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楠雄走到了中原中也的面前,直奔主题的摸上了地上稀少的碎屑,[好像还剩一点儿……]
大概是一眨眼的功夫,让人怀疑出现幻觉的一刻,
地上那堆即将被风吹走的灰烬变成了一个白发的半大少年。
没有任何怪异的光芒,没有异能力那样奇绝的特效,他就好像本该出现在那里一样,突兀的映在人的视网膜上。
他闭着眸,脸色红润,穿着休闲的居家服,宁静的如同睡着了一般。
“雅治…雅治?!”
中原中也神情大动的一步跪在雅治身旁,太宰治的眼里也满是惊讶。
这是……?!
地上的正是中原雅治。
但不是被灾难蹂躏得狼狈不已的雅治,他的状态好到仿佛回到了昨天。
中原中也一手握住雅治的手腕,一手摸上雅治的脸,掌心是柔软的触感,贴合皮肤的是活人的温度。
[这是我的能力。]齐木楠雄说道,[我能让物体回溯到一天之前的状态,他现在就是……]
“没有生命体征。”中原中也忽然出声道,他机械的诉述现实,“雅治没有脉搏,也没有呼吸,他的身体很快就会冷下去。”
[怎么会?]天生的超能力者讶异的上前检查,他的透视眼穿过雅治的皮肤和肌肉,看到了没有任何跳动的心脏,[我的确从来没用这个能力对尸体试验过。]
因为妈妈不让,说这会让世界混乱。
“只能复原表象……吗?”太宰治收起震撼的表情,他审视着突然出现的,与灾难的环境格格不入的孩子,对方竟然还穿着室内鞋,外形格外干净,
……是没有记载的异能力者吗?
不等两人的希望变成失望再化为绝望,楠雄轻皱着眉说道,[我再想想办法,你们别急。]
这场面有些好笑,因为一个看上去不过三四岁的小孩子,在叫两个身形狼狈的少年不要着急。
[他才刚死不久,如果是这么短的时间的话,我能做到。]
略微急切的说完这些后,齐木楠雄启用了还无比弱小的能力——【穿越时空】。
幼小的身影凭空消失,中田愕然的上前了一步,“人,人呢?”
中原中也怔然的收回视线,他垂眸看向怀里的雅治,静静把他放回了平躺的姿势。
他珍惜的注视着雅治的脸,听到一直以来的搭档对他说,
“中也,你知道达里尔吗?”
“……什么?”
中原中也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因为还未习惯隐藏的雅治有多次说漏过嘴,他说那是他的假想朋友,小孩子总是充满幻想力的,中也从不过多提起他的隐私,而在得知雅治能看到咒灵之后,达里尔便被他们自然而然的贴上了咒灵的标签。
难道不是吗?
太宰治朝雅治曾投去目光的方向看去,那是空无一物的半空,“达里尔是一直跟着雅治的,他刚才也在跟达里尔说话,他在把最后的希望寄托于那个‘假想朋友’上。”
“可是,我们看不到她,她也从来不主动回应我们。”中原中也强打起精神,他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你到底想说什么,太宰?”
“……”黑发少年的指尖蜷缩了一下,“如果我说……雅治很有可能拥有死而复生的能力呢?”
“!”中原中也瞳孔一颤,如同燃起星火般散发出异样的光芒,“你说什么!”
“咦?”达里尔凑到太宰治的身前,“这小子发现了?”
“不觉得很奇怪吗,雅治的那些‘朋友’。”太宰治垂眸,视线落在中原雅治的衣服上,“他是你再了解不过的孩子,八岁之后才离开你,九岁之前的所有社交都被你熟知,怎么突然之间多出了那么多关系亲密的挚友。他只是个小孩子,那么多领域的强者,那么多思想成熟的年轻人,竟然都被雅治吸引,这其中是需要相识的身份和契机才能做到的……”
“相识的身份和……契机?”
“这一年里,什么大事件都没有发生。”太宰治捡起地上的一页纸,上面是生涩的笔迹,这是一封信的残躯,“而人与人的感情如果不是时间久远处出来的,便是通过共患难,或某个能引起灵魂共鸣的交流机会一蹴而就的。”
“而显然,他们的相遇很平淡。”
“雅治和我说过,他是觉醒了咒术师的天赋,才被五条和夏油……”
“你知道那两个成为最强的男人,有一个死去的同期吗?”
“……什么?”中原中也抬眸,
“因为是死人的情报,所以很少有人提起,但查起来并不难。”太宰治毫不避讳的对上中也的视线,“他们的同期,如同灰色童话般不可被提起的逆鳞,名叫——赤司雅治。”
“赤司……雅治?”
“不过他是在大约六年前死去的,那个时候,雅治已经四岁了。”傍晚的凉风吹过太宰治的发梢,显得他此时不像一个人类般拥有感情,“但我又发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赤司雅治的随身诅咒名为‘父与母’,和现在跟在雅治身边的是同一个。”
“但这并不足以证明什么,因为咒术界有很多诡谲的咒术。”
中原中也声音干涩,“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听说过‘好心的神’吗?”
“那是什么?”
“是我某天因为对一件事的执着和好奇,靠职位潜入了高权限网络,查到的被封杀的信息。”太宰治小心的将信封残躯上的灰烬擦干净,“很神奇,这件事似乎没有一个人记得,但机器确实记载着已经发生的过去,高层的档案里也留存着这一事件的前因后果,他们说,一只妖怪因过于参与人类活动,引发了不可控的后果。”
“那只妖怪的名字,也叫雅治。”
“而有个没有明确限定却一直存在的说法是——名字是最短的咒。”
中原中也的心脏忽然热烈的跳动起来。
“由此我猜测,雅治是拥有死而复生的能力的,或者说转生比较合适。”
“而他本人应该不具备自由操控这点的权利,不然就不会每次都那么痛苦了。”
所以假想朋友是谁。
雅治为什么在最后一刻都在祈求她,是因为他笃定对方拥有逆转死亡的能力。
中原中也呼吸炙热,紧紧盯着太宰治,“太宰,如果你一直都有这些猜测,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别人呢?”
“因为……”太宰治又往虚空中望了一眼,“我知道任何事情都有代价,我也察觉到了雅治拼命隐藏背后的,不可言说的‘禁忌’。”
这很好猜。
恰好,太宰治只是个好胜心旺盛的家伙,不是个追根究底的人。
所以他默默搜索着雅治身上的漏洞,那其实像解密游戏一样,有些稀奇,有着罕见的兴奋,而这一切不需要向任何人分享,只要太宰治自己知道便好了。
中原中也握紧拳,“那,那就是说——”
“但是……”
太宰治面色一沉,
“雅治刚刚说,‘他没有以后了’。”
他没有以后了。
太宰治听出了雅治的心死和笃定。
这个对生命有着骇人执着的小鬼,无畏的总想改变什么的家伙,第一次露出了那么绝望的表情。
所以太宰治才敢把自己归纳的结论说出口。
什么都是有限制的。
所以重生也不是无限次。
朦胧之中,太宰治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盯住,对方散发着阴森的死气,再去纠结却觉得好似错觉。
“唔,完全被摸清了啊。”达里尔摸着下巴打量太宰治,“要不下一次和他签订契约吧……不过肯定不可能,他根本没有那么强烈的信念,也没有能够对抗死神的生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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