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逃生BOSS的崽 上(298)
所以在邵佑展现出的商业才能面前退了一步,说,你可以不结婚,我也不是那么迂腐。
但是——
你得有个孩子。
来继承你爷爷开拓的、我继续发展的,未来在你手上依然会进一步成熟的商业帝国。
常年与邵佑在一起,季寒川也学到很多事。除了干巴巴的知识外,另有察言观色。
他能看出来,这一次,邵安远上来就亮了底牌。
但同时这邵安远的底线。
以这对父子动辄走在灰色边缘的做事风格,季寒川觉得,直接把邵佑药晕、再找人取他精子去做代孕的事儿,邵先生应该做的出来。
对此,邵佑的态度是:“我不会要和其他人的孩子——代孕又怎么样?那是从其他人肚子里出来的!有其他人的卵子。我只要寒川。”
邵先生听完,认为这是邵佑的爱情宣言。但季寒川知道,这里面是有感情含义没错,但也包含邵佑不想牵连其他人的决心。
两边信息相差太多,注定不能沟通。
所以邵佑提出了另一种解决方案。他说,邵先生不过五十岁,完全可以再生一个。
季寒川:“……”
他纯属围观,看那两父子斗法。
只有在邵安远的视线落在季寒川身上时,他才声明一下:“邵先生,我知道你投资过一些生物实验室。但现在的科学发展、基因技术,应该的确不支持男人生孩子。”
邵安远的视线挪开。
他和邵佑都很忙,不会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这种事上。而邵安远当时并不算急切,说到底,邵佑才二十多岁,以后想通,再要孩子,也没什么。
他自己都是三十岁才有了邵佑。
倒是邵佑。他问季寒川,如果他们两个有孩子,那孩子要叫什么?
那时候,邵佑又被一个鬼缠上,十分憔悴。季寒川也直面过那个鬼几次,知道那鬼的攻击手段,就是把自己从前堕胎掉的小孩塞在别人肚子里。
他们谈这话的时候,场面并不温馨,甚至有些诡谲。
邵佑疲惫不堪,季寒川安慰他,说:“叫平平、安安?”
别人看邵佑,是见他年少有为,也是见他父亲、爷爷创造的滚滚金钱,觉得邵佑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
但季寒川知道,比起这些,邵佑更希望生活平安,不再有其他波折。
邵佑那会儿笑了笑,说:“哎,有点俗气啊。”
季寒川很随意地说:“哦,那就叫宁宁吧。”安宁、顺宁。
邵佑摸摸下巴,问:“姓什么呢?”
季寒川看他那副战损的样子,摸摸男友头发,说:“以后再说。”
这个以后,就成了很久、很久以后。
第240章 戒烟
在离开海城、独自进入游戏之后, 最先的几十局中,季寒川过得并不好。
他与邵佑一起特训了很多年,身手绝对是玩家中的顶尖存在。但他打不过游戏生物。
他逃离海城,邵佑在他背后成为怪物。季寒川心中备受煎熬。
也因此, 他看着那些奇形怪状、凶狠残暴的游戏生物时, 会想:他们之前是什么样?
也是普普通通生活的平凡人吧?
