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发抖(54)
想要杀死森鸥外，机会只在白天。若是白天失败了，那么当天晚上幕后主使必然要凉。
很明显，目前为止变凉的从来不是森鸥外。
虽然暗精灵曾经消失过一段时间……正是那段时间，森鸥外展示出了他身为组织首领的担当与谋略，在周边所有组织的高层内心都留下了深深地阴影——
如同作为地标的横滨最高的建筑物、港黑总部的五栋黑色大楼那般，为关东地带的里世界笼罩下绝不坍塌的浓重阴影。
森鸥外本人也习惯了瑟瑟alter只在夜晚出现的工作状态。
自从得知了对方的真实身份，森鸥外着实安心不少。
又是一个在本部加班到睡在休息室的夜晚。
森鸥外清晨洗漱完毕换好衣服走出休息室的时候，看着拉起了一块黑色防弹遮光帘幕、沐浴在晨光之中等待自己的青年，惊讶极了。
对方完全是把首领室当成了自己家那般，歪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袅袅茶香扫过鼻息，与沙发组配套的客桌上，红茶似乎被冲泡得刚刚好。
身着白色宽松嘻哈水彩风拼接长袖T恤、脖颈上挂着各种吊坠的青年散着一头暗金色长发，脖子上挂着一副重金属风格的黑金色调耳机，修长的腿被洗得发白的破洞牛仔裤包裹着，脚上是崭新的白色球鞋。
听到开门的动静，打扮得非常像是走在时尚潮流前列的黑皮青年站了起身：“早安，森首领。”
背光的暗红色眸子毫无感情的望向森鸥外。
那一瞬间，森鸥外的脑海中仿佛有宇宙爆炸的声音，让他意识眩晕了起来。
“……早安，暗精灵。”森鸥外的语气艰难极了，“是有什么事情要汇报吗？难道是我一觉醒来港口黑手党整个都没了还是你打算正儿八经的篡位？说到底你为什么白天还会在这里？”
完全没想到自家屑BOSS居然会在瞬间想那么多的瑟瑟alter：……
黑皮精灵面无表情的走向自己的BOSS。
“我没打算篡位，毕竟首领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完全不是我擅长的领域。您现在给我的自由度就很让我满足了。”
“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有两件事要汇报。”
“……你说。”
“其一，坂口安吾我昨天已经见过了，加入组织的礼物也已经给他了。其二，我昨天在贫民窟捡到了两个孩子，觉得他们值得培养，成为港口黑手党未来的战力顶梁柱。之所以会在白天出现，是我要带那孩子去逛街。”
森鸥外：……
森鸥外：？？？
艹！就为了陪小孩子逛街，你这口口声声只出现在夜晚的暗精灵就肯打扮成这幅鬼样子大早上吓死我是吗！
到底是什么能力稀有的小朋友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为其破例！
两代首领都没有这个待遇吧！！！
#柠檬树上小芥果，柠檬树下只有我#
#别问，问就是中年美人大叔首领的心酸味儿#
“哦？我对暗精灵你看中的孩子很感兴趣呢。”森鸥外扯出一抹非常僵硬的营业式微笑。
“可以等我搞清楚他的异能力的具体效果吗？”瑟瑟alter毫无波动，“他的能力似乎是将衣服变成攻击的武器，但是到底和衣服的种类与颜色有什么关系、能变成什么形状发出哪种程度的攻击……这些都还需要探究之后，才能判断其价值。”
“如果其潜在价值不值得耗费心力培养呢？暗精灵，你要知道，我们是暴.力组织，只需要能看得到的、立即派上用场的价值，不是温和慈善的教育机构。或者，你其实还有什么动机？”
森鸥外那双紫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来，审视的逼问着从外表到行为都格外反常到让他不安的重要干部下属。
“唔……”瑟瑟alter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他纠结了一会儿，得到了自己内心的答案。
