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阎王(105)
兰子君悻悻的点了点头,脑袋瞥向了一侧,再聊下去,华盖帝君怕要将青藤碎尸万段了。
“把匣子给我吧。”兰子君向华盖帝君伸手要道。
华盖帝君没有将匣子给兰子君,伸过手去,与他十指交扣。
灵力在相缠的十指间传送,源源不断的冲击着心头,兰子君怔愣在原地,手心沁出薄汗。
“今儿个太晚了,明儿我再给你。”说毕,华盖帝君双手扯力,将呆立慌神的兰子君拉动。
兰子君失魂的跟着这股力量前行,手中攥到的不是一双有温度的手,而是步入地狱的温柔乡。
可是兰子君控制不住自己,即使是地狱,这一刻的温存也值了。
来至床旁,华盖帝君转手将兰子君推倒在床上,衣袍抖落,兰子君露出大半身子。
仰在床上,看着营外被风吹拂的树叶,簌簌落入地下,糜烂成渣,尸骨无存。
如若不是华盖帝君,如若不是缘浅,花已成浆,叶已消散,终不过是一句叹息而已。
“缘浅,你为何要救我。”兰子君正对华盖帝君,巧笑问道。
华盖帝君扯下内衫,单膝跪倒在兰子君双腿之间,呼吸逐渐变得沉重。
“不要叫我缘浅……”抓住兰子君的肩膀,将他翻转过去,俯身压了上去。
眼眶濡湿,兰子君紧咬嘴唇,三百多年了,谁,都没有放下。
两具身体紧贴,华盖帝君含上了兰子君赤红的耳垂,舌头翻转挑弄,搔的兰子君缩紧脖颈。
“这是我欠你的。”许久,华盖帝君才轻声道。
眼眶中冷透的泪水姗姗而落,犹如滑过滚烫的心脏的利器,深至心窝。
“你不欠我什么……”话在口中呢喃,终不敢与华盖帝君挑破这层关系。
连这层依托都没了,两个之间还能有什么。
两个心如明镜,却都不道破。
东方破晓,熠熠光辉将军营铺上了一片金黄色,响亮的号声穿透整座军营,惊起了不远处的野禽。
花田忽的睁开眼睛,仇怨的盯着营顶,在军营待了几日,竟养成了习惯,听到号声便自然清醒。
在地府可是睡到大晌午的主儿,这会儿自然不满。
伸手去摸一旁的兼坚,嗯?怎么没人。
扭头一看,果真没人,去哪儿了?
睡眼惺忪,花田拖沓着步子敞开军营,刺眼的光亮照射进来,花田闭眼缓和了一会儿,这才走出军营。
“花使者,起了。”过往的军役与花田打招呼。
花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搓了蓬乱头发,勒了勒裤腰带,懒散的问道:“兼坚呢?”
“兼坚公子在柴将军营里。”过往军役刚巧游至过柴启明的军营,看到兼坚走了进去。
“什么!”花田急的跳脚,大步流星的奔向柴启明的军营。
过往军役一头雾水的看着花田,念念有语:“头一次见这么敬业的使者,大清早的,一个个紧赶着找将军。”
花田在众目睽睽下踹开柴启明的军营,大喝一声:“还我兼坚!”
柴启明刚吮吸的一口全数茶吐了出来,趴在桌子上狂咳。
屋中除了兼坚,还有卫雉和一众军役,各个怔愣的看着闯进来的花田。
花田一样懵掉了,营中怎么这么多人?
在一众魁梧的大老爷们中,兼坚探出脑袋,看到窘迫的花田,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怎么衣衫不整的就来了。”上前给花田整理起衣袍。
花田努嘴瞪了一眼兼坚,埋怨道:“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的香,没舍得叫。”兼坚这才解释道,“桌上有老牧场的地图,去看看。”
花田走至桌前,一副泛着黄渍的牛皮地图展现。
柴启明咳完后,面红耳赤,抱怨一句:“你还真是一刻也不能离开兼坚。”
“知道就好。”花田投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旋即认真的端详起地图。
柴启明上前来指点。
“这儿就是老牧场,喀特遗族的居住所。”柴启明指向另一端的荒漠。
嚯,花田一看,哪儿还有什么族落,全然成了荒芜的不毛之地。
兰子君与华盖帝君恰巧来到营中,见花田愁眉苦脸的盯着地图,站在一旁看好戏,讥讽道:“赶快收拾收拾出发吧。”
花田不甘示弱道:“呦,我们兰大判官审个案还得把帝君叫下天来,有关系就是不一样。”
兰子君气急败坏,但又无可奈何,只要与华盖帝君牵扯的事,兰子君皆败于花田。
“我是为了案子才下的凡。”华盖帝君解释一番,又拿出匣子给花田看。
花田将匣子推开,笑道:“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认真。”
说毕,低下头与柴启明研究地图,只是个玩笑,花田根本没放在心上。
华盖帝君握着匣子的手姗姗收了回去,退到了一旁。
柴启明与花田说了一通,确定了喀特牧场的位置,即刻便出发。
“子君兄,我们走了,你与华盖好好审问哈。”花田坏笑一句,坐上黑乌鸦溜之大吉。
“花兄,莫要玩笑。”华盖帝君追着黑乌鸦的尾巴大喊。
“都没影了。”兰子君看着华盖帝君望眼欲穿的样子,满目讥讽,冷言要道,“把匣子给我。”
华盖帝君将盒子握紧,走入军营,留了句:“我和你一起审。”
兰子君撇嘴,你是天宫至尊,怎么样都行。
柴启明欲意喝完这一盏茶再走,当看到兰子君与华盖帝君同时进营,坐在他的左右喝茶时,如坐针毡,好不自在。
轻咳一声,柴启明与八都眼神示意。
八都领会:“大人,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走走走……”柴启明点头如捣蒜,扭头与兰子君招呼道,“兰兄,我去办案了。”
兰子君颔首回应。
柴启明带着一众急匆匆的离了营,营中寂静无言,却也不觉尴尬,这种微妙的关系刚刚好。
第一百六十五章 长生怨之不老将军
“小兰,你说为何铜镜中未有你我二人的场景。”华盖帝君呷了一口茶,闲聊道。
兰子君身子顿了一下,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回道:“可能我们的日常太微不足道,铜镜都不愿给我们一幕吧。”
“说的也是。”华盖帝君点头,旋即笑道:“不过我并不觉得与你喝茶聊天,是微不足道的事。”
兰子君怔愣住,笑意阑珊,逐渐归于无。
正值晌午,骄阳似火,还未着陆,几个便被底层的热浪不断侵袭,心脏充斥满滚热的气息,呼吸变得沉重。
花田大口喘着粗气,问道兼坚:“还好吗?”
