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Family Matters(146)

“老天啊，为什么这栋楼到现在还没被拆掉？”杰森把脚从破洞的木板里拔起来，小心翼翼的用脚尖探了探前方的木头地板，确认它还可以承重。
“据说是因为产权纠纷，青柳小屋的负责人当年为了躲避牢狱之灾所以潜逃出境，临走之前把这里的土地脱手，但是因为底下污水坑的存在导致这块地被过了很多手，都没有人打算认真经营。”提姆三两下调出了他们脚下土地的资料，过去一连串复杂的交易让人看了眼花。
哪怕是一群人一起走，青柳小屋的腐朽气息依然让人感觉寒毛直竖。不知道从哪里漏进来的风吹过半开的门板，扇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生锈的病床架毫无预警的滚动起来，撞上墙壁发出巨响，角落里的储物柜里一直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这里真的是太诡异了。”即使手上拿着武器，罗伊还是感觉自己手臂上爬满了鸡皮疙瘩，“再说一次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
“因为这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一个声音回答了罗伊的问题，但这声音这并不属于他们一行人中任何一个人。
所有人都戒备了起来，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
“我还真的没想到来的会是你们，而不是蝙蝠侠。”那个声音又从转角的房间里传出来，然而当众人朝着声音的来源跑去时，一张大网突然弹射出来对他们迎头盖下，“告诉我，是他不敢面对真相，所以才让你们这群小鬼们来的吗？”
“真相？喔，你是说你并不是’林肯·马奇‘这件事吗？”杰森还有科莉、罗伊在队伍的后方没有被网子缠住，此刻他和罗伊正分别用枪还有弓箭指着在走廊的另一头对他们弹射出网子的人，科莉则是忙着用自己的能量烧断网子放出三只被当头罩住的鸟儿们。
“没错，我不是林肯·马奇，那么——我是谁呢？”他从黑暗中走向前，身上穿着奇特的防护盔甲，除了不自然的惨白肤色以外，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死过一次的人。
“哇……以一个刚被捅死的人来说，你看起来气色真好。”杰森是真心这么觉得，“知道吗，’非－林肯·马奇‘，你真的应该要对哥谭市政府办事效率不彰这点感到庆幸。”
“怎么说？”罗伊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为公家机关的缓慢步调拍手，而且杰森听起来完全不像是在说反话，这让他非常的好奇，或许这又是一个哥谭人才懂的笑话？
“因为挖自己的坟简直不是人干的事，我刚死而复生的那天，才刚从坟墓里挖出来，刚走到马路上就被车撞了。”杰森还记得车上坐的是一男一女，那个女的尖叫的时候嘴张的简直可以吞下自己的拳头没有问题。
“你什么！”迪克半个身体已经从网子里挣扎出来，此时正惊恐的看着杰森，脸色白的和他们面前的活死人有的一拼，“小翅膀，这么大的事你从来没说过！”
“我以为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说……B肯定知道，我不知道他没有告诉你们。”杰森觉得他得帮自己说句公道话。
提姆把他从网子里挣脱的手高高举起：“我知道！”
“谢谢，我知道你知道，你个斯托卡把手放下。”杰森其中一只举着枪的手朝提姆做了一个“放下”的手势，另一只手完全是靠意志力才没有拍上自己的头罩。
还在烧网子的科莉燃烧着八卦之火的双眼朝杰森看过来：“为什么说他是斯托卡？”
“因为红罗宾就是个变态，你们都被他假正经的外表骗了！”达米安不等科莉来协助，自己拿着刀割开一条出路，还不忘记“意外”多踩提姆几脚。
林肯·马奇杵在原地看着蝙蝠侠的跟班们，还有那两个多出来的闲杂人物呱啦呱啦的自说自话起来，完全当他不存在似的，心头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已经冷掉的血液重新温热。
“够了！这是蝙蝠侠这羞辱我的方式吗！”林肯·马奇的怒喝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我看错他了，我以为他至少还有一点骨气来面对家族的罪孽！”
小鸟们的脑子里飞快着推理着林肯·马奇怒火的来源，但是很不幸的，即使是世界最伟大的侦探教导出来的弟子们，他们仍旧无法理解对方究竟在气什么——很显然的他已经知道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但是韦恩家族和这间青柳小屋的关系就只是单纯的资金赞助，而且还是玛莎·韦恩手中众多慈善项目当中的一个而已。
如果林肯·马奇把过去在青柳小屋受的罪怪到韦恩家没有继续对福利院投入慈善基金……这也迁怒得太远了吧。
“你能说的更具体一些吗？”红罗宾实事求是的请教眼前的关键人物，“你认为谁对不起你？”
林肯·马奇看上去像是随时会气到中风再死一次。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咬牙切齿的指着眼前的义警们，像是突然看透了一场惊天大阴谋，“他以为只要让你们这群小辈来，我就不敢揭发他的秘密了？”
杰森看了看达米安，又看了看林肯。
迪克看了看达米安，又看了看林肯。
提姆看了看达米安，又看了看林肯。
“咿——！”三个人一起倒吸了口气。