“大概是觉得……那样的小孩子养起来会……很有趣？”瑟瑟alter眉头紧锁，也很困惑的样子，“就像是你在路边见到了一只又凶又乖的小黑犬想带回家养一下试试？”
森鸥外：……
森鸥外：…………
森鸥外眼神古怪的看着面前这位难以捉摸又好像非常直白的异种族属下。
“你……终于开始了解到养成的美妙之处了吗，暗精灵。”
瑟瑟alter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这就是养成啊！”
“是的呢。”森鸥外笑容友善极了，带着过来人的微妙愉悦诱导着精灵青年，“若说养成的乐趣，换装确实是很重要的一环。港黑旗下的那些服装店你都知道吗？如果是小萝莉，就应该送她漂亮的小裙子哦！”
“确实有个女孩子，不过我看中的是哥哥的能力。”
“哇哦，兄妹养成吗……”森鸥外拍了拍精灵的肩膀，露出“你真会玩”的暧昧笑容来，“加油哦。希望你能培养出对港黑有用的人才——养成确实很有趣，但是不要忘记我纵容你的前提是，你得给组织带来足够的利益，暗精灵。”
从来都把组织放在第一位的男人在确认自己的属下只是有了个新的兴趣爱好之后，迅速联想到了这个爱好可能会带来的麻烦。里世界有多少人都是被自己特殊爱好给害惨的？港口黑手党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放任重要的干部暗精灵自掘坟墓。
瑟瑟alter总觉得自家屑BOSS似乎误解到了奇怪的地方去。
里世界的流言蛮语和正常世界的造谣中伤带来的效果不同。在里世界，那些茶余八卦很多都是误导的信息，或者已经发生后无法改变的无意义的事实。就算整个里世界都在造谣森鸥外凭着不可描述得到了暗精灵的支持，也只会被森鸥外坑到原地破产回头再被暗精灵给一刀凉凉。
所有人看中的都是可以到手的实际利益，没人指望自己能通过这种娱乐式的谣言伤害到仇人，因为他们本就活在一个通过流血和掠食来谋求生机的法律边缘的残酷世界。
嘛，反正瑟瑟alter也不是要让森鸥外理解自己要怎么养孩子的……准确的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养孩子。
既然对方的能力和衣服有关，那就先去服装店给芥川确认一下能力的适用性。
“我知道。另外，您可以叫我Alter，精灵这种称呼在白天好像很奇怪。”
森鸥外：在晚上其实也很奇怪。
“好的，Alter。”森鸥外冷静下来之后，立即开始思考对方白天出现可以带来的利益，“我会给你准备新的身份，让你能彻底的走在阳光下，如何？”
“立即就想要奴役我吗？周末如果需要我会来的，但是平时白天的我还要上课。”
“什么，可以为了陪来历不明的孩子白天逛街出现，就不能为了你亲爱的首领而出现吗！”帅气的中年大叔立即做出心碎的表情，甚至还捂住了胸口几乎要倒下去的样子，“啊，首领我好伤心啊……”
瑟瑟alter默默的看着自家首领一秒进入戏精状态。
“我为您亲自下厨准备了早餐，您如此精力充沛，看来是不需要了。”瑟瑟alter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热乎乎的便当盒。
早就听尾崎红叶狂吹过瑟瑟厨艺但是一直没机会吃一顿的森鸥外：……
“不，非常需要。”某首领立即拿走了黑皮青年手中的便当盒。
“那么，您慢慢享用早餐吧，我去看看我捡的小朋友如何了。属下告退。”
森鸥外目送身材高挑纤长如今套在宽松衣物中显得年轻时尚分外惹眼的青年离开的背影。
居然称呼“小朋友”，还真是亲热啊。
谁能想到呢，看起来冷酷无情实际上确实也没什么表情的暗精灵其实是个很照顾人的家伙呢。
一旦被对方列入了保护圈……那可真的幸运到让人嫉妒了。
虽然他好像也在这个圈子里就是了。
森鸥外愉快的打开了便当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