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型婚姻abo(35)
安德烈慢慢抬起眼睛,嘴角掀起一抹锐利的冷笑。
“这些虫尸只能算遥控玩具,没有致命打击,你们‘阵亡’的人数占了活人的一半,其中有三分之二都是在反击开始前自己撞上去找死的。”
“人数占优,弹药充足,对付仅仅三十二头尸体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安德烈压低了声音,“你们看起来还很骄傲?”
底下一片死寂。
许久,有个人混在人群里,轻轻嘟囔了一声。
“我们是第一次见真的虫族啊,这样已经很好了……”
风声骤响!
装载车上堆积如山的虫族尸体上一只长臂螳螂突然一跃而起,它身长超过五米,漆黑的翅膀张开几乎遮住半个月亮,长长的弯刀般锋利的前肢切开坚硬的地面拖拽着飞溅的金属碎屑和石土直直劈向安德烈的咽喉!
它猛然暴起,即使知道这不过只是一具尸体还是骇得发言的A瞪大眼睛下意识倒退一步。被突然袭击的安德烈却不闪不避,用冰凉的眼神扫过他的脸。
下一刻!安德烈一个大幅度的侧身避开闪着寒芒的前肢尖端,小腿紧绷发力直接跃起踩上虫尸长长的前肢,借力一蹬极速冲向巨虫的脑袋!
几乎没有人能看得清他的速度,但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以为他要用配枪爆了虫头时候安德烈骤然止步,他躲过另一条劈砍而来的虫肢,同时抬手捏死近在咫尺的虫肢侧面用力往下一压!
巨虫收势不住,锋利的前足生生切掉了安德烈站立的另一只前肢!断裂的前肢下坠,安德烈却借坠落之势猛然在空中翻身一拧,巨虫仍握在他手里的前足随着他的动作同时拧动,连接前足的关节发出“咔吧咔吧”刺耳的断裂声!
安德烈屈膝落地,中途掌中的虫肢终于不堪重负被拧断。他落地后毫不停顿将手中前肢反手朝巨虫的脑袋一抛!锋利的前肢撕开空气发出一声尖啸直直贯穿了虫脑,彻底毁掉了原本还能使用的控制系统。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的几瞬之中,等插着自己前肢的巨虫脑袋砸进地面轰然扬起飞溅的尘土,一切尘埃落定,徒劳瞪大眼睛的新生只能捕捉到上将徒手废掉一只五米高的长虫这一最终结果。
“那堆尸体里面……”
安德烈抬手指了指堆得山高的虫尸,“起码有八只还能动。”
他没再说什么来打击新生盲目的自信心,脸上的表情却明明白白写着“你们就是一群垃圾废物”。
站在队伍最前列的欧尔死死攥紧了拳头。
“成绩已经统计出来记入了你们的档案,稍后每个人的终端都会收到自己在这场训练中所作所为的监控记录。”
“——希望你们回去,能好好看看自己到底都干了什么。”
立完下马威的上将扬眉,眉角眼梢皆是冷酷的嘲意。他视线掠过欧尔的脸,在空中和不服输的年轻Alpha相互碰撞,短暂地对视过后安德烈隐去眼中的一抹笑意,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第36章
上将回到海茵给他分配的宿舍,脱下军装露出精壮的上身。
他松开裤子的腰带拉下金属搭扣,一边解锁了终端的勿扰模式一边往浴室走去。
终端的私人提示音响了一声,来自未婚妻的仅此一条的消息孤零零的摆在页面上。
制服长裤顺着笔直的长腿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衣料摩擦声。最后一层贴身的布料在安德烈迈出下一步的时候落下,浴室的滑门自动打开,他赤裸着身体走了进去。
热水从头顶喷洒而下,烫热的水珠匍匐过上将石膏雕塑般流畅起伏的肌肉没入腰腹之下,海茵新生的训练持续了一夜一天,他也在总控制室一动不动坐了这么久。
上将的眉头在热水的冲刷下舒展,他睁着眼睛,黑色的睫毛在水珠下略略颤抖。个人终端解下放在了洗手台上,安德烈伸手一点,光屏弹出,他仔仔细细地看过法安发来的消息。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简单的一句“爱你”。
上将的锋利的眉毛重新拧了起来,透出一股不满足。
他看了眼终端显示的时间,最终还是没有拨通法安的通话,只是在光屏上对着小未婚妻那敷衍的两个字警告意味的点了点,心里暗叹一声不听话。
热水停下,上将关闭终端后快速冲完了澡。
外面夜色已深,月光照耀大地。安德烈单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只着一件灰色的睡裤从浴室走了出来。大开的浴室门里水汽蒸腾而出,被室内昏黄的灯光映成一片暖色调的雾。
他没有直接上床,而是抬手关了大灯,在仅留了一盏暖色调的台灯的书桌边坐下。
桌上是密密麻麻的训练计划表,可以想见实行后新生们的痛不欲生。安德烈一目十行地扫视一张张罗列详细的训练方案,划掉了几份目的重复的计划书,还剩最后几页没翻完的时候带回手上的终端响了起来。
小未婚妻颤颤巍巍地发来了通讯。
安德烈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一边接通联络,一边确认性地看了眼时间。
00:30。
“宝宝?”
