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立刻被分散了注意力,他还想要好好结婚呢,之后更是被福尔摩斯丢出来的名为莫里亚蒂教授的炸-弹分散了注意力,很长时间都没有想起来再问关于顾先生的事了。而等华生再次想起这件事,是他和福尔摩斯因为追查莫里亚蒂教授,从伦敦避走,去往了瑞士的路上。
有一天他们停下来稍作休整,因为海拔高,加上远离都市,夜空是那么明亮,那么近。华生看着一闪一闪的星星,忍不住思念起他刚新婚的妻子,不经意间转头看向了福尔摩斯,惊讶于他同样看着星空出神,而且脸上还带了分不知道该不该说是难过的神采。
华生不是什么侦探,可有些感情是共通的,他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地转过头去。
而那种情绪很快就从福尔摩斯身上隐去了,他们目前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阻止莫里亚蒂教授将他的罪恶推向最高-潮。
相比于坐拥一个犯罪王国的莫里亚蒂教授,他们一行人显得孤立无援,尤其是苏格兰场还无法完全依靠。
然而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
正如在吉布斯家的案件中,莫里亚蒂教授看起来更高一筹,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可他也被迫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更进一步说,莫里亚蒂教授越是重视丹尼尔·吉布斯,就越是说明丹尼尔·吉布斯无意识中得知的事情,越是能够对莫里亚蒂教授造成致命打击。
福尔摩斯在最后正是靠着追踪这条线索,将目光锁定在了莫里亚蒂教授的一个笔记本上,在那个笔记本上记录了莫里亚蒂教授庞大的犯罪王国和王国财产,做到了绝地反击。
然而这样还不足够铲除莫里亚蒂教授,最终福尔摩斯还是在莱辛巴赫瀑布旁和莫里亚蒂教授决一死战,结果是两人双双跌落到湍流直下的瀑布中。
——“如果能保证毁灭你,那么,为了社会的利益,即使和你同归于尽,我也心甘情愿。”*
……
……
耳边是瀑布的轰鸣声,底下似乎还传来莫里亚蒂教授从深渊中发出的呐喊声,心跳声更是如雷,福尔摩斯手脚发软,却尽可能地攥住任何能攥住的支撑物,叫自己不会坠落下去。在分析了眼前的险境后,他只能冒险往上爬,即使知道在上面或是不远处还会有莫里亚蒂教授的爪牙在等着他。
狙击手莫兰上校、放毒犯莫根、屠夫马修斯等等,他们一个数一个,都是危害社会的凶险人物。
果然,有人在上面朝下丢石头。
还有人从远处狙击他。
有一刻,福尔摩斯甚至都觉得自己被子弹击中了,可他还是顽强地撑了过去。福尔摩斯不好多想,他要在自己体力全部流失之前,来到尽可能安全的地方。幸运地在福尔摩斯筋疲力尽前,他爬到了一个可以躲藏的岩洞,只是危险的阴影仍旧笼罩在他头顶。
然而就在某一刻,危险的阴影被没有逻辑地、不讲道理地驱走了。
福尔摩斯这时候已经积蓄了点体力,他决心继续避到敌人无法触及的地界。同时,他没由来地感觉到了什么,可以说是直觉,又可以说是在这种情况下,感知器官突破了临界值。果然,当他再继续攀爬时,一只手如撕开一张纸一样突破了水流。
福尔摩斯毫不犹豫地抓住了那只手,被带了上去。
在调整呼吸时,福尔摩斯一直没说话,直到对方率先展现出了自己的态度:
“敲敲。”
福尔摩斯:“……我的脑子又没有进水。”
那人拖长声音“欸”了一声:“还是让我掏出来确定一下吧。”
福尔摩斯:“……你不是走了吗?”