只是生活实在太残忍。
当时, “游戏”还没有衍生出更多之前、之后年代的场次, 所以季寒川去的每一局游戏, 都是由某个“第一轮”清场、刷新而来。
游戏场景中, 保留着当时人们面对猝不及防降临的绝望修罗场,留下的种种痕迹。
这种充满人性、生活化的痕迹, 在精神上带给季寒川巨大的摧残。
要到以后,新的场景渐渐多出来, 虽然这些场景中日后成为玩家的人照旧会成为本局玩家得到的“角色”,但至少, 很多痕迹,变得没有那么细节化。那些怪物, 渐渐成了纯粹的恶意聚合体, 人性残留越来越少。
到这时候,季寒川进入第二个阶段:麻木。
他没办法与其他玩家一起进行游戏。哪怕不论对NPC、对游戏生物的心态问题, 还有一点,季寒川的身手好得过于突出。
前三十场中, 玩家们的心理素质参差不齐。很多时候, 他们会觉得季寒川危险。
季寒川虽然打不过所有游戏生物, 但他能打得过所有玩家啊。
他虽然强大,却不是碾压式的强大。
所以在蝼蚁的恶意前,季寒川时常被咬到遍体鳞伤。
一些已经被邵佑“纠正”很多年的坏习惯,尼古丁、酒精……又开始成为季寒川纾解压力时的必备之物。
他很庆幸,邵佑没看到自己狼狈的时候。但也觉得,如果宁宁早点出现,自己早点联系上邵佑,那或许这些狼狈,原本就不会有。
邵佑是季寒川心性尚未成长到现在地步时的精神支柱。
话说回来。在宁宁出现、邵佑与季寒川再度能够交谈时,虽然讲话要受很多限制,宁宁能够出现的时间也不及现在,但那会儿,邵佑还是很快发觉,季寒川在抽烟。
他起先没说什么。
而邵佑不说,季寒川也就觉得,邵佑应该不知道。
那会儿宁宁还很小,看外表,是个婴儿,刚刚学会爬。
没有现在这么玉雪可爱的样子,就是平平常常的人类幼崽。
季寒川常常会想,不知道邵佑在他那边,要怎么奶孩子。
不过寻常人类幼崽会带来的麻烦,在宁宁这里不太成立。她不需要吃喝拉撒,相反,如果有人在宁宁旁边被吓到尿裤子,宁宁一定特别开心。
季寒川点烟的时候,会先左右张望一下,确定宁宁不在。
一口抽起来,他才觉得,自己的确喜欢这种放松。之前与邵佑在一起时不抽,一定程度上,是因为有替代品。
邵佑真的不算正人君子。与季寒川失忆时猜想不同,事实上,他们高三的时候,就滚过床单。
在海城游戏那会儿,两人谈话时,安全套就在旁边抽屉里。
但邵佑觉得季寒川该睡了,所以告诉他,没有要用的东西。
不过高三的时候,他们也没耽误日常生活学习,大多是节假日放松。而且再怎么样,邵佑都算自律,不会把一整天都消磨在床上。
倒是季寒川。他现在回忆一下,都不知道年少的自己是怎么想的。恃宠而骄吗?竟然振振有词地对邵佑说,你不让我用尼古丁麻痹,那得提供点其他东西吧?多巴胺就不错。
那会儿,季寒川不指望邵佑对自己多情有独钟、一棵树上吊死。他只希望自己和邵佑这段关系能安稳到高考完,让自己能考出一个好成绩。
所以他觉得吧,邵佑既然喜欢“猫”,那在脸之外,自己也可以提供点别的。适当地作一作,算是怡情、放松。
再说,他也没有缠着邵佑花钱买东西,或者浪费时间打游戏。就只是挥发一下荷尔蒙而已,正常人都会喜欢吧?还能满足一下邵佑的征服欲、控制欲,没什么不好。
季寒川想了几遍,都觉得这算一举多得。
但他没想到,会正好撞在邵佑“自律”的枪口上。
在邵佑看来,高三这种要紧时候,偶然放松可以,但一门心思想这种事,不好。
但他也没生气。那会儿,季寒川的其他零碎小习惯已经被纠正得七七八八,连学习成绩都在稳步上升,所以邵佑已经有点另一重意义上的“欲求不满”。
他总算找到一个可以帮季寒川改正的点,所以跃跃欲试。
认真说来,邵佑原本不是擅长“教导”的那种人。从前那些问题也还罢了,只要把正确的生活习惯教给季寒川。但那会儿,面对摆在面前的新关卡、新挑战,邵佑有点难得的不知如何下手。
但他有一个优点,善于学习。
邵先生虽然平时和儿子都不见面,但有些人情往来,需要带孩子,大人交际大人的,小孩也有自己的话题。这种时候,都会把邵佑提溜过去。
有天邵佑回来,对季寒川说,今晚的场合实在莫名其妙,竟然让他们几个青年人堆里塞了小朋友。这么头脑不清的父母,迟早生意上出纰漏。
吐槽几句后,又说: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