安德烈往后靠上椅背,不悦地压低了眉头,“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因为心里有了小秘密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小未婚妻听到上将严厉声音,立刻委屈上涌,连话都不讲就熟练的抄起软绵绵的被子一滚,把自己团成一个春卷,用后脑勺冲着上将大人。
安德烈:……
好不讲理。
安德烈没办法地笑了笑,放缓了嗓音。
“好了,宝宝,转过来。”
他低沉的嗓子放柔之后像一曲温柔的小夜曲,透过终端连接音质清晰地回响在法安的耳畔。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睡觉?”
那团春卷陷在心上人的诱哄里,乖顺地转了回来。法安在黑夜里睁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湿漉漉地望向上将,床边调得很暗的夜灯光线照亮了他的脸,他轻轻地撒娇。
“我睡不着呀。”法安几乎用的是气音,怕吵到南白,微弱的,吐出的呼吸仿佛呼上了安德烈的脸。“你怎么也没睡觉,在忙吗?”
“不忙。”
上将大人面不改色,把手上的计划表放到一边。他离开书桌走到床边,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掀开被子靠坐在了床头。
“我陪你一起睡。”
法安的脑袋枕在蓬松的枕头上,闻言就很高兴地笑起来。他的脸蛋被枕头挤出一个酒窝,明知故问道。
“你要哄我啊?”
“对。”安德烈低低地笑起来,坦然地承认,“我来哄你睡觉。”
他们两个人都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上覆盖着温暖的被子,窗外是同一片缀着星光的漆黑夜幕。
夜风低低地吹拂,终端持续运转着,空气中淌过听不见的电磁声。两个人通过光屏缱绻地对视,用耳语似的的音量轻声细语,心中皆感到令人心笙摇曳的安宁。
因为有事瞒着未婚夫而忐忑不安的小未婚妻在这样的安宁里很快就打起了小哈欠,安德烈温和地注视着法安睡意朦胧的脸,没有刻意提醒,只是更放低了音量同他说话。
低柔的像在讲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睡前故事。
法安的眼皮顽强地撑开,复又垂下。昏暗的灯光将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片弧状的阴影。最后,他轻轻嘟囔了一声“安德烈……”,终于闭上眼睛,侧着身体面对光屏的方向沉沉睡了过去。
安德烈无声地应了一句,他用目光描绘着小未婚妻甜蜜的睡脸,手指隔空抚过对方泛着红晕的脸颊。随后关闭联络,在终端上敲下一句“晚安”,就离开床,重新回到了被一盏台灯照亮的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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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德烈手下一共有二十天的训练时间。
海茵开学的封闭训练共计六十天,可怜的新生们在这二十天的一天天里,比前面四十天的训练加起来还要痛苦。
主要就是上将层出不穷的训练方式,各色突击的模拟测试,伴随着嘲讽式的打压鼓励。最大限度的压榨出了这帮新生们的身体潜力的同时,也给他们带去了无与伦比的心理压力。
前面的训练还能数日子,现在的训练动辄就是连续的一两天,连日子都记不清了。
一帮年轻气盛的Alpha身心俱疲,除了一个例外。
永远挑头直刚安德烈总教头的欧尔·安瑟海威·尼克兰。
“欧尔,我简直怀疑你是个机器人!”
博德里呼吸急促地半搭着欧尔的肩膀,他们刚刚结束一场全真野外模拟生存训练,全息投影还没收,开阔的场地仍是丛林密布乱石嶙峋的险地。脑袋顶上的人工降水系统还在尽职尽责地往下泼洒着暴雨,改造过的地面布满了尖锐的石子。
欧尔和博德里一样浑身湿透,黑色的硬底军靴溅满了土黄色的泥浆。他和博德里挨的近,不然在这样磅礴的雨声里说话都要靠吼的。
“别喘了,还没完。”欧尔抹了把脸上的水,视线短暂地清明了一瞬,抬抬下巴示意前方战败的“敌区”。
“去把人头缴了。”
这次模拟训练整个新生群分成了两大组,互相埋伏,他们身上都带有积分,一枚积分就代表一个人头。训练最后的评定结果不是看哪方能赢得这场对战,而是积分多的那组获胜。
因此即使欧尔带领的A组基本已经占据了战局的压倒性优势,没收割完对方的积分前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行行,我知道……”
博德里松开欧尔,前进几步探手伸向一具趴伏在地上的“尸体”。
欧尔转开视线,走向他几步远的另外一具“尸体”。他抬腿踏上“尸体”的脊梁,确保对方不能突然暴起,而后俯身撕下了对方小腿上的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