还是做瘟疫医生打扮的顾青说道:“是走了啊,不过有始有终嘛,哪想到再看时,你和你的「姐姐」不仅没有相认,还同归于尽了。”
已知顾青从兔子洞,指另一个空间出来的,福尔摩斯还自认是梦游兔子洞的爱丽丝,最后爱丽丝回到现实是因为爱丽丝现实中的姐姐叫醒了她,那放在福尔摩斯身上,将福尔摩斯从去探索未知的幻梦中惊醒的莫里亚蒂,就成了他的「姐姐」。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对位。
福尔摩斯语气轻松地接了这个最后的梗:“莫里亚蒂教授要是知道这个,他肯定会摸不着头脑,还会觉得我疯得更彻底了。”本来莫里亚蒂教授觉得自己一心要和他作对,就是不明智地自我毁灭,毕竟他要对付的是一个屹立多年不倒的地下犯罪王国。
顾青:“可以想象。”
福尔摩斯坐起身来,他没有去问莫兰上校和他的同伙去了哪里。即便他们仓皇之下逃走了,那缉捕他们也只会是自己的责任。
现在这一刻,还是抛开他们吧。
福尔摩斯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像刚才那样闲聊就行,比如说一说他有将信纸活用了,将它们当做了盔甲一样,缝制在衣服里面去挡子-弹,还真有叫他躲过了一次致命射击,而就这个话题还可以延伸一下,像他就觉得军队如果要开发避弹衣的话,不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然而两人无论是谁,都是敏锐的、洞察力惊人的,所以福尔摩斯又很清楚这一刻的轻松氛围,只是看起来轻松,再怎么都回不到之前了。
甚至于这是一次告别。
福尔摩斯想到这儿,再开口时,他没有说些有的没的,而是认真地说道:“顾,我害怕你,害怕你所代表的未知,还害怕那个不讲逻辑的、与理性相悖的世界。”
前者只是作为人类这个群体的本能,后者却是他作为一个个体于感情上的。
他至今都无法彻底理解华生为什么想要和玛丽结婚,建立一段所谓的健康关系。他觉得那样无法单纯用逻辑去解析的感情,既然和理性相悖,那干脆就不要触及好了。更不用说当日他表现出抵触情绪时,他还十分清楚地意识到在外面还有一个敌人等着他用自己的理性去打败。这并不是在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他不想他当时的反应,令双方都难以释怀。
顾青被说得一怔,他不禁偏过头去,正正地看了福尔摩斯一眼,接着他将鸟嘴面具摘了下来,那种可亲的笑意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顾青道:“你真狡猾啊,福尔摩斯。你这样说的话,我又怎么好意思将我原先的决定执行下去呢。”
福尔摩斯:“……我能问问是什么吗?”
“带走你的大脑之类的。”顾青还偏了偏头,用轻松俏皮的语气说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话,“只不过你的所作所为,再次让我意识到了我的浅薄。在你的大脑之外,你还有一种令人难以逼视的光彩,这是我无法带走的。”
或者进一步说,是他所没有的。
福尔摩斯听他这么说,突然又明白了什么。自己畏惧于更进一步,恐怕不仅仅是觉得情感与理智相悖,还因为眼前这个人就像是梦,瑰丽奇幻,却又无法被切实抓在手心——这句话也可以来形容那段他们相处的时光,更不难理解自己为何会被吸引,因为他一同还见识了最美丽的星辰——只是现在想想,在最初他们闲谈提到华生定义的“一段健康关系”时,自己其实就已经看破了。
自己说:“你其实也不太懂吧。”
对方这样回答:“‘也’这个词用得恰到好处。”
福尔摩斯这么想后,重新倒回到湿漉漉的岩石上,还蹭了蹭岩石上的青苔,嘴上说道:“我看狡猾的那个是你才对。”看这个人刚才是怎么应对自己像是表白心意一样话的。
顾青:“嗯?”
就是现在。
泥人一样的福尔摩斯一跃而起,整个人朝着顾青糊过去,嘴上还大喊着:“这是我的报复!”
顾青:“!”
顾青整个人都不好了,所幸他即使被分了心,反应速度却格外快,没让福尔摩斯突破他的保护性屏障。更没有因为条件反射,就将福尔摩斯甩穿一个山头,拼都不拼不起来。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实在是太搞笑了——大名鼎鼎的咨询侦探没有和莫里亚蒂教授同归于尽,而是因为洁癖症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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