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游戏的一部分,那游戏的制作者应该开始想方设法填补漏洞,至少不能让这个侦探继续在游戏里胡作非为。
“按照游戏的设定,所有的玩家都是被邀请来调查这个事件的,我们可能是侦探,也可能是记者或者其他的职业,但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指向了乌鸦。只是在乌鸦是什么、到底怎么才能找到他这点上我们陷入了困境,然后玩家一个接一个地死亡。”
白马探说着,停在了路边的一家报刊亭旁边,他看到最新的报纸头条又是某个人在这场连环杀人案里死亡的消息。
他的同伴继续往前走:“原本他们想要求助的是福尔摩斯,但是在这个游戏背景里,福尔摩斯本人并不在伦敦——这听起来就有点耳熟——总之他们都成为了这个案件的一部分,让我花时间调查了很久奇怪的东西。”
是的,在调查案件的时候他发现了诸多异常,但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谁能想到一些人做出奇怪行为的原因是他是玩家?玩家啊,那没事了,他们做出什么奇怪的行动也无所谓。
白马探叹气:“毕竟来测试的有一部分都是孩子……”
“茧”游戏的测试和发布设置了十六岁的最低年龄门槛,但依然有一部分学生就高高兴兴地来参与。相比起这群见惯了死亡的侦探,这些因为好奇而来到十九世纪末迷雾伦敦的孩子们在第一时间就乱了手脚,最后被吞噬进乌鸦案件的漩涡里。
工藤新一找出了他用来记录案件的本子,指着其中一个死者的名字问白马探:“所以这位受害者临死前发疯跑遍了整个伦敦并且跳进河里的原因是?”
白马探回答:“他是一名坐办公室的社畜,八年来都没有得到能出国旅游的假期,当时他说要逛完整个伦敦,最后跳进河里是因为想测试这个游戏能不能游泳。”
工藤新一:“……”
他跟白马探两个人凝重地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工藤新一翻开了下一页,指着另一个名字问:“那这名记者忽然声称自己有了美妙的歌喉,闯进剧院跟主演深情对唱的原因是?”
白马探回答:“她本来就是一名歌剧演员,但是在现代英国没有人愿意看她的古典歌剧,当时我们路过剧场,她看到原本的主演唱错了一个音,就激动地冲上去了。”
“那这个呢?”工藤新一找到了最令他费解的一页。
“……”
这次白马探看了都没说话。
翻看着记录的线索,工藤新一回忆起当时的情况,那时候的他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这件事跟乌鸦的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一定有问题,并且跟案件有很大的关联。
他说:“我找到医生的时候,医生告诉我他患了一种非常新奇的病症,并把这种病症叫做兔子模仿症,患者忽然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了跳着走的……”
“别问了,”白马探说,“当时他说地板烫脚,一定要跳着走路。”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最后工藤新一把这个记录本上关于玩家的部分全部撕掉,重新写了一份关于他们的调查记录,又问白马探那边有什么情报。
然后他们说到了上个星期四那天空缺的受害者。
“他也是玩家?”工藤新一问。
白马探摇头:“不,是游戏的NPC,我推测玩家的大量出现拉长了游戏的主线,这应该在游戏制作人的计划中。那个受害者的尸体之所以没能找到,是因为他的尸体被一位玩家藏起来了,那家伙想知道乌鸦会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行动。”
工藤新一已经知道了结果:“结果是没有。乌鸦只是在按照自己的计划作案,又或者乌鸦根本不是一个人,我们所知的‘乌鸦’有可能并不是一个有自我思考能力的存在。它更像——”
天空中的黑色乌鸦依旧在盘旋,也有的停在周围的屋檐上。两个少年侦探穿过街道,最后来到了浓雾笼罩的河边,而那位受害者的尸体就沉没在河底。
“一种机制。”
两个人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幕后黑手可能并没有在注意伦敦发生的每一件事,他只是要达成每天都有人死于乌鸦案件的结果。而解决闯入的你们才是可有可无的选项。”
“现在你也是闯入者之一了,刚来伦敦的名侦探,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你吗?这座城市、这个游戏里的所有NPC就像是活的一样。”
“我早就习惯了,你也是,白马。”
工藤新一站在桥上,往水底看去,湿冷的水汽正在周围弥漫,就算是在游戏里,以这个游戏的感官真实程度,也是冷到让人害怕吧。
但是找还是要找的。
他问白马探:“对了,这个死者的名字是?”
白马探回答:“克里斯,他是附近一所学校的校长——你怎么了?”
724
克里斯综合学院。
意料之外的访客离开之后,这所学校依然称得上安静。年轻的校长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夕阳的余晖在穿过重重雾霭后就只剩下了一小点昏黄的光晕,正好掉落进桌子上的茶杯里。
“教授,这是报社的那位先生送来的东西。”
礼貌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抱着一摞书的学生推开门走了进来。她小心翼翼地把这些古旧的书册放在桌子上,然后看向站在窗边的人。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这位校长看起来有点过分年轻了。但谁都知道在前任校长克里斯意外身亡的时候,是教授站出来跟那群人交涉,并且出资偿还了克里斯校长留下的债务,让学校能够继续办下去。
“您看起来很高兴。是因为之前来拜访的那位侦探吗?”她放好了东西,询问这位一向平易近人的教授。
窗边的年轻人收回了视线,看到她的时候目光顿了顿,然后回答:“也许是吧,如果他能找到那样东西的话。蕾切尔(Rachel),其他人怎么样了?”
蕾切尔回答:“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了!幸好有教授在,不然我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如果是原本的克里斯校长的话,他这时候肯定在抱怨,根本拿不出任何办法来……”
教授笑了笑:“克里斯校长也做了很多,只是在这座即将死去的城市里,做再多也是没用的。”
书架上有几本书放错了位置。蕾切尔走过去,把书放回原位,然后有点好奇地问教授:“您总是说伦敦已经没有出路了,但又说您在等待,所以您在等的究竟是什么?”
教授没有回答。
在蕾切尔准备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那个有着蓝色眼睛的年轻人才说:“也许我就是在等待他的到来,不过在迷雾被吹散、真相揭晓之前,什么都还不能下定论。”
“您说话还是这么难懂。”蕾切尔有点不满地说。
但她很快就把话题从这里撇开了:“今天苏格兰场那边的警察又来了,玛丽警长一定要进学校调查,还好大家口风一致,说克里斯校长刚刚出去了,让她先等等。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再等等。”教授说,“就快了。”
既然所有的人都已经登上舞台,那么距离最终演出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不过那位玛丽警长……她恐怕早就察觉到这里的异常了吧。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怎么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安排这些事,成为了他最后要解决的难题。
年轻的女学生还在讲述她今天的见闻,把外面发生的事带到这个房间里是她的工作之一。
说到玛丽警长的时候她就不免要提起玛丽警长的儿子莱伊先生,听说他本来是苏格兰场的警探之一,但他去年跟母亲吵了一架并且辞职,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直到前几天——
“听说他跟朋友组建了一个乐队,就要在伦敦剧院进行演出,我买到了剧院的票,教授您感兴趣吗?”蕾切尔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一张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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