兼坚微点头,脸颊潮红,看上去并不怎么好。
身强体壮,常年习武的卫雉也抱怨个不停:“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别抱怨了,赶快找到杨毅,我们早些离开。”花田跳下黑乌鸦,伸手去接兼坚。
用力一扯,将兼坚揽在怀中,脱下外袍挡住他的脑袋,稍稍隔绝了骄阳的烤灼。
脚底是滚烫的沙漠,头顶是灼热的骄阳,双面烘烤,花田的精力全然耗尽,脑袋空空,徒步机械的行走在大漠中。
“大人,再往前走,就到了喀特牧场。”卫雉拿着地图,对比前方。
花田似有似无的点了下头,双腿灌了铅,步步艰难。
抬眼望去,依旧是无际的荒漠。
“啊!”
手下一轻,花田慌神间,兼坚摔倒在地。
收敛心神,花田急忙扶起兼坚,问道:“没事吧?”
兼坚挪了挪脚底,迷惑的望向脚下,花田与卫雉顺随兼坚的目光,一同瞧去。
一颗风干的头颅被兼坚踩的粉碎,空洞的眼眶明晃晃的看着几个。
兼坚吓得跳脚,躲到花田身后。
卫雉捡起头骨,轻微一触便碎成齑粉,捧着头骨的粉末,卫雉朝兼坚头顶一扬,吓道:“夜里,这些亡魂会回来找他的尸骨……”
兼坚吓得咽了口唾沫,赶紧拍掉身上的骨灰。
卫雉捧腹大笑,摸着兼坚的脑袋道:“我骗你的,你还真信。”
笑的正猖狂,花田捡起地上还未破碎的头骨,朝卫雉甩了过去。
“我错了,错了。”卫雉撒丫子跑了出去,连连求饶。
花田追了上去,今日定要好好收拾卫雉一番。
几个打打闹闹,不知不觉脱离了无际的荒漠,周分布了愈来愈多的植株。
“我们到了老牧场。”卫雉停下脚步,转移花田的注意力。
花田打探四周,看到地上还算绿油油的草,心情大好,之前的阴郁沉闷全部烟消云散。
把处置卫雉的事也抛到九霄之外。
卫雉松了一口气,朝兼坚撇嘴轻笑,兼坚回瞪了一眼。
“看,前面有处房子。”隐约中,花田看到地平线上突兀的凸出一层。
兼坚眯眼观望,果真有房屋的痕迹。
卫雉指着地图道:“前面就是喀特族落居住的地方。”
“走,我们去瞧瞧。”花田跃跃欲试的向喀特奔去。
“留点心。”兼坚提醒道。
“放心吧,凡人还是斗不过我们的。”花田颇为自信,有了紫竹笛和守灵剑护持,花田无所畏惧。
几个逐渐逼近喀特,城市的轮廓也逐渐清晰,大小不一的土坯房延绵几百里,经岁月的风化,大半掩盖在荒漠中。
走至城门下,隐约可见牌坊上的兽图腾,大道贯通南北,两侧房屋俨然,可见其繁华之迹。
谨慎走在城中,一丝生气都无,花田逐渐大胆起来,吹着口哨,大喇喇的走在主道。
“大人,别吹了,我想尿尿。”卫雉捂着身下急跺脚。
花田瞪了卫雉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们在这儿等你,快去解决。”喝了卫雉一声,花田带着兼坚找了处台阶坐下。
卫雉一路小跑,没了踪影。
找了处偏僻的角落,卫雉左顾右盼,确定无人后,急忙解开裤腰带释放出来。
哗啦倾泻了一会儿,卫雉全身舒坦,享受其中。
“难道你娘亲没教过你,不能随地尿尿。”头顶上空忽的响起一声醍醐灌顶的教诲。
卫雉僵在原地,许久才徐徐抬头,看到房梁上躺着一人,手中举着酒壶,醉醺醺的看着他的鸡巴。
“啊!啊!”卫雉吓得不轻,裤腰带没系上,撒丫子就跑。
“有鬼……鬼呀!”吼了一路,卫雉忽然停下脚步,自语道,“不对呀,我就是鬼,还怕什么!”