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还能苟(156)
巫女的年岁也不大，跟阿离年岁相近, 若是不提别的，这也就是两名少女，刚好玩到一起去了, 也不怎么奇怪。
但是这被离人阁老板看在眼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阿离跟巫女的关系变好, 她本来是应该感到高兴的, 可现在却反而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因为她心里有鬼啊, 那个秘密, 阿离的秘密, 关系到整个离人阁，一旦被发现了，那一切可就都完了。
于是她偷偷的喊来了阿离身边的那个小侍女，问她说，阿离跟巫女之前有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小侍女被女人这么一问，简直懵了。
什么叫，什么叫不正当的关系？？
她毕竟年纪也还小，接受到的教育也不是很多，所以一时间没有办法明白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不正当关系”指到底是什么，小侍女是知道的，只是要将这套在阿离跟巫女身上的话就……？
她一时间有些糊涂了。
“也，也没有呀？”
女孩子跟女孩子之间，这种亲昵不是很正常的吗？
小侍女都这么说了，离人阁老板也不好再多问什么，怕小侍女察觉出异常，于是问完之后就让她回去了。
她在回去的路上还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然后见到了自己的同僚，侍奉着另外一些艺伎的侍女，便带着些许疑惑的将这事说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告知的对象是个嘴碎的，转头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的主子。
如果将离人阁比作是金字塔的话，那么阿离就是相当于是站在了这个金字塔的塔尖，其他在下面的人无论怎么努力都比不上她，自然是眼红着，对她嫉恨得很。
于是第二天，各种真真假假的流言便传遍了离人阁。
流言这种东西，就像是瘟疫一样，顷刻间便蔓延开来了。
反正周围的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不是？况且，谁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小侍女在听到消息的时候瞬间便白了脸，她也知道这大概是自己的过错，可她从来都没有想要害阿离，更不会将流言散发出去。
是她识人不清，交错了朋友。
本来事情跟小侍女之前对离人阁老板说的那样，其他的人也只是觉得阿离跟那巫女关系很好而已，可现在听到了流言，带上了有色眼镜再看过来，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像是她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不能对外人言语的关系一样。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阿离从小侍女那里听到了事情经过，并没有责备她，而是温柔的安抚了快要哭出来的小侍女。
小侍女表示，就算可能没什么作用，她也会努力将事情澄清的，会无条件的相信阿离，随后便离开了。
阿离看着小侍女离开的背影，垂眸看向了自己的指尖。
“……澄清，吗。”
可事实到底是怎么样，又有谁知道呢？
她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清。
“阿离。”
耳边传来了爱乃纱的声音，于是阿离便抬起了头，望了过去。
爱乃纱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道：“外面的那些……我都听说了，你还好吗？”
阿离的手顿时无意识的一缩。
……为什么这个人能这样呢？
那个流言，可不只有自己一个人，而是包括了她在内，为什么爱乃纱一过来，开口就是问她好不好？
阿离脸上没有丝毫的异色，对爱乃纱露出一个微笑：“当然了，爱乃纱大人认为我能有什么事情？”
“若这样，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爱乃纱也笑，然后顿了一下，又道：“阿离，我要离开了。”
阿离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么一件事，虽然知道她早已经将所谓的不知火调查完了，迟早都是要回去的，但就像是下意识的将这件事忽略一样，现在冷不丁听她这么讲，只觉得脑子都有一瞬间是空白的。
爱乃纱是巫女，她应该待在神社，而不是待在离人阁，待在这种囚笼里。
阿离只觉得嗓子有些干哑，张了张口，却只是道：“……具体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明天。”爱乃纱温和的说着。
这实在是有些突然。
随后阿离又听见爱乃纱道：“我出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还有个孩子在村子里等我。”
孩子？
谁？
总归不会是爱乃纱自己的孩子。
那便是村民的孩子了？是哪个孩子这么幸福，能够得到这个人的偏爱？
阿离想到了很多东西，可面上依旧分毫不显。
“那么，作为告别，能请您将今晚的时间留给我吗？”
她道。
爱乃纱似是有些疑惑，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阿离对她一笑。
“不，并不是的，只是想着，要在爱乃纱大人离开之前，至少为您独舞一曲。”
哪怕她知道结局会是如何，这个人的眼睛里，从来不会跟其他人一样出现对她的痴狂迷恋，而是一种似乎是从心底升出的欣赏。
仅此而已。
一曲舞毕，爱乃纱拍着手，笑道：“不管看多少次都很好看，阿离真是太厉害了。”
阿离只是沉默着，将扇子收好后放在了一边，接着深吸一口气，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勇气一般，将爱乃纱抱住了。
爱乃纱并没有惊讶，而是轻柔的伸手环住了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
“我只是回去而已，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会改变。”
“那个村子就在海的对面，所以，我们是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的。”
在这个时代，离别往往意味着永别，而爱乃纱跟阿离之间的距离，严格来说却不算特别远。
但是爱乃纱也没有说让阿离来找自己，或者说会在之后来找阿离。
离人阁是个囚笼，阿离没有办法离开这里，而爱乃纱本身是巫女，若没有要事的话，也是不能够轻易外出的。
阿离抿着唇，自然也是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
她的脑海中转着的，是爱乃纱之前的话语。
“她们之间的关系”？这个“关系”，又指的是什么？
阿离觉得自己想的，跟爱乃纱想的应该不同。
而她也同样想起了那几乎传遍了离人阁的谣言。
……其实，是可以的。
可是自己身处囚笼之中，爱乃纱又是巫女，阿离是知道的，巫女的话，是要终身侍奉神明，不得婚嫁的。
所以，无论怎么样，都是没有意义的。
但至少，至少……
“爱乃纱，我想要告诉你一件，我一直隐瞒着你的事情。”
阿离这么说着，没有再用敬语。
而爱乃纱也并没有觉得不妥，只是笑着道：“是什么？”
随后便见阿离抬手，将自己颈脖处的绷带扯了下来。
她，不，他抓着绷带的手收紧，低着头，似乎不敢看爱乃纱的表情，只是低声道：“……就是这个。”
“那个人说的话，都是假的。”
阿离口中说的“那个人”，指的就是离人阁的老板。
爱乃纱看着阿离白皙的颈脖，也明白过来他之前所说的，所谓“隐瞒”是怎么回事了。
阿离是个男孩子啊。
从一开始就是，只不过是因为过于漂亮精致的外表，被离人阁的老板当成了女孩子在养，所以也只能卖艺，其余的却一律不能，要是将这件事曝光出去的话，那些客人的怒火，会瞬间将离人阁摧毁。
阿离逐渐长大，已经有些隐瞒不住的意思在了，所以离人阁的老板才会草木皆兵，以为爱乃纱是知道了这个事情才跟阿离走得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
一阵让阿离的心忍不住揪紧的沉默之后，他听见爱乃纱这么说：“是吗，阿离是个男孩子呀。”
“然后呢？也没有别的了吧？”
阿离有些诧异的抬头，见到的是巫女脸上未曾改变的微笑，依旧是温柔的，仿佛能够包容一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