林肯·马奇看着他们的反应，总算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不可能！B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好不好！”杰森吓的连拿着枪的手都忍不住发起抖，“他多大？他妈生他的时候B的蛋蛋都还没掉下来呢！”
“可是如果背后是猫头鹰法庭……黑科技？”提姆皱起眉头开始思考自己先前调查的资料是否有误。
迪克看起来像是被人喷了一身噁心的呕吐物，想要清理却又不敢妄动的模样：“我……我不要这样的兄弟……”
达米安气的跳脚：“你们一个个都看我是什么意思！”
林肯·马奇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我不是他儿子！我是他的兄弟，我是汤玛斯·韦恩二世！”
蝙蝠家的四只小鸟们面面相觑，旁边的罗伊和科莉已经进入看好戏的状态，罗伊甚至跑去旁边的病房搬了两把椅子出来，只差手上没有抓一盆爆米花。
“这……我确实没有找到关于父亲的资料。”提姆小声地向他的兄弟们交代自己调查的缺失，“万一真的是’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那么……”
“我怀疑B的爸爸是那种会让自己的小孩流落在这种鬼地方的人。”迪克从布鲁斯那里听到的，关于汤玛斯·韦恩的故事几乎是一个完美父亲的形象，“但是如果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小孩的存在……”
“所以这是私生子要来分遗产？”达米安握紧了刀柄，“我拒绝承认这个人有继承家族资产的资格。”
“技术上来说，只要父母没有结婚，小孩就是非婚生子女，所以……”提姆清了清嗓子，特别选在这个时间点进行法规解说，果然引得达米安一刀就朝他劈过去。
林肯·马奇，或者说这个自称汤玛斯·韦恩二世的男人，在罗宾与红罗宾的打闹中声嘶力竭的咆哮着：“我不是私生子，我就是汤玛斯与玛莎韦恩的孩子，布鲁斯·韦恩的弟弟！是他懦弱的选择不来面对我，以为只要不认知这个事实，我就永远不存在！”
罗伊凑到科莉的耳边小声的感叹：“好精彩喔！”
“真的，杰森家真是太有趣了。”科莉点头附和。
迪克正想要拿出提姆查出来的，多年前的凶杀案死者的DNA比对来说服对方，却被杰森拦了下来。如果林肯·马奇真的相信自己是汤玛斯二世，不管他们拿出什么证据，他都会说那是伪造的。
“如果——如果你真的是汤玛斯二世，那么B应该知道你的存在才对，毕竟以你们俩的年龄差来看，他那时候应该也已经可以理解并且记得’妈妈怀了弟弟‘这种事，但是我们没有人听说过’汤玛斯二世‘这个人。”杰森提出的质疑让迪克在旁边不由地点头，没错，如果B知道自己有一个弟弟，他绝对不会隐瞒着不说。
“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理由！”林肯·马奇的眼中满是对布鲁斯的怨恨，“我一直都在接受治疗，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为什么要让一个’不存在‘的弟弟浮上台面，和他平分整个韦恩的商业帝国呢？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却花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才想明白，我躺在病床上，透过窗户看着哥谭市，日复一日的幻想着就算妈妈走了，还有哥哥会来接我……但是我错了，再没有人来管过我的死活，除了猫头鹰。”
杰森这下算是想通了前因后果：林肯·马奇原本只是青柳小屋众多孩童病患之一，他的母亲并不是什么有影响力的人物，因此被猫头鹰法庭当成障碍除去也没有引起什么波澜，猫头鹰法庭灌输了“你就是汤玛斯·韦恩二世”的故事给他，并且让他对于没有来“接他”的布鲁斯怀抱着怨恨。
“我有个疑问，如果猫头鹰法庭照顾了你，那么你又为什么要卷走他们的钱，并且把他们都毒死呢？”杰森看似漫不经心的把枪在手中转着圈，“这感觉有点……忘恩负义不是吗？”
“忘恩负义？”林肯·马奇嘲讽的笑脸看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也曾经感激过他们，他们治好了我，教育我，并且当布鲁斯人间蒸发，宣称他去周游世界的时候，法庭曾经想要让我以汤玛斯二世的名义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但是当他重新回到镜头下，这个计划就被取消了，我意识到法庭对我的帮助只不过是打算利用我来控制韦恩的财产还有影响力而已，所以当他们需要政治力量的时候’林肯·马奇‘就被创造出来了。”
“喔。”迪克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一出完全不存在豪门狗血剧了，“但是……你当政治家也挺成功的不是吗？你可是呼声最高的下一届市长人选呢，其实没有必要一定要挂上韦恩的姓氏不是吗？你听我一句，当个韦恩有什么好，他们每一个都是控制狂，心机超级深重。”一边说，迪克还一边把眼神往杰森那边飘。
罗伊心有戚戚焉的点头：“真的，就连姓韦恩的养的崽子都心机很重。”
“他们的人际关系……哎……”科莉忧心忡忡的看着杰森，一想到蝙蝠侠在正义联盟的冷脸，她发现自己非常可以理解塔莉亚女士的忧虑从何而来。
“你看，大家都同意的，所以说为什么要纠结韦恩两字呢？以林肯·马奇之名干出一番事业不是也很励志吗？”迪克痛心疾首的摇头，“更别说一但和姓韦恩的扯上关系，每天光是生气还有担心就不知道要折寿多少岁，我说真的，珍惜生命；远离韦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