼神看着,也不算好事,他等了一会,见人迟迟不来,又给屈超打了个电话。
刚一接通,那端传来的声音,让宋许有些意外,是严与非。
“要拿什么,自己上来取。”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宋许先感叹了一句这人的生命力真的好顽强,又回想那发号施令的语气,看着手中的手机,不由得失笑。
他怎么觉得自己会傻逼到主动上楼见他添堵?
宋许一言难尽的挂了电话,挂着微妙的表情,径直向外走去。
“宋先生,严董请您上楼。”
与方才拦人的安保不同的是,现在挡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人明显是把出路封堵,将他围在了中间。
电梯中,宋许面色冰冷的看着金属门上自己的倒影,把有些反胃的不适感压了压,等电梯门开,他一眼捕捉到了屈超,他正捧着一盆小黑陶瓷盆尬笑。
客座软椅上,是面色苍白的秦景,秦景见到他来,脸色更差了几分,而他身后的小跟班袁向,正毫不掩饰的用眼神释放着恶意。
宋许与秦景没什么好说的,多看一眼都嫌恶心。而对袁向,这个脑子缺根弦的傻缺,被秦景几句话笼在手里打转的小辈,更是没耐心。
袁向这几年,被秦景一副温良外表蛊惑,耳濡目染下,把他和秦景的关系,认作鸠占鹊巢,没少被秦景当刀但他更好奇,怎么他被秦景调教多年,还是没有丝毫长进,学到他老师皮毛。
就比如现在,他同严与非,秦景,没有一个人发话,屈超更是静如瘟鸡,仿佛这一亩二分地里压根没有他这个人,而袁向这个连小喽啰都算的不上的人,却在这里呲牙咧嘴,这样宋许怎么能不觉好笑。
等打量完二人,宋许才抬眼寻着正主。
严与非呢,怎么不在?
宋许有些讶异,而后在办公室中搜寻了一阵才发现,他就坐在墙边皮革沙发上,目光沉静,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严与非贪婪的望着眼前的人,短短几天,他记忆中的宋许已经面目全非,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见到宋许这样平和的一面,仔细想来,宋许上一次对他笑的样子已经有些模糊。
他一边懊悔着自己的忽视,一边又怨恨宋许的冷酷,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姿态已经如此放低,宋许都不回头。
而宋许已经懒得去从他面上的表情,猜哪里又不合他意。
他的心神都被一个十分有趣发现吸引——
以往严与非在场的时候,他的目光,总第一时间被吸引过去,像黑洞追光。而现在,他竟然要找上半天,才发觉他在哪。
原来失去某种绮幻的昔日滤镜后,他也只是千万人中,其中之一罢了。
“宋许……”
“以非……”
两道声音,从房间两处响起,宋许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中不耐烦渐起,单从秦景面白如纸还颤抖着手几欲昏倒的样子来看,这人戏瘾发作,看样子,这一时半会还走不了了。
果不其然,只听秦景站不稳似的扶桌起身,凄然一笑。
“以非,你不能这么对我。”
或许是今日祸事太多,也可能是实在懒得同这几人惺惺作态,宋许被这句话恶心的一呕,脸上毫不掩饰的厌烦,戳到了袁向那颗玲珑护主的玻璃心。
他先是把秦景手一握,关切望去,又变脸一般,冲宋许厉声道:“宋许,老师自认没有亏欠你什么,你又何必欺人太甚。”
本秉着已和严与非没什么关系,打着事不关己,上来随意走过场的宋许,却被这一句点起了所有深埋在过去,被他已经决定要放下的那些糟糕到他无法直面的情绪。
他不想恨,也不想怨,他不同秦景之流算账,不是因为他知道问题的关键在严与非身上,更是想求得一个解脱,不想让自己与过去的污糟烂泥纠缠。
可这些轮番在他面前跳脚还时不时发出聒噪又刺耳叫声的人,让他明白,有些事,不能那么简简单单的过去。
“欺人太甚?”
他思索了一下这几个字的意思,又重复念了出来,笑了,他是真的很难理解,秦景怎么有脸教人说出这种话,可能爱撬人墙角的人脑子确实都不太好。
“全公司都知道我和严与非在一起,你的白莲花秦老师三天两头打着幌子点名要姓严的替他添衣送药。
正常人但凡要脸,也不干出这种事,秦景是个不要脸的,怎么你妈也忘了给你生脸皮?敢把这词按到我身上?
“他没教过你这词的意思,那我今天来教。”
边说,收起笑容,走到袁向身前,一巴掌扇去,在袁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掐着他的脖子,把他的狠狠摔到身旁的桌面上。
秦景的面色十分难看。
宋许在袁向怨毒的目光中,活动了一下手指,冲秦景淡淡道。
“秦景,不想我把你干的那摊子烂事一件件数出来,就管好你的狗,好吗。”
第17章 昔日苦果
【你还想要如何】
袁向捂着脸,愤怒的盯着宋许,脖子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
“你……”
难听的话还没骂出来,就被秦景伸出来挡在袁向胸前的手打断,袁向看向秦景,秦景冲他轻轻摇摇头。
他没想到宋许竟然敢当着严与非的面动手!
秦景心中扯了扯嘴角,心中冷笑,不过也好,严与非刚刚同他讲,他离开合利后,袁向也不必来。
他怎么能接受?
秦景朝严与非望去,希望在他眼中能看到几分震惊与失望,可严与非就那么平静看着宋许动手的模样,一声不吭。
宋许见袁向先是挡住了那刚替他挨打的学生想要还手的动作,又看眼神流转对严与非含情脉脉,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以前觉得,在秦景的故作的清高里,有那么几分真正傲气的成分。
即使他识相腾出地,秦景也不会能忍严与非那脾性太久。
但他能在自己的学生被打之后,先去严与非那里表现几番要赏,宋许这时才发现,秦景的清高大概都是装出来为自己抬身价,他在严与非面前,早就溃败得连渣子都不剩,还以为严与非看不破。
这俩人一个不懂感恩予取予求,一个死心塌地万年忍者,真是王八绿豆般的顶配。
秦景看着严与非无动于衷的模样,挤出一抹笑:“与非,我想和你单独说说话。”
宋许顿时喜形于色,冲呆立多时一动不敢动的屈超勾勾手,两人肩并肩